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入秋了，夜里凉，早些进屋歇着吧。”芙蓉看了眼如雕像一般的小蝶，再看了看柳冰凡有些单薄的背影，不免觉得小蝶有些不够称职。
这样一个木讷的丫鬟怎么照顾得好小姐。
“亥时再给母亲吃上一剂，明儿应该就能醒了。”柳冰凡内心是空洞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只觉得这院子好像很荒凉，就如她的内心一般，空落落的。
“夫人明儿就能醒来？”芙蓉觉得大小姐就像仙女一般，完全就是夫人的大福星。
“好生照顾着，你们要轮着守夜，有什么异样差人来报我。”柳冰凡回身，一双亮眸盯着芙蓉，有种天生的贵气。
“好的，奴婢记下了。”
“小蝶，我们回吧。”柳冰凡点了点头，朝着边上的小蝶唤到。
她们没打灯笼，也没让芙蓉差人送她们回去，这去苏华苑的路，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很近，就在隔壁。
那是母亲为了她布置的，即便她从未住过，也仍日日差人打扫。
直至母亲去世后，那个院落便慢慢长起了杂草，只因她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
若不是长公主将她接走，她怕是死在里头，都没人晓得吧。
秋夜是寒的，是凉的，如人心。
“安琪这人定是有问题的，你可有法子查？”柳冰凡在前方走，小蝶跟在侧边上，安静的如一阵清风。
小蝶的存在感很低，仿佛是将自己融入尘埃，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柳冰凡不知，只是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
她不打扰，不张扬，不擅作主张，这样的人，柳冰凡很喜欢，只要是自己人，柳冰凡就会有种安全感，当然这里面也有大师兄的成分，因为人是大师兄给的。
“有。”小蝶轻声应道。
柳冰凡转头瞧了小蝶一眼，点了点头：“母亲天性温和，极易轻信他人，安琪既是报恩，又得母亲喜爱，定是花了功夫的，我是不信她报恩之说。”
既是报恩，前世怎会因母亲去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是报恩，至少该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在灵堂上哭上几回吧。
既是报恩，不该护着恩人最后的命脉吗？
“是，奴婢明白。”小蝶面无表情，无喜无悲。
柳冰凡不在意，继续往前走去，轻声问道：“人在院子里了？”
“在后院的柴房里。”小蝶轻声应到，声音淡如水，无纹无波。
“可有人发现？”柳冰凡轻轻推开苏华苑的院门。
苏华苑很安静，想来大家以为她会卧于蘅芜苑的偏殿里，所以未安排人过来。
“没有。”
柳冰凡熟门熟路的绕过院中的大槐树，走过小荷塘上的小桥，步到后院的柴房。
里面有吚吚呜呜的声音，小声如蚊子，但是柳冰凡是习武之人，五感异于常人。
“你捆了她。”柳冰凡给了小蝶药粉，看样子，她没用。
“是，劈晕后直接捆了。”
小蝶认真的模样在月光下格外可爱，柳冰凡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简单直接粗暴，也省了她用解药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