杨天打电话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只听杨天道:“是姜厅长啊!我在外边呢……对了,您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孙志谦知道,杨天嘴里所说的姜厅长就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那天在天星集团的酒会上,对方也到了场。按级别论,他现在只是单位的一个小科长,这种厅级别的大人物他可望不可及!
孙志谦听不到姜厅长手机里的话语声,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极力想听清楚,可是声音太低,依旧听不见。
良久,又听见杨天诧异道:“姜厅长,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懂……而且那跟我关系不大……虽然包兴发是我让人撸掉的……但是南都市的一把手自然有上头的人重新任用……你打电话给我讨要主意算怎么回事?”
孙志谦一愣,包兴发可是南都市鼎鼎大名的人物,虽然他只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小科长,可是也十分关心体制内的各种大事和消息。
因为临近换届,这个包兴发就是上边空降来的南都市新一把手,前一段时间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但是也听说他的儿子好像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连累得这个包兴发也被人给一撸到底,仕途算是尽毁了。
原来这个大人物就是杨天,就是他撸掉的包兴发,撸掉的南都市一把手!!
孙志谦又惊又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以前,他就听别人说,他这个堂小舅子能量很大,曾经跟副省长秘书查磊顶牛,还得罪过副省长赵学礼,最后还把人家的前程硬生生给毁了,当时听着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现在听到堂小舅子亲口说出是他撸了新空降的南都市一把手,立刻震惊不已。
在他看来,就算堂小舅子再有钱,也是个商人,而且他的身份更只是一名高三学生,怎么可能撸得掉一位官员?而且还是一位级别很大的高官,这怎么可能呢?!
这种情况变戏法都变不出来的!
正震惊和疑惑的时候,又听杨天道:“姜厅长……我只是个小人物,你们官场上任命官员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着,要是没事,我可先挂了……还忙着回去喝酒呢……”
杨天觉得滑稽至极,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姜常山却打电话来征询他关于官员任免的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正想挂电话,就听姜常山道:“杨小兄弟,你别挂,先听我说完,包兴发是你让李家出手给撸掉的!这个李家可不简单,朝里上上下下都有人,而且就连中央五大部都有他的人,他一句话立刻就撸掉了包兴发,现在的情况是,连一些大人物都有些担心,拿不准该让谁来接任,是重新空降一个过来呢,还是从原班子里提拔……这都得看李家的意思……否则,李家要是再参合进来,再通过关系撸掉一个,那咱们南都可就要丢脸丢大了……”
杨天哦了一声,他终于听明白对方的话的意思了,那就是李家插手,让这个市一把手的任免变得复杂起来,他想了想道:“姜厅长,您的意思是让我问问李家的意思?看看该任免谁接任咱们南都市的一把手?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这也是上头的意思……”
“好吧,那我试着问问,先说好啊,我不打包票能问到……嗯,那等会儿再给你电话……”
杨天挂了电话,摇摇头,感觉这事怎么忒不靠谱忒逗?
他按着李紫尘之前给她的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对方终于接听,手机那头响起了李紫尘字正圆腔的声音:“喂,是小弟你么?”
“是我是我……紫尘姐,我现在在南都给你打电话呢……对了,问你个事呗……”
杨天开门见山把事说了,李紫尘无所谓道:“这个我不插手,他们想任命谁就任命谁,我可不想管……对了小弟,你若是再晚些打电话过来我就要闭关了……我这次出世悟到了些玄机,所以打算再次闭关参悟……”
“闭关?多久?”
“说不好,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半载……对了,你在华夏还好么?长生经修炼得怎么样了?”
杨天把自己修炼长生经的进境一说,李紫尘也有些动容,说他是一个天才,还勉励他再接再厉,虽然要勇猛精进,但是也要戒骄戒躁。
杨天一一答应,最后挂了电话。
杨天再次拨给姜常山。
“喂,姜厅长,我姐说了,这件事她不管,你们随便!”杨天打通了电话,传达了意思,然后沉吟片刻说道:“不过,你们可别给我弄一个不长眼的二百五来……别到时候任由他祸害咱们南都的小老百姓……要我说,从本地提拔一位品性好,功劳大,熟悉南都情况的一把手不是更好?你觉得呢?”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吧,这件事问清楚,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心了……这次算我老姜又欠小兄弟你一个人情……改天我做东,请你和唐老吃饭……”
“算了算了,还是过两天我请你和唐老爷子吧。”
杨天说了几句客气话,一边撒尿,撒完挂掉电话,这才出了洗手间。
孙志谦躲在卫生间隔间里,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还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气息喘粗了惊动杨天。
他感觉杨天跟姜厅长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机密!要是听了,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
他等了两分钟,还是不敢从卫生间里出来,生怕被发现。
突然间,他手机铃铃铃响了起来,吓得他腿一软,差点儿没摔倒在厕所里。
“喂……老婆……”他心急如焚接起电话,小心翼翼道。
“老公,你干嘛呢?消失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马上马上……我马上回!”
孙志谦忐忑的回到包厢,看到所有人还是觥筹交错的喝酒,突然看到杨天目光看过来,他吓得浑身一颤,根本不敢迎上对方的目光,低着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他这个堂小舅子简直能量惊人,他只是坐着,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他知道,这虽然只是他的错觉,但是他从心底里敬畏对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