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萍的手颤抖着,她一页一页的翻着,越翻心往下沉。
她能感受到琳姐当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是多么需要人抚慰。可作为妹妹的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帮上她。
蓦的,一张被撒成一半的照片印入眼帘。照片中的人是沈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容甜蜜。
通过腰间搭着的那只手和头部被抠掉的照片,可以猜测琳姐被人搂在怀里,那人个子比她高,肯定是男人。
这个男人不会是他人,肯定是蓝骞!
琳姐这是有多么的绝望,有多么的痛恨蓝骞,以至于连与他同框都不愿意。
曲萍心情沉重的合上笔记本,十指交叉支撑在前额,垂着头,一声不吭。
“老婆!这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太难过了。”
省宽握住曲萍的手安慰道。
曲萍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抬头,微笑道:“不难过!今天的收获颇丰。谢谢你老公,不是你带着这两个调皮捣蛋鬼来,我还发现不了这暗格呢。
不过老公,你说家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暗格子?阿婆不是说有本遗失多年的册子吗?会不会被沈叔叔藏到其他暗格里了?”
省宽蹙眉深思。
“老公,你也觉得我讲的有道理,对吧?我们赶紧继续找。”说着,曲萍便拉起省宽的手往屋里跑。
省宽想阻止她,可见曲萍的兴致高的很,也不好扫了她的兴。
结果一番折腾下来,什么也没发现。
曲萍沮丧的摊在沙发上。
“哪有什么册子?这些无稽之谈你也信。”省宽笑着替她揉揉酸胀的胳膊。
曲萍不服的道:“这个不好说。妈妈说沈叔年轻的时候只身去过非洲,对非洲原始森林里很了解。
妈妈还说婧姨刚怀琳姐时身体特别虚弱,差点流产。沈叔就给她调制了一些秘药给她服用,这才保下了琳姐的小命。
只可惜沈叔英年早逝,否则搞不好能成为一代名医。”
“也许世上的确有这样的册子,可咱们已经翻遍了都没找到,可见它与咱们无缘。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要讲缘分的,还要讲福气的。
如果没有这个福气,即使得到了,也许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
你的沈叔能妙手回春救下女儿,却没能保住年纪轻轻的自己,也许就是被这个册子累着了也未尝不可知。”省宽意味深长的道。
曲萍不屑的斜了眼自家的臭男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老婆,你曲解了!不是迷信,而是指人的心态。有些人费尽心思想得到了他想要的,事后又终日惶恐的守着它,防着它被人偷走。这样的反而让自己活得不踏实了。”省宽认真的道。
曲萍蹙眉:“你说的是沈叔吗?”
省宽笑,耸耸肩道:“我说的是你!小心劳心劳神,变成小老太一枚!”
闻言,曲萍可不依了,粉拳捶着省宽:“开始嫌弃我变老了!”
“你就算变老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小老太,我还要防着别的老头来抢呢!”省宽笑着搂着娇妻出去晒太阳。
在屋里一直纠缠这个话题,这感觉真不好!
在沈家老屋玩到傍晚,省宽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娘三回了家。
虽然省宽答应了曲萍肯定会留心追查沈琳的死因,可是毕竟十多年的事,而且当事人死的死,疯的疯,连较为清楚的蓝骞也消失了,谁又能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所以查了几天也没有进展。
那些秘密似像是躲在角落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曲萍,曲萍感觉得到它在附近,却总是找不到它。
曲萍也只能耐心性子,继续过她朝九晚五的日子。
直到这天午后曲萍接到蓝家管家的电话,平静的日子才被打破。
原来是三周前蓝骞回了一趟蓝家老宅后便音信全无,蓝建兴太担心儿子的安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身体就垮掉了。家庭医生也束手无策。
管家想起上次曲萍带着意意到蓝家玩时,蓝建兴特别喜欢这个孩子。他便寻思着也许见到意意,他们家大先生的思子之情也许会缓解些。
所以他便十分冒昧的来电恳求曲萍,不知曲萍能否帮忙?
曲萍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三周前正是她和蓝骞闹掰的时候,之后蓝骞便消失了。所以蓝建兴的病情恶化,她也是间接的罪魁祸首。只要她能帮得上忙,她必定义不容辞。
“曲小姐,还有件事得请您帮忙。事关我们大先生的身体状况,所以此事请你务必保密,连省先生也不要告知,好吗?”管家道。
“好的!管家先生。”曲萍回道。
曲萍跟老头请了个假,提前去幼儿园将意意接来,还特地跟省宽交代了声,说她带意意去朋友家玩,要晚点回来。
曲萍特意在车上叮嘱了意意不要跟别人说下午要去蓝爷爷家,否则蓝爷爷会不高兴的。意意乖乖的点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蓝家老宅,管家早就在门口等候曲萍。
“蓝叔叔现在怎么样?”曲萍担心的问着。
“大先生刚刚休息下。”管家道。
曲萍点点头:“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只是意意小姐跟着可能不太合适,怕吵醒了大先生。”管家道。
这时一旁的年轻女帮佣自告奋勇道:“要不我带意意小姐去后花园的儿童乐园玩吧。”
“儿童乐园?”曲萍一愣。
家里都没有孩子,弄这个做什么?
管家解释道:“这是上次你们离开后大先生命人建的。大先生非常喜欢意意小姐,他特地为意意小姐准备的礼物。”
曲萍感动极了,她俯身蹲下,温和的对意意道:“宝贝,妈妈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你先跟这位姐姐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一听到有游乐园,意意的眼睛闪着星星。
而且这个帮佣上次就陪着意意一起玩过,她们不陌生。所以意意便十分开心的同意了,甚至还拉着帮佣的手飞奔而去,她已经等不及了。
于是,曲萍便安心的跟着管家到了蓝建兴的房间。
房间四面关得密不透风,房间里充斥着药水的味道。曲萍蹙眉靠近蓝建兴的床铺。
相较于最后一次见面,蓝建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苍白憔悴,嘴唇发紫,如果不是还留着口微弱的呼吸,跟si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曲萍忍不住轻声责怪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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