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的身体在一刹那,倾注引来了天地间大量的光芒,大量的光元素像是寻找到归宿之地,争先恐后的向阿猫聚集而来——身体那一瞬间,因为承载不住过分强大的光魔法力量,肌肤撕裂,无数道的伤口崩裂开涌出殷红的鲜血,眨眼之间,阿猫就被所有发狂的冥王使徒们团团围了起来。
阿猫身上散发出的光魔法师的血液,成为冥王使徒一族们最滋补的良药。
就连吸食河神血液的两个冥王使徒都立刻撒了手,疯狂一般的朝着那扎成堆的地方扑杀过去。
外围的人已经看不到其中的景象了。
抱着孩子的重修,是被阿猫护在身边的,在阿猫跟重修四周围,有一层层的冰盾防御着那疯狂拥挤来的冥王使徒们。
重修经历过许多次生死考验,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如此的恐惧,重修呆呆愣愣的注视着身边逐渐染成了血人的阿猫格纳斯,柔和的光明魔法就是从这个血人身上透出来,重修感到身体上的伤口被这一团团柔和的光芒滋养着,加速了自愈的速度,重修心里很难过,她能清楚感觉到空气之中流窜的光魔法元素的狂虐与不安分。
甚至能听到,一声声身体被撕裂的磨人心智的声响。
重修闭上眼睛,将身体内所蕴藏的所有魔法力量,赋予在光明治愈魔法上,施加在阿猫格纳斯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空间壁产生了一道道裂纹,有魔兽狂怒的咆哮声接连响了起来,落在最外围的三个恶魔仆役见情况不对劲,立刻夹带着苍鹰离开此地。
一头魔兽从空间壁裂洞中探出触角,所有包裹在阿猫跟重修身边的冥王使徒,都接二连三的被卷走了,成为了魔兽的免费佳肴,几个反应过来逃窜的冥王使徒也难逃被魔兽触角卷着追杀的下场,惨叫声中,犹如一场人间炼狱。涂乙等人结成的防御魔法阵也终于在魔兽的第三次攻击下,溃裂,失去了防御效果。
就在涂乙等人惊慌失措,准备要逃离的时候,天地间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起来。
在一堆尸骨之中,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跌倒昏迷在了地上。
重修上前,一手搂抱着怀里的婴孩,另一手搂抱着昏迷的阿猫,试图以她微弱的力量,守护着昏迷的阿猫。
河神在这一场浩劫中,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异空界魔兽攻击的黑暗王朝势力的人。河神爬起身,头也不回地逃了,因为熟悉地形的缘故,河神逃得很快,涂乙等人把河神追丢了,也只好作罢不再追赶。
涂乙有些复杂的盯着被重修抱在怀里的阿猫格纳斯。
只要趁着这时候的混乱,杀了阿猫格纳斯,那教皇之位的人选该是落在他头上了,毕竟上边有性格强势的新皇古世智一力支持着他。
涂乙纠结了一会,狠下了决心,他支开了身边人,孤身走向了阿猫格纳斯。
“别过来!“重修忽然厉声喝道。
涂乙仿若未闻,继续迈开步子,靠近过去,直至被恶魔之灵挡住了去路,涂乙才停住了脚步。
“不准你伤害教皇!”重修厉声说道,对涂乙充满了不信任。
涂乙面无表情,“你想让阿猫格纳斯死,那就继续耗着。”
重修并不退让。
几经生死的重修,对于危险,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敏锐。
重修越发紧地搂护着阿猫格纳斯,她相信直觉,涂乙若是真想要救人,就不会斥退身边的耳目了。
涂乙不想跟重修无畏的对峙着,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重修,你是想拖死你的救命恩人吗?”涂乙语气很重的训斥道。
重修闭上眼睛,佯装听不到,她觉得这个涂乙只会加快教皇阿猫格纳斯的是死期。
涂乙收敛了目光,落向了挡路的恶魔之灵,一团有形无实的怪物,涂乙听说过黑暗王朝曾经那个苍鹰被这个恶魔之灵盯上受无数纠缠的惨状。心下就算是起了对阿猫格纳斯的杀心,就算眼下是一次最好的杀人灭口的机会,涂乙都不得不顾虑一番是否会引来恶魔之灵的疯狂报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僵持着,涂乙又将目光从恶魔之灵上,移向了搂抱着阿猫格纳斯的重修。
涂乙几近所能的用一种威胁的口吻道:“今日阿猫格纳斯若是死了,世人则会说你重修是个白眼狼;你若是让我靠近,或许,阿猫格纳斯就不会因此而死,有她活着给你们一方庇护,你跟你的孩子,从此在光明王朝将会过上好日子。”
重修有些犹豫,怀疑自身的判断是否出现了问题。
涂乙还打算继续劝,身后传来的一队动静,让涂乙止住了声音。
驻扎在边城的专门对付黑暗王朝冥王使徒势力的部队终于从其他地方日夜兼程,这一日赶到了这一方交换人员的地方。他们其中有随行的光魔法师,重修终于肯松开了对阿猫的保护,在一名光魔法师倾尽全力的施展光魔法的治愈下,阿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愈合起来。
重修见阿猫没事了,一颗心也送落了下来。
“涂乙大人,还有仓净大人被关押着。”重修找涂乙求助道。
涂乙脸上的表情很冷,“我的任务,是来保护小皇子,不干涉其他的事情。”
撂下了一句狠话,涂乙带着人他的一行人离开此地。
重修只好抱着婴孩,一路跟着阿猫身边,负责保护着昏迷的阿猫。她也向这支专门对付冥王使徒部队的首领求助过,对方的任务也只是到此地支援,因为光明王朝跟黑暗王朝双方是有约定的,不能擅自闯入对方领地,一旦闯入,对方是有权利处置闯入者生死的。
重修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守着阿猫,盼着阿猫能早点醒来,行使她教皇的权利,去施救不知下落的仓净。
重修心里祈祷着,仓净就突然带着他先前带去的几个侍者,看上去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问仓净缘故,仓净说是一个少年趁无人放了他们偷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