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你在跟我表白吗?”
褚淮泽认真地跟时央确认。
时央捧着他的脸,一双小狐狸眼睛笑成月牙形:“没有。”
褚淮泽脸上奇妙的神情一僵。
下一秒,时央笑出了声:“我在阐述事实。”
“褚先生,你很不严谨。”
“嗯,我很不严谨。”
褚淮泽勾起唇角,宽大的手掌按着时央的后脑勺,让她顺着自己的力道印上他的唇。
辗转厮磨,急切却温柔。
他们之间从没说过谁爱谁,或者谁更爱谁。
可言行举止上,却从没缺少过爱意。
只是有时候,感情光说不做,或是光做不说,都会缺少调味剂。
时央笑眯眯地回抱着褚淮泽:“褚先生,跟你讲个秘密。”
“嗯。”
“我爱你。”
“褚先生,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嗯。”
“我爱你。”
“褚先生,这个地方最适合说的话是。”
“我爱你。”
时央缩在褚淮泽怀里,仰头看着他,一遍一遍告诉他。
“我爱你。”
从褚淮泽第一次找她教感情戏的时候,时央就发现了。
过去那些年里他拍的电影中之所以没有感情戏,不是因为他耍大牌,或者是怕和女星传出绯闻。
而是关于感情上,从没有人能给他任何感情的体验。
亲情,爱情,全都没有。
他是真的情感障碍,没有在骗她。
所以和褚淮泽在一起后,时央虽然经常克服不了害羞的情绪,但总不吝啬对他表达爱意。
只是,今晚是她第一次说出来。
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爱你。”
就像在说。
看,褚淮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亲近的人能告诉你,什么是爱的。
小姑娘一声又一声的我爱你,声调清泠,带着点微微发甜的尾音,一点儿也不俗气。
知道自己对时央不一般的时候,褚淮泽起先没反应过来这是爱。
他不知道怎么爱人,所有温柔和亲近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演技。
是高智商模拟出来的,最容易让人高兴的表现。
可对于时央,他每分每秒都束手无策。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该怎么让她高兴。
所有对她做出的一切,都出自本能。
几十亿人口的这个世界上,唯独对她,他发自内心地想要爱她,出自本能地想要让她欢喜。
山间的景色越来越暗,星星和月光都逐渐隐了下去。
褚淮泽握着时央纤细的腰,跌落在床被上。
起起伏伏,不止心脏。
欢喜的,痛苦的,悲伤,愉悦的情绪,像是要冲出体内,翻上天去。
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林间作响,不知到有没有透过玻璃传到这个全内视的顶楼平层里。
只是叫声不是太大,可能是一头栽进了哪个林子里,小声小声地鸣叫,像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嘤嘤咽咽,要哭出来似的。
天色已经浓稠到了极点,顶楼平层里的小花凝结了水雾。
一点薄露滴在花芯。
娇嫩的小花承受不住,水珠顺着花芯留下来,在花瓣的尖尖上垂坠了片刻——
“啪。”
一声。
两声。
滴进了人工小溪里,不知惊动了溪里的什么东西,发出啧啧的水声,逐渐平静,潺潺流动。
娇嫩的花瓣颤了颤,像是水珠落下后的回弹,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