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那个人不是严久寂
我知道,严久寂对我说的那一句,我不是她的男朋友,等同于是在向我解释。
他是在告诉我,他和苏妍没有关系。
我心底还是之前那个想法,只要他还愿意说谎骗我,我就愿意被他骗。
所以我信他,哪怕是谎言。
我发现我其实真的挺好哄的,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就能把他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混账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会出事的原因,严久寂没有跟我细说,我问了他好几遍,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叮嘱我要好好休息。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我想起来还是感觉到有些害怕,以至于我睡着了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我在住院观察了好几天,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说实话,还真是无聊得可以。
我终于稍微有点明白阿年的心情了,我不过只是几天而已,就已经受不了了,可是他为了我,撑了整整八年。
八年,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忽然开始怀疑,我这样死死拽着他,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在折磨他。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因为已经睡了整整三天的缘故,我的精神已经变得好了不少,嗜睡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之前我一旦入睡就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明明知道有人在说话,大脑拼命告诉自己要醒来,可是就是醒不过来。
现在,基本上一有动静,我就醒了。
以前我还因为自己浅眠的毛病有些困扰,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忽然觉得能想醒就醒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一天我躺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走进来了,听脚步声,我知道,是严久寂。
本来想起来和他打招呼的,可随后却又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声,那人看样子是来找严久寂的,轻声对他说了些什么之后,严久寂就跟着他出去了。
在刚才那人和严久寂的耳语中,我隐约听见了“宫缩”“流产”之类的词,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要说的事情肯定和我有关,很可能就是我会出事的真正原因。
于是,待他们出门后,我立刻下床,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那个病房,出去之后才发现外面的景色有些熟悉,尤其是住院部的那个空中花园。
放眼整个海城,在住院部内置这种空中花园的医院,只有一家——仁德医院!
也就是说,这几天来,我一直和阿年住在同一家医院。
不过幸好,阿年住的楼层和我不同,他也不会随意出来,否则在这种情况和他遇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我甚至还没有正式同他说过嫁人,还有怀孕的事。
因为我经常来看阿年,在这家医院里也算是熟面孔,我怕被认出来,尾随的时候还不忘遮着自己的脸。
来找严久寂的人穿着白大褂,看样子是这里的医生,不过我并不认识,他们一起走进了院长室,还把门给锁上了。
我踮起脚尖从门上的小窗口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正在说话,可却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从严久寂无比阴沉的表情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我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掏出手机,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把他们谈话的过程整个拍摄了下来。
以前做捉奸人的时候,我也没少干这种事,我有个合作的伙伴,她精通唇语,像这种难度的,应该不在话下。
他们谈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当机立断把手机收了起来,并且在严久寂出门前,就小跑着回了病房。
我和严久寂几乎是前后脚进的病房,他来的时候,我刚刚躺回病床上,连呼吸都还有些不稳。
他很显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问:“你醒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伸手抹了额头一把,笑:“刚才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因为刚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我的这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严久寂没有再怀疑,只低声道:“那就再睡会儿吧,我陪你。”
我力不从心地对他笑了笑,又躺了下来,被窝底下,捏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冒汗。
直到傍晚的时候,严久寂接了个电话,对我说了句“很快回来”后,才离开。
他走后,我连忙掏出手机联系之前的那个合作人。
因为职业特殊性,我没有存她的号码,但是她的号码早就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我能倒背如流。
熟练地按下那串数字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明快的女声:“顾姐,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怎么这会儿想起我来啦!”
我没有多少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找你当然是因为有生意。小阮,我发一段视频给你,你尽快把他们的谈话内容翻译给我,很急。一口价,十万。”
“十万!!”阮玲珑惊叫了一声,“顾姐,不会是可能弄丢小命的视频吧?我很惜命的,你可不要推我进火坑!”
“你的小命才值十万?”我没好气的反问,“你也知道我嫁给谁了吧,现在十万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我是看在我们合作多年又这么默契的份上才给的这个价,你不干我找别人了。”
我话刚说完,阮玲珑就急了:“别别别,顾姐,我开玩笑呢!发来吧,我尽快翻译完了发你。”
事情谈妥后,我立刻挂了电话,然后把自己刚才拍摄到的内容给阮玲珑发了过去。
阮玲珑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点长度的内容,左右不会超过半小时。
于是,我耐心等着。
在等待的期间,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的按到了最近通话的一块。
我的手机里,通话记录少得可怜,所以即便已经过了好几天,我出事那天的通话记录也依旧没有被覆盖。
在那一天,我的手机只给一个人拨过电话,也只接过一个人的电话,可那个人,却并不是严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