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可是被他这一踢一砍,愣是簌簌的往下掉落叶子,我一时间看的眼睛有点直,倒不是震诧他的腿法有多凌厉,我更好奇的是这家伙的腿不疼吗?
看我咽了口唾沫,朱厌指了指蹲坐在地上的我说:你来!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我尼玛又不是脑残,拿自己的骨头跟柏树比谁硬,这事儿也就朱厌这种精神病人能做出来。
朱厌歪着脑袋看了我两眼,吭吭哧哧的说,啊就要么你踢树要么我踢你!
“朱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现在累的跟狗似的,别说踢树了,我连逃跑都成问题。
朱厌可不理我那茬,一个箭步冲过来,朝着我身上就是一脚,他这一脚踢的我剧烈咳嗽起来,原地滚了好几圈,我也犯了驴脾气,趴在地上朝他“哇哇”大叫:有能耐你踢死爸爸吧,反正老子今天说啥也不带起来的!
“那你就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下吧!”朱厌无奈的瞟了我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
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下!这句话像是一根针似的直戳我的心脏,我顿时迟疑了,十几岁我就踏入了社会这条道,一直以来面对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敌人,打过人,更多的是被人打,然后凭借自己那点歪脑筋再想办法找回场子,前阵子我确实萌生了要学功夫的冲动,也跟着朱厌练习了一阵子,可我现他除了教我跑步,要么就是加强力量,其他什么都不教,再加上又摊上一堆事情,学功夫就被我主动被动给淡化掉了。
可是刚才朱厌的那句话,瞬间又挑起了我心底的那点斗志,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朱厌嚷嚷,不就是自残嘛,整的跟小爷不敢似的!
说罢话,我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心一根,直接一脚踢在那颗小柏树上面,别看我嘴上骂的凶,可让我真正受疼,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减缓了力量,即便如此,这一腿上去也疼的我差点掉眼泪。
朱厌返身回来,一本正经的跟我讲解:啊就踢的过程双腿略微弯曲重心下沉,斜上步,反方向挥臂,拧胯,小腿带动大腿击打对方下盘,重击会使对方倒在地上。
说着话,朱厌横腿又是一脚踢在树干上,树叶子再次“簌簌”的飘落下来,他绷着脸朝我低吼:必须必须全力以赴,想象成想象成你的敌人!来!
我吞了口唾沫,思索他刚才说的话,使出全部力气狠狠的踢在小数上。
小树没有任何摇曳,倒是我自己“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捂着右腿哭爹喊娘的惨嚎,一点不带夸张的,我眼泪都从眼眶里打转,撩起来裤腿看了一眼,小腿那块迅黑青。
朱厌一脚踢在我屁股上骂:滚一边啊就去!看着!
接着他又不厌其烦的给我不停的重复动作,怕我看不清楚,他尽可能的把每一个过程都做的很慢,费劲巴巴的解释,我内疚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着小树横踢过去。
仍旧还是很疼,不过我忍着没出声,鼓足勇气又来了一腿,可能是有点麻木了,这次踢出去,感觉腿疼的已经不是那么厉害了。
朱厌退到我身后三四步远的地方,磕磕巴巴的说,啊就一个动作做一千次叫熟练做一万次叫掌握做十万次叫行家做百万次那就是宗师,你的抗击打能力足够了现在欠缺的就是攻击套路和无所畏惧的自信心!
我强忍着疼痛没有作声,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小树上踢,混了这么多年,我仍旧没有半点长进,单挑只能打的过一两个普通混子,除了耍狠斗狠,剩下的就是搏命,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不要再这样下去,我不要再仰仗别人的光芒苟活,我要变强!
“老子要变强!”我大吼一声,疯了似的冲着柏树连连伸腿,一次赛过一次的力气大,一次比一次踢的得心应手,也不知道这么疯狂的持续了多久,最后被朱厌拦下来的时候,我基本上没办法完好的站立,鲜血顺着我的裤管往下蔓延。
朱厌把我扛起来,轻声说:欲不达,坚持一月!
“你也进步了,现在都会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出蹦了。”我匍伏在朱厌的肩膀上,疼的“嘶嘶”直咧嘴的打趣。
朱厌没有吭声,将我背回车里,然后拉回了洗浴中心。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都像个精神病似的,疯狂练习朱厌教给我的“砍踢”,江龙和上帝挂掉,不知道是震住他们背后的那位,还是对方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一时间我身边变得风平浪静。
伦哥、胡金还在养伤,雷少强、王兴带着兄弟们也没闲着,迅拿下火车站所属桥西区的夜场、宾馆、饭店等一些生意行当,车站周围的确富得流油,但是那些店铺每月上缴的“保护费”就差不多可以三百多号兄弟的吃喝拉撒,最重要的大家都有事情做了,不会显得无事生非。
我则趁着难得的空暇时间,跟随朱厌学艺,每天早上四点多他开车,我从后面跟着跑,绕着市中心转上一大圈,完事到小公园里去踢树,朱厌告诉我,这套腿法的核心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拿自己的小腿当成砍刀,横斩对方下盘。
对于朱厌这个人,我哪都挺满意,唯独不爽的就是丫的狗脾气,说翻脸的时候马上就翻,一点不带给我留面子的,甭管是当着兄弟们的面前,还是私下就我俩的时候,基本上我每天都会被他没事找事的暴揍,打完以后,他还能振振有词的告诉我,是为了帮我提高抗揍能力!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飞提升,至于具体提升到什么程度,又不太好衡量,胡金还在住院,没法给我喂招,雷少强和王兴见我每天鼻青脸肿的模样,又不好意思下手,王瓅则完全放不开手脚,只要朱厌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次我问他,我现在的实力如何时候,他都只用一脚踹倒我,然后轻描淡写的吐出俩字“垃圾”!
时间就这样痛并快乐着的飞逝,对于“砍踢”的掌握,我也越的娴熟起来,现在就想找个人好好的检验一下自己,这天我和雷少强、王兴正商量着继续吞并下一个区的时候,6峰打电话让我到花街去商量点事儿。
说老实话我现在对“天门”的人真心无感,如果不是因为和6峰也算知根知底,我真懒得鸟他,听他说话的语气挺着急的,我琢磨了一会儿后就带着朱厌出门了。
路上我还交代朱厌,待会当着外人面给我留几分面子,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哥。
“切!”朱厌不屑的撇撇嘴,那意思是我这个“大哥”在他眼里就跟路上的甲乙丙丁没有任何区别。
到了花街的“双龙会”,6峰、林恬鹤和狐狸全都站在门口迎接我。
见到我鼻青脸肿的从车里下来,林恬鹤和狐狸全都不厚道的笑了,狐狸还捏着鼻子朝我撇嘴,似乎每次见到三哥,三哥都是这份扮装,我特别好奇,三哥你是靠这种方式伪装吗?
接着他们仨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我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大家都熟悉了,开两句玩笑无伤大雅,谁知道朱厌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揍他!
我不解的望向朱厌,朱厌好像什么事都没生一般,耷拉着脸又退到了我身后,知道的他是我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爸爸。
朱厌让我揍狐狸,难不成他俩之前有啥过节?随即我马上摇摇头,就狐狸那点三脚猫功夫,朱厌让他两手两脚,拿估计都能挑赢他,俩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朱厌想让狐狸给我喂招!
相通这点,我朝着6峰抱抱拳说,峰哥,有事咱们待会再谈,狐狸你笑你麻个痹,这阵子没见着你,又觉得自己行事了是吧?来,有能耐跟老子比划两下!
很早以前,因为“花街”的归属问题,我曾经和狐狸单挑过一回,被他打的跟猪头焖子似的,如果不是我狠,再加上使了点小脑筋,谁赢谁输,真还说不准,所以我心里一直打鼓,单对单的碰上的时候,还是很犯怵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