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子丢没丢，这倒是不知道，这面子怕是丢光了……”
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在意你受了什么苦。
那些人此时听了之后也只会当成话本子一样，偶尔拿出来笑笑。
柳依琴自以为得了便宜，实则不过是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小甜点，无聊时拿出来品上一品。
柳冰凡内心冷嘲，她前世居然会死在这群人手里，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不再将她们当亲人看待后，竟发现她们愚蠢到令人发指。
柳凝梦一双美目微抬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大房的事，她插不上话，也不能随意进行评价。
更何况国公夫人就在身边，她多少要端着自己。
“这里子早丢了，谁家能像柳怀冬那般，宠妾灭妻。”国公夫人啐了一口，又想起柳怀冬是柳冰凡的父亲，赶紧接着说道，“你也别介意，我这人对着自家人就心直口快，这么说你父亲，你定是不开心的……”
柳凝梦内心微微颤抖，她都听到了什么，这是真没把的存在当回事吗？
还是压根忘记了她还在身边。
柳凝梦不知自己是不是该避避。
柳冰凡赶紧打断国公夫人的道歉，“舅母多虑了，父亲待母亲如何，凡儿都看在眼里。”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跟她道歉，根本不值。
更何况国公夫人说她是她的自家人，自家人哪有为了别人跟自家人道歉的道理。
“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母亲也是个有福之人。”国公夫人因着柳冰凡的懂事而开心，却也为了她这么懂事而难过，这在薛家绝对不会。
国公府世代不知为什么，生的都是男孩。
因此薛纤柔出生时，格外受全家人的喜爱。
也因此当年何安青从小县城来国公府做客时，薛老太君那般喜欢，就连何老夫人提议让何安青作为薛纤柔的陪嫁都同意了。
柳冰凡出生时，国公府更是举家同庆。
“舅母谬赞了，凡儿只是……”
“不必说了，舅母懂的，也是苦了你这孩子。”也许是爱屋及乌，国公夫人这不过初次见柳冰凡，就觉得投缘。
虽脸具体长相都不识得，但就是打心眼的喜欢这孩子。
国公夫人像是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饱含威严的双目扫了柳凝梦一眼。
柳凝梦惶恐低下头去，颤抖着声音说道：“凝梦什么都没听到。”
“舅母放心，凝梦妹妹晓得轻重的。”柳冰凡拉着柳凝梦的手，紧了紧，眉眼温和，“你说是不是啊，凝梦妹妹……”
柳凝梦头点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碍事，我敢说就不怕被听到，你父亲多少也是明白的。”国公夫人看了看四周，对着柳冰凡说道，“长公主应该在后院，我们去见见长公主。”
长公主？
柳冰凡巴眨着一双大眼，在听到国公夫人提起长公主的瞬间，心脏不自觉的噗通多跳了几下。
那是继母亲死后给她全部爱的人，是陪伴她十四年的人。
内心酸涩，有想哭的欲望，柳冰凡背过身去，悄悄抹掉即将迎框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