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风瑟瑟，屋里的银丝碳温暖着整间屋子。
柳冰凡裹了件厚毯子窝在榻上，翻着今日的进账。
今日竟有万两进账，外加竹阳郡主和菱星郡主这两个冤大头的十五万两，第一天便有十六万两。
简直就是财源广进。
好兆头！好兆头！
“看小姐这眉开眼笑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财迷。”芙蓉进屋见柳冰凡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柳冰凡目光微闪。
“掉钱眼里了，你个小财迷。”
母亲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起。
母亲过世后，芙蓉成了她院子里的管事，春儿便成了她的贴身婢女，海棠和秋菊则送回了薛家，毕竟卖身契在薛家，还是薛家的人。
春儿跟着笑道；“可不是吗，小姐前几日还在算自己的小金库呢。”
一旁坐着的以彤歪头说道：“你可不知道，今日居然有人花了十万两买了小姐那件蓝梅披风，可要笑死我了。”
柳冰凡扫了以彤一眼，回眸看向芙蓉，道：“我这可是在给你攒嫁妆呢，再过一个月母亲便过世一年了，你也可以安心出嫁了。”
芙蓉面上一红，她如今二十有五，已是老姑娘，小姐新聘的佟掌柜却不知怎的看上了她，就待孝期一满，便可出嫁。
“小姐竟拿奴婢取笑。奴婢陪伴在夫人身边二十年，今后也要陪伴在小姐身边，替夫人好好照顾小姐。”
柳冰凡眼前仿佛有一个温柔又甜美的女人在唤她囡囡，然一瞬又消散而去。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唤她囡囡了。
“佟掌柜是个好的，你安心嫁他，也不是说你嫁了他便要离我而去，如今我的如梦霓裳正缺人，我可谁都信不过，就信得过你，你可要帮我管好我的小金库才是。”柳冰凡嘴角带着笑，两个酒窝随着说话忽隐忽现。
芙蓉看着屋里的春儿、小蝶、以彤、如兰，几人都含笑的看着她，立即破涕为笑道：“好，奴婢定好好管着小姐的小金库，让它只增不少。”
春儿立即上前挽上芙蓉的手臂，笑道：“那芙蓉姐姐，我以后见着你是不是要喊你一声掌柜夫人呢？”
芙蓉也跟着笑了吗，两颊红扑扑的格外娇羞。
“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柳冰凡将算盘放在膝盖上，左手有些变扭的打着，嘴里道着。
除了小蝶外，其余人行了礼纷纷退去。
几人刚走，房门便被推开了。
“我说大师兄，一回到京都，你这夜里小贼形象便又回来了。”柳冰凡抬眸浅笑。
石天宸脸色却是黑的，快步走到柳冰凡跟前，伸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右手：“这就是你对我的保证？”
柳冰凡抽了抽未抽回来，面上秀眉一皱，委屈的道：“疼。”
石天宸一听立即松了手劲。
柳冰凡赶紧抽回，将右手藏于毛毯内，巴眨着可怜的大眼道：
“事出突然，我已经上了药了，也许会好得慢一些，但是至少阻止了一场血雨腥风不是，大师兄，你可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