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是被褚淮泽连哄带抱地送回时家的。
郑玉华来门口接过时央的时候,上下打量了褚淮泽一眼。
半晌,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褚淮泽,嘴上客套地谢他:“这丫头不会喝酒还要喝,醉成这样,麻烦小褚你了。”
然后郑玉华又很自然地咳了一声,终于把话题说到正事儿上了。
“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央央从小就在国外长大,思想也比较开放,而且她以前忙工作的时候,偶尔夜不归宿,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郑玉华说的时候,“夜不归宿”这四个字,简直比“偶尔”要清晰太多。
褚淮泽接收到郑玉华的疯狂明示,顿时失笑。
“央央是在长明台喝醉的,时景交代我一定要把她送回家里,正好我一会儿也还有事,怕不能照顾好他,辛苦郑老师了。”
郑玉华一听这话,不知是喜还是忧。
时景这个杀千刀的蠢儿子,就他多嘴!
郑玉华拍拍时央红扑扑的小脸,双眼往褚淮泽脚上落了一圈:“那什么,小褚啊,你看,央央她爸还没回家……”
她边说边给褚淮泽找了一双合脚的拖鞋出来:“央央太沉了,我拖不动她,不然……你帮我抱上去吧?”
郑玉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褚淮泽,期待地搓搓手。
褚淮泽好笑地点点头:“好,那打扰郑老师了。”
“不打扰不打扰!”郑玉华赶紧让开,往书房走,“我这还有个紧急的剧本要改,一会儿你先帮我看着点央央,走的时候带上门就行。”
要是不走了,也行……
这句话郑玉华没说,但是褚淮泽已经接收到了她的潜台词。
到底是时央的亲妈,脑回路是如出一辙的清奇。
为了让他和时央多待一会儿,连“央央太沉了,我拖不动她”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褚淮泽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抱着时央稳稳地往二楼走。
褚淮泽和时央共处一室的次数并不少,只是像这样进到她从小长大的卧室里,还是第一次。
小姑娘不愧是小姑娘,房间里满是粉绿粉绿的和粉白粉白的颜色,软软的,看一眼就觉得很温柔。
褚淮泽小心地把时央放在床上,又替她脱了鞋袜和外套,捻了一点被角在她的肚子上。
b市的冬天并不算冷,地暖很足,房间里暖融融的,加湿器自动开着,水雾一层一层的,也不觉得干燥。
时央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长酒气未消的脸。
褚淮泽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确认过她没什么醉后的不良反应,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一阵小跑的声音。
褚淮泽一愣,响起来时家好像就只有郑玉华在。
他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时央,原路返回去,无奈地笑了笑。
郑玉华是真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看时央恨不能赶紧把这肥水泼到人家的田里。
时央睡着的时候不太安稳,一个劲地翻身,褚淮泽替她重新捻好被角,看了看房间的陈设。
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女孩子会喜欢的摆件,挂画,还有消耗品。
床正对的那面电视墙上钉着几个小木板,木板上摆着几个相册一样的东西。
木板旁边,有一道门型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