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起身将裙摆整了整,凉凉的说道:“呦呦呦,四丫头这脾气大得很啊,姨娘你和大爷都是温柔之人,就说仙慧和易槐也不曾这般模样,竟不知依琴这脾气是随了谁?”
“我瞧着我们来的也不是时候,这就回了,四丫头的脾气也别对着我们,这要是把我们也恼了,四丫头怕要再跪上几日祠堂。”
这话说的就全是柳依琴的错,都是她的这脾气让她受了打,挨了罚。
说来也没错,依琴要是有仙慧一半好,便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来。
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听着别人说出来,何安青格外不是滋味,“二夫人说的哪里的话。”
曲氏装作有些生气,看了柳依琴一眼,便带着柳凝梦回了。
柳依琴不甘心,不高兴,立即又大吵了起来。
柳怀冬不过是个从三品,府邸大不到哪去,院子和院子都离得格外近。
柳冰凡坐在窗边的榻上,手里握着本话本子,嘴角含笑的看着。
虽说这只是给柳依琴的一点教训,看这情形,完全没有任何记性。
她倒是希望没人拦着柳依琴,看看这人到底要怎么报那一掌之仇。
大夫人日渐好转,柳冰凡开药方,海棠抓药,芙蓉熬药,从不假手于人。
秋菊按着柳冰凡说的管着院子,院子里也正经了许多。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夫人好转,可劲气坏了何安青,何安青悔得肠子都青了,就如同到手的鸭子突然不翼而飞。
柳仙慧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埋怨何安青做事拖泥带水,得不偿失。
最开心不过于柳冰凡,母亲好转,何安青正室梦便破碎了,她也不必顶着克母的名声一辈子。
老夫人是欣慰的,比之狐媚的何安青,她看大夫人会更顺眼许多。
虽说何安青如今的身价水涨船高,但是大夫人也是差不到哪去的,国公爷是大夫人的亲哥哥,兼任刑部尚书,皇上唯一的妹妹长安长公主又是大夫人的闺中密友,关系一直很好。
柳怀冬虽庆幸大夫人还活着,但又遗憾大夫人还活着,格外的矛盾,就如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两边放不下。
柳依琴被关在院子里,整天大喊大叫,老夫人听着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然后便给柳依琴传了个话,罚抄二十遍女戒,没抄完不准出屋,柳依琴又被禁足了,这回倒是安静了些。
这日天气晴,柳冰凡扶着母亲到院中晒回太阳。
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灼热,晒上一会也是全身起汗,柳冰凡嫌热打了伞坐在边上。
大夫人体虚耐得住,再加上在屋里待久了,见着太阳便舍不得躲了去。
薛大爷进来时看到便是这番情景。
没雨打着伞的柳冰凡坐在躺在躺椅上很惬意晒着太阳的大夫人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夫人气色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很多,还能跟柳冰凡打趣。
薛大爷自从十年前见过瘦小的柳冰凡后便再也没见着,有些陌生,却着实喜欢。
芙蓉见着薛大爷领着小少爷进来,正要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