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清下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路上来来往往参观抗日纪念馆的小战士不少,刘文清用围巾把自己捂着严严实实,生怕再被熟人认出来。
这边的温泉她来过,没敢走大门,绕了一大圈走得侧门。
服务台的同志非常有礼貌,“大姐,请问你是找人,还是泡温泉。”
一般来泡温泉的都是拖家带口,刘文清一个人风尘的不说,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哭过。
小同志笑脸盈盈不敢怠慢,能来这儿的,多半都是部队里有头有脸的,不能从外表看,万一是哪位首长的家属或者亲戚,他们可得罪不起。
“我找蒋正业,你帮我把他叫出来!”刘文清说完又用围巾蒙住了半边脸。
一听说找蒋正业,小同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大姐,您是蒋军长什么人?我这就帮您叫去!”
今天军区好几位首长过来,确实有蒋军长一家。
“我是他爱人。”刘文清说得非常低调,这要是平时,她可没这么低眉顺眼过。
“原来是蒋军长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叫!”
刘文清点点头左右看看,似乎是很在意别人看她。
小战士眼珠一转,“夫人,您这边请,我们这有专门供客人使用的小会客厅。”
刘文清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等,这小同志倒是会来事。
“那谢谢了。”
小同志把刘文清领导会客厅,给倒了杯热茶这才离开。
这一上午,刘文清别说吃饭了,一口水都没喝上,公交车上暖气不好,她这一路冻得哆哆嗦嗦。
这会握着这杯热茶,眼泪差点下来。
她这是造的哪辈子的孽,要受这样的折磨啊!
小同志直接去了二楼,蒋正业跟罗兴旺几个正在打麻将,平时公务繁忙,难得今天聚在一起。
蒋正业今天的手气出奇的好,三家输,就他一家赢。
罗兴旺一边叼着烟,一边码自己这边的牌,“正业,我说是不是你们家嫂子回来了,你这手气咋这么好?”
徐飞虎狠狠地瞪了罗兴旺一眼,“嫂子要是回来,正业还能这么静心跟咱们玩,早去搂着媳『妇』了!”
“去去,一把年纪了,别整天媳『妇』媳『妇』的!”蒋正业故作生气,其实,刘文清走的这个月,他还真挺想的。
气归气,可这一到晚上,自己一个人孤枕难眠,滋味不好受啊。
刘文清为人处世上不圆滑,可心思细,睡觉前把蒋正业的军装都提前熨烫好,皮鞋打好油。
刘文清不在家这个月,蒋正业的军装就没一天没褶子的!
警卫员都看不下去了,“军长,再不我给你熨得了!”
“呦呦呦!正业我告诉你,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媳『妇』可没我们重要,今天就是你媳『妇』找你,你也不能出去,听到没!”罗兴旺坐在蒋正业下家,这个气啊,一张牌都吃不上,三人就他输得最多。
徐飞虎『摸』了一张牌,气得吐血,直接扔出去了,“我这把打了三小鸡子,这玩意会抱窝!”
几个人哈哈大笑。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正是服务台的小同志。
小同志毕恭毕敬地说道,“蒋首长,外面有位女同志找你,说是你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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