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怀德桥,西直街上“怀德斋”。一家表面只做字画生意的古玩店,在私下里,只要有收藏价值的生意都在做。
我叫张山,毕业后在这条车水马龙的中心闹市上,经营着一家冷冷清清的古玩店,这间怀德斋是我三叔的店铺,平日里三叔并不在店里常待,店里的生意也很冷清,来的也基本都是闲客,有时候我都在思考,这间店铺的存在的意义。
三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间铺子,只告诉我遇到特别的事情,或者处理不了的就向他请教。本以为就这么冷清的店能遇到什么事,却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这几天,常州一直在下雨,我心想着估计今天也没什么客人来了,就准备约几个朋友晚上去东巷那边的酒吧街。
咯吱一声!正在我打算的时候,那关着的朱木大门被推开了!我起初以为是下雨风太大,准备关上的时候。一个戴着帽子大约30多岁的中年人,背着包裹走了进来。
见有生客上门,我上前招呼道“这位先生里面请,是装裱字画,还是选购礼物赠送亲朋好友,本店唐宋元明清各朝的字画佳品应用尽有!”
“小哥不用麻烦了,我是来找张张先生的,”还没等我说完,那人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找三叔的?还没请教您贵姓!之前跟三叔预约过吗?”我打量着这人,大热天的戴个帽子,这家伙不是掩饰什么就是心理有病!
“来的匆忙,没有预约上,我姓刘,朋友们都叫我刘老六,来找张先生也是朋友介绍的,帮我看样东西!问问行情!”刘老六推了推眼镜,左右四处打量着字画!
“三叔平时很忙,有什么事,先生就直接跟我说,”我见他这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就不耐烦的走回柜台,装作在看桌上清朝人高仿的《牡丹亭》。其实是希望他知难而退!
刘老六见我也没把他当回事,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好久,才腆着个脸笑道道:“小哥说笑了,是我太心急了!理应让您掌掌眼的!然后再请张先生!”
“请不请三叔待会再说,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我们开门做生意,诚信为本。既然您进来了,就是信任小店怀德斋!”我收起摊在桌上的画,有些生气的说道
“小哥说的在理,”说着就从被后的包裹里轻轻拿出了一副卷轴,看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放佛这卷轴是件绝世宝贝一样!
我示意他把卷轴摊在柜台上,从抽屉拿出放大镜,粗略的看了一下,卷轴纸张的质地像是有些年头的,跟着三叔学了这么久,对于鉴赏我也略懂一些,但一看这内容,普普通通的毫无重点,就没了兴趣再看下去!
“这卷轴看纸张材质是有些年头的,只是这内容平庸,更不是名家手笔。要不您还是去别家看看!”
刘老六见我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别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再说了是乔海乔爷介绍我过来的!怎么也得让我见见张先生吧!”
我看着一听这刘老六竟然提到了乔海,顿时有些惊讶!乔海跟我三叔也是生意上伙伴,经常打交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我三叔说过此人,在我们古玩收藏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没想到这刘老六竟然能跟他扯上关系?难道这里面真有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我忍不住到隔壁的休息室,给三叔拨了个电话
“喂,三叔,有生意上门,他说他是乔海介绍来的!我看过东西了,应该是篇南朝时期的一幅字画,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客人要求要等你过来!”三叔听说是乔海介绍,果然显得有些兴趣,只在那头说了句
“好了知道了,你让他等一会,我马上过来!”说完三叔就挂断了电话!
我挂完了电话,郁闷的回到前厅,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沉默了片刻并不说话,意味有些责怪他之前不早提齐海,浪费时间!
“三叔,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没想到刘老先生竟然跟乔爷还有交情啊!真是深藏不漏啊!”
“哪里!小哥说笑了!之前由于着急,一门心思放在在这卷轴上,忘记了重要的事了!还望见谅啊!”刘老六尴尬的笑道
刚说完,门外隐约听到有车子熄火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三叔的身影推门而入,
“三叔,这位是刘先生,齐海齐先生介绍过来的!这是刘老六带来的东西!”我上前给三叔介绍道,心里忍不住想到,看来三叔就在这附近转悠,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三叔眯着双眼,打量了一眼刘老六,“刘老六?我听说过你,是齐海让你来的?”
“不瞒张先生,齐先生由于生意繁忙,不能亲自过来,特意让我带着这东西让您掌掌眼,能不能看出些什么?”刘老六收回了四处张望的眼睛,恭恭敬敬道
“先看完东西再说吧”说着就看向桌上的摊开的卷轴,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拿起放大镜逐字仔细地看了起来。
我待在一边,望着仔细的查看着那卷轴的三叔,心里猜想到,难道这破卷轴还有奇怪的地方我没注意到?我都看遍了啊,越想越奇怪!
大约过一小时,三叔才看完了内容,问刘老六:“乔海这老家伙让你来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还真什么事都瞒不过张先生的法眼,乔爷说,等张先生见过这东西,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如果感兴趣就去南京老地方找他,说是有事相谈!”刘老六肯定是个溜须拍马的高手,这一记不留痕迹的马屁,对三叔估计是没什么作用的。
我知道三叔的性格,除了用懒散,就没有别的了。
“行了,我知道了,东西我也已经看过了,你先拿回去把!”张先生面无表情说道
“那行,张先生既然也已经看过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恭候张先生到时候光临!东西齐先生说就先放在您这好好研究,等张先生去南京的时候再带上吧“”刘老刘拱手道,说完就向着门外走去。
直到刘老六走远了,我忍不住好奇问道:“三叔,这齐海送这东西来是什么意思?还让你去南京找他,难道是有大生意上门?对了,这幅卷轴,有什么隐藏价值?”
三叔有些无奈道:“让你小子平时多看些书,学点东西,你就是不听,整天瞎混,如果肯花点心思在这上面,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了”
三叔这是在借题发挥,一般这都是数落我之前的征兆,我连忙投降道“三叔放心,以后一定多向三叔学习,不给三叔丢脸“
见收到效果后,三叔满意道“要知道这东西本身是唐宋之前时期的一件普通东西,但是它的价值不在于本身,而在于内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古代的一种加密文字,齐海把这东西送来,就是想让我给他破解出来?”
我眯着看着纸上那些苍蝇头大小的字堆在一起,顿时有点密集恐惧症上头,捂着脑袋想着,三叔什么时候还学会古代特务的解密本事,平时也没见他对这方面也有研究的爱好!
三叔一边拿着放大镜一边对我说:“这东西的加密方法,跟古代的文字游戏藏头诗一个原理,主要就是把重要的信息整理成一段简单的话,或是几个字,分散的放入到其他文字内容中,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其中的行家才能解除”
听三叔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这玩意,倒是有点想摩斯密码“三叔这解密文字难不难?多久能够学会?”
三叔笑道“难得你小子也有主动学习的时候,不容易啊!学着玩意也简单,只要把所有的加密方式和常用加密文字记住就行,到时候自然能一通百通了”
我一听竟然这么简单忍不住问道:“那一般的加密的方式有多少种,一般的加密文字又有多少?”
三叔摇头说道:“文字倒是不多,一千个左右,毕竟古代人的汉字本就不多,但是加密的方法共有八大类,结合加密文字有近万种,没有几年的时间,难有小成,你还确定要学么?”
我摸了摸本就发胀的脑袋泄气说道:“这么复杂?那啥,还好咱们家有三叔您老人家会这门学问就够了,我就不用学了,不然学会了小的,三叔你怎么办!”
三叔见我这么耍赖,笑骂道:臭小子,偷懒还不忘记找借口,竟然往你三叔我身上推,不过你这无耻的模样,颇有我当年的几分神韵!”
我见逗乐三叔后,见机道:“三叔你这次去南京带我一起去呗,让我也跟着看看这回有什么宝贝,长长见识啊“
“这几天我要好好看看这东西,看看能不能破解出来,到时候电话随时开着,别到时候又找不到人!”三叔说着边把东西收了起来。
我拍着胸脯忙向三叔保证道:“放心吧,三叔,这几天我除了看店,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