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昏黄的夕阳斜洒在第三层几人的脸上,一边是大眼睛瞪小眼睛的三人,一边是愁眉苦脸的牧嫣。
“哼、、、粗陋之人。”说完摆了摆手下楼而去,一帮早已经在楼梯口双眼忘穿的青衣家丁,连忙围上。
“老子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们这种小白脸。”说完也是大手一挥下了楼。
只余留明显没回过神来的牧晴儿,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
“大哥你这就走了?”
前一刻还龙行虎步的狰荣书,恶狠狠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
“小丫头片子我堂堂西城恶少,怎会与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称兄道弟。”
牧晴儿依旧不死心的问道“但大哥刚刚不还是、、、、、”
只见膀大腰圆的狰荣书,一溜烟的便没了踪影。
“那公子就慢饮,我与小妹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说完拱手告辞。
牧晴儿本就气不顺,再看李小天连搭理都没搭理的神情。顿时怒火【刷刷】的直冒,小蛮腰一茬。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姐跟你说话呢?”
“晴儿。”
少女这才嘟噜着个嘴满不情愿的跟在牧嫣身后下楼而且。不消片刻偌大的醉梦楼第三层就只剩下斜依在窗边的李小天,神情散漫。
夜深人静宽阔的城主府中,国字脸的中年人神情凝重的负手而立。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丛门外响起。
“进来。”
管家模样的老者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怎么样?”
“在京都的人传回消息,侯国府一夜之间满门遭灭。”
中年人身躯微微一震。
“那万民书呢?”说完转过身,脸沉似水的看着老者。
“落在了范家中人的手中。”
“范、正、风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此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甲卫乙卫。”话音刚落房间的阴影处顿时浮现两个身影。
“去京都即刻出发,务必要取回范正风的项上人头。”
“老爷、、已经来不及了。探子回报,七日前就已经进宫了。”
话音刚出中年人如一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满眼的不可置信。“范正风、、好你个范正风。”怒极反笑。
“好、、好、、、既然你不给我任何活路,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对着左边的身影说道。“甲卫去将少爷身边的丁卫叫来。”
管家看了看椅子上的中年人。“老爷这是要?”
“他既然不给我活路,我自然也会让他好过。不是有一个侯国府满门遭屠吗?那就在多一个范家,给我景家陪葬。”
老者冷吸了口气。“那少爷的事,要不要放一放?”
“不。你明天亲自去一趟三日后完婚。若是敢反抗我也不会在意多一个牧家给我景家陪葬。”说完双眼一道寒芒闪过。
“我要将这凉州城搅个天翻地覆。”
“老爷为什么我们不走呢?”
“走?往哪里走?人要杀人还逃得掉,但这次是王要杀人,往哪里逃?”
夜幕中三道黑影自府邸中跃起,几个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西城。哪怕已是深夜,静悄悄的牧府中依然余留点点灯光。
“爹。”牧嫣满脸坚决。
“不行什么事爹都可以依你,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景朗天是个什么货色,爹不跟你说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爹景家在凉州城只手遮天,胳膊拧不过大腿爹还请三思。”
“嫣儿爹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父分忧。但这次不同,他这是要老夫的命啊!”
牧嫣还欲多说,却是被中年人生生打断。
“这件事你就不要多管了,哪怕豁出了我这条老命。我这次也一定要跟他景家来个鱼死网破。”说完满脸坚决。
夜深人静城北的一座安静的府邸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推开侧开的后门,迈人了小院中。
一阵底底的谈话声自透着灯火的房间中飘荡而出。
“景朗天,黄金七千两。”透过依稀的灯火,黑衣老者无精打采的躺在太师椅上。
“给这是三千两黄金的金票。”说完往前一推。
黑衣老者无精打采的看了看,满满一大堆的金票。别过头,无精打采的说道。“明码实价童嫂无欺。”说完起身挥了挥手。
“我明天就可以凑齐,你们能不能先帮我把事办了?”
前一刻还无精打采的黑衣老者猛然回头,双眼一道利芒闪过。仓皇间后退了一步,想来被吓得不轻。
“明码实价,童嫂无欺。”说话间迈入了内堂之中。
清楚刚蒙蒙亮牧府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间静室之中。
“牧大人别来无恙?”
眼圈通红的中年人,神色异常不岔的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老者,神情之中颇多玩味。
“齐管家要是来商量那件事的,还请回吧。”中年人满脸果决。
老年管家笑了笑。“牧大人急什么呢?我这话都还没有说完。”说完微微一笑。
心中早已经有所计较,如今的城主府已经注定了消亡之路。几位朝堂大员自然是难逃,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是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整个偌大的凉州城有谁能取而代之的话,自己眼前的这位中年人占了七成。
“我与你又有什么好谈的?”
“牧大人说笑了,我这般说自然有这般说的道理。”
“哼、、、送客。”说完勃然而怒。
而有关中年人的反应管家只是笑了笑,满脸志在必得的神情。“若要是有关大小姐的事,牧大人是否愿意听听呢?”
中年人强自压下心间的怒火。“与嫣儿有关的什么事情?”
“一线生机。”
“哪里来得线?”
“京都中来的线,我也知道牧大人不喜好这些歪风邪气,也看不上我们这些低声下气的下人。但有一点牧大人却得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你家主子不是城主府吗?”
“是也不是。大人若是能答应一个要求,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什么要求?”
“放我一命,在此期间大人要什么我都会鼎力相助。怎样。”
“你难道就不怕你背后那位主子知道了,给你一个死无全尸。”
“怕、、当然怕了,但老夫还没有活够。大人能拒绝。”
中年人沉默了。“好我答应。”
管家满脸笑意。“对这才对吗?大人需要什么?”
“黄金两千两。”
不张口还好一张口可把老年管家吓了一跳,满脸肉疼。“好下午两千两黄金会送到牧大人面前。”
说完转身就走,直到彻底消失在门口,密室中这才走出一少女,若有所思。
“嫣儿你觉得此事有几分可信度?”牧嫣若有所思。
“七分。“
中年人吓了一跳,满脸的震惊。“真有七分?那两千两黄金他也拿的出来。”
牧嫣展颜一笑。“他当然拿不出来,但他只要回去说。你要了两千两黄金的聘礼,不就有了。”
中年人一拍大腿。“为父怎么没想到呢?”
“但是爹你要那么多的黄金要做什么?”
中年人笑了笑。“为父自有用处。”
一连三日凉州城仿佛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整天所事事游荡在街上的四大恶少,在也没有出现过半个身影。就如同知晓有了猫的耗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又或者是一种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宁静表面下的滔天暗涌。夜微凉,宽阔的城主府中灯火辉煌。
透着喜气的红菱几乎挂满了整整一大条街,院门上两个倒挂的喜字看上去格外的喜庆。今日是城主府独子大婚,满凉州城几乎排的上号的人都来了。
所以哪怕是宽阔的府邸都稍稍显得有几分拥挤。
而此时在无人得知的角落中却隐藏了一道致命的杀机。
两个大大的连体喜字几乎遮盖住了大半的窗口,透过屋内明亮的灯火。头顶红菱的女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上。
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微微范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阵低微的抽搐声自红菱下发出。
不消片刻满是酒气的景朗天,蛮横的推开房门。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双眼中有了丝丝淫光。
“嗨嗨、、、、可把老子憋坏了。”说完脚步虚浮间向床边的女子走去。
直到发生就那件事,一连个多月景朗天都被他老子。锁在了府邸中,这对于几乎夜夜美女相伴的景朗天同坐牢无益。一个多月也着实憋出了点火气,此时恐怕是一头猪放在他眼前,也有可能变得格外的养眼。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呢?
一道不易察觉身影自房檐上垂下,透过紧绷的夜行服,隐约可见散发着寒光的眼眶。
在少了血卫的城主府对这道行走在阴暗角落中的身影来说,太容易了。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灯火通透的房间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细不可闻。低头深嗅了一口顿时满脸的享受。
“真香啊!”说完手指轻弄间,向红菱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