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末,不知道蓝骞的耳朵痒不痒,反正曲萍是在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明知道她在婧姨面前耍小手段,他竟然将计就计扣了她的口粮,气得她胃疼了一天一夜。
回到家臭男人竟然也以她胃部不适为由,控制她的饮食。青菜豆腐乳小粥,吃得她嘴里都快翻清水了。
省宽本想让曲萍请假在家休息,可周一有个周例会不好请,而且经过周末的细心调理胃部不适已经缓解。
曲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跟boss摊牌,她请不动蓝骞。如果这时候顶峰作案连周例会也请假,不变成万年雷击木才怪了。
果不出曲萍预料,会后她战战兢兢的去了boss办公室,挨了半个小时的五雷轰顶、三味真火。
“什么?你竟然连蓝总的办公室也上不去?”
“蓝总的秘书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竟然连蓝总的面也没有见过?”
......
boss的脸黑的吓死人,如果他的手能伸长的话,曲萍完全相信离他二米之外的她,直接当场窒息而亡。
曲萍被轰出来,手脚发软,可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人也舒坦了些。
像她这样光明磊落、一根筋通到底的强迫症,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一定要吊着别人的胃口,或者是逼迫自己去做不愿意的事,她做不到。
“你可以向杨光求救啊!你就这样直接回绝了老头,你就不怕他炒了你的鱿鱼?”小珊又气又急,声音都大起来了。
是啊,从何时起,她怎么不怕失了这份工作了?
是因为蒋华不在,少了精神支柱吗?
还是因为李香、刘衡、boss等人的强人所难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亦或是因为,几次三番被蓝骞吊着打,有点怕他了,只想躲他远远的呢?
“这种事情怎么好求别人?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曲萍随口一说。
她当然不会告诉小珊自己与杨光的种种过节,否则肯定雷得她里嫩外焦,口吐鲜血而亡。
“朋友不就是用来相互麻烦的吗?你这一根筋的,就不能变通一下吗?”小珊急死了,忍不住吼了曲萍。
“反正我不会做违心的事,真要被炒,就卷铺盖走人。”曲萍气急败坏的说着。
“你走了,我怎么办?”小珊突然鼻翼一酸,转身快速走出去了。
曲萍一愣,自己之于小珊和蒋华之于自己,又有何不同呢?
被boss骂傻了,竟然一点也没有顾及小珊的感受。
曲萍连忙追出去,房间里只剩安静躲在角落里的小燕,神情复杂。
******
好说歹说,曲萍终于将小珊安抚好,正好天才少年的电话来了,约了中午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个饭。
曲萍也有段时间没见天才少年了,人还是一副英姿勃勃的运动健将范,而小珊一看见他便笑得好甜好甜。
热恋,真的好美好!自己跟臭男人都没有过过两人世界,也没有热恋过。好亏!
曲萍扁扁嘴,偷偷给省宽发了条微信:‘亲,你知道热恋是什么滋味吗?’
‘看到你,我怕触电;看不到你,我需要充电;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会断电。’秒回。
臭男人竟然会甜言蜜语!
曲萍心里跟灌了蜜似的,捂嘴轻笑,正想着该怎么回复她,突觉对面一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她遂抬头与她对视。
“触景生情,激情澎湃,逮着宽哥聊得火热着呢!”小珊目光灼灼的盯着曲萍,嗤笑她。
“说什么呢?男朋友面前也不淑女些。”曲萍被小珊说中了,脸红一阵白一阵。
季维科替两位女士倒好果汁,手往小珊肩膀一搭,十分大方的说:“小珊只要保持本性便好,不需要为谁迁就自己,改变自己。”
这狗粮撒得!
“别听他的高谈阔论。他还不是不想我继续做销售,逼着我去考人力资源证。”小珊不悦的嘟嘟小嘴:“我这几天在看心理学的事,看得我头昏脑胀。”
“我觉得季维科的规划很不错。你的情商很高,社会阅历也摆在那里,hr很适合你。”曲萍很意外,季维科竟然连小珊的职业生涯都帮她规划好了。
这女人终于找到了真爱!曲萍替她高兴。
“你看你的死党都支持我,你还满腹牢骚。”季维科握起小珊的小手,可怜巴巴的说:“男人都是自私的,都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何况你这么优秀、这么漂亮,我可是天天活在担惊受怕里。”
“萍姐也做商务,也没有宽哥像你这样的。”小珊不服气,跟季维科斗嘴。她就是不愿意和曲萍分开,曲萍在哪里,她也要在哪里。
曲萍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来中午这顿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得帮人当说客的。
......
天才少年,你也太自信了,就那么肯定我不会猜你后腿?
小曲,你不会的。因为你也爱小珊。
......
与季维科相视一笑,曲萍叹了口气,无奈的对小珊说:
“谁说阿宽愿意?天天在家里跟我闹。我还不是舍不得你们这些姐妹,所以迟迟不愿意走人。你好好把证考出来,以后萍姐跟着你跳槽。反正这公司也不值得人托付终身的。”
小珊想了想,点了点,“好,萍姐,为了你,我一定要好好把证考出来。”
“喂,你们这样,我可要吃醋的。”天才少年笑着,嘴里却抗议连连。
曲萍和小珊笑了。
小珊夹起一个饺子,在山西陈醋里翻滚了一下,塞进季维科的嘴里:“吃你的醋吧,管够。”
三人正谈笑风声,曲萍的电话响了,是佳佳老师。
“悦悦妈妈,不好意思大中午打扰你。我找我哥有急事,可是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你还有他的其它联系方式吗?”佳佳急死了,还喘着气。
“我也没有。出什么事了吗?”
“我爸爸妈妈要把老房子卖了还哥的钱。那老房子是我爷爷传给我爸爸的,是爸爸的念想,不能卖的。”佳佳眼孔浅,没说几句,声音就开始抽搐了。
曲萍也急起来了,“华仔又不缺这几个钱,叔叔阿姨为什么要急着卖祖屋呢?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们在中介公司,我把定位发给你。”
曲萍收拾东西就要走,小珊担心的说:“萍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有!尽快把证考出来,带着姐跳槽。”曲萍眨巴眨巴眼睛,俏皮的说。
三人相视而笑。
曲萍匆匆赶到中介公司时,佳佳正将房产证压在屁股下哭闹着不肯拿出来。黄爸爸也换了便服从医院出来了,正跟中介的人谈着房价的事,黄妈妈则在一旁劝着佳佳。
“叔叔阿姨,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曲萍当作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你叔叔想把乡下的老宅子卖了,把钱还给华仔。”黄妈妈眼眶湿润,眼神中是无尽的不舍。
曲萍遂走到黄爸爸面前,劝着:“叔叔,华仔不差钱,您何必要这么急着卖祖屋呢?”
“我不喜欢欠别人钱。”黄爸爸淡淡的说,转头对中介说:“50万就50万吧。赶紧办手续。”
“这房子怎么才值50万?你们抢劫啊!我不卖,不卖。”佳佳大声哭着。
“这个家还由不得你做主。东西拿来。”黄爸爸一声吼,遂上前要拉开佳佳拿房产证。
“爸爸,那是爷爷留给你的,您说这里有你太多的念想了,不能卖不能卖的!欠哥的钱,我会赚了慢慢还的,好不好?”佳佳哭着闹着,撕心裂肺。
曲萍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了黄爸爸,护在佳佳面前。
“叔叔,就算你不念及祖屋,难道你也不念及那颗桅子花树了吗?你就不担心新业主将它连根拔起当柴火烧了吗?”
曲萍的话震住了失控的黄爸爸,他一愣,松开抓佳佳的手,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他爸,没事没事。”黄妈妈急急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抱着他。
佳佳满脸泪水,定定的看着曲萍,曲萍现在俨然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曲萍也蹲下身,靠在黄爸爸身边,情真意切的劝着:
“如果您实在难为情,您可以写张借条,等华仔回来了再给也行。现在华仔联系不上,而您竟然为了这事把祖屋都卖了。事后华仔如果知道了,他将多么的内疚呢?而你又于心何忍?”
黄爸爸开始小声啜泣起来:“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
“不会不会。你很好,很好!”黄妈妈抚着他的头,轻声安抚着。
中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坏他好事,立马就急了。
这么好的房子卖这么低的价格,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他岂能让这个女人在这里瞎搅和。
“你谁啊?在这里瞎嚷嚷什么?人家怎么做生意?”中介凶神恶煞的冲曲萍嚷嚷。
“我是谁,要你管?生意自然是要讲究自愿、公平、公正。人家现在一家意见不一致,你们却想趁火打劫,以超低价哄骗别人交易,小心我去工商告你。”
曲萍好不容易劝下黄爸爸,而中介竟然来恶搞,不由的一阵怒火,冲着中介就不客气的嚷开了。
“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影响我做生意。”
一个彪形大汉从里屋出来,络腮胡子的脸上有一条瘆人的刀疤。
——————
书友qq群号:
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