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终究是我们柳家的孩子”,柳仙慧被老夫人秘密处理了,连葬礼都没有。
又因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有辱家风,柳仙慧的名字在族谱上直接被除了名。
据探子来报,柳仙慧是被赐了一杯毒酒,扔进了乱葬岗里,无人收尸。
柳冰凡勾着淡笑看着窗外,心情平静无波。
柳仙慧的结局是她意想不到的。
但她不相信这是偶然。
就如同何柏桐忽然成了阉人,这也一定不是偶然。
若没有猜错,这一定都是大师兄的手笔。
她一直知道大师兄狠,如此简单快捷直逼人心的手段,让她再一次肯定了大师兄的狠。
同时,她也再一次看清了柳家人的薄凉,即便是何安青也默默躲了起来,仿佛害怕柳仙慧的事会泼及到自己。
八月下,柳易槐从祠堂里出来。
何安青带着柳依琴去接。
柳易槐一双眼睛深陷,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三个月的时间,他被迫学习,被迫听外头的消息,被迫压抑着自己无尽的痛苦无处发泄。
此时离开祠堂,他反而觉着不习惯了,外头太亮,阳光太过刺眼。
柳易槐回到院子,好好休息了一段,又刻苦努力的几天,终于到了秋闱之日。
柳易槐知道,自己要翻身,必定要拿回个好成绩来。
这日大早,柳冰凡带着小蝶和以彤特地来为柳易槐送行。
“东西可带齐了?”柳冰凡轻声问。
柳易槐站的远远的,时刻警惕的看着柳冰凡和小蝶。
何安青瞧了柳易槐一眼,心中悲愤,面上却是带着淡笑看向柳冰凡,道:“带齐了。”
柳冰凡带着明媚的笑容,仿佛忘记了三个月前祠堂那一夜的事,仿佛忘记了这三个月来派暗卫盯梢着柳易槐的事,仿佛忘了如竹逝去的事。
“那就好,姐姐我在这便祝三弟旗开得胜。”
“假惺惺的。”没了柳仙慧,柳依琴的性子慢慢又养了回来,坐在凳子上,磕着瓜子,冷哼一声。
柳冰凡不以为意的笑着。
躲在门外的柳桃夭却不乐意了,直接伸出一脑袋,对着柳依琴嚷嚷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四姐姐是想要三哥哥落榜不成。”
柳依琴眉头一挑,瓜子一扔,瞪着门外走进来的柳桃夭道:“关你屁事,我们这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回府的柳桃夭最是看柳依琴不爽,明明同她一样,却时刻摆着比她高一等的姿势:“谁要来,我是来找大姐姐。”
柳冰凡伸手牵住柳桃夭的手,对着柳依琴道:“四妹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点深得姐姐我学习。”
何安青立即警觉,上前笑道:“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三少爷该出发了。”说着,边用手搭在柳依琴的肩上,示意住嘴。
柳依琴撇了撇嘴,继续转头嗑瓜子。
“那便出发吧,可别误了时辰,进不了场子,那可白煞了这些日子的努力了。”柳冰凡若有若无的扫了柳易槐的左手手臂。
柳易槐微微抖了抖,仿佛那结痂了的手臂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