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带着宝灵针从山洞里出来,透过宝灵针,我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出,整个龙家沟已经全部陷入慌乱之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丧尸,而在这一片慌乱之中,我仍然还是看出寂静的一点,那就是,龙家沟面朝正北方向的大蟒山的一个山谷之中,此谷名叫蟒身谷,纵深崎岖,深遂而险象,而几乎所有的丧尸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位朝拜。
这一点引起我的极大注意,叫上茅道长和小乌一块观看,茅道长肯定地说那就是所谓巫王的存在。
我说茅道长,虽然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但是,今天,我们龙家遭受了磨难,我希望你能在这个关头帮助我一把,不要弃我而去。
茅道长说看在大太爷的面子上也不会这样做,让我尽可能放心。
我将宝灵针托在手中,冲着它轻轻地喊叫:“宝灵针,宝灵针,请你为我指出我们龙家还未被感染的人!”
说完,只见那宝灵针的指针转了起来,先是慢,后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看不清指针,像是一盘正在旋转在公路上的汽车轮胎,正当我看得眼花燎乱之时,宝灵针指针骤然停止,而指针指向偏西方的方向。
我转头看茅道长,茅道长说得很干脆,下山!
顺着宝灵针指针所指的方向,我们一路追随,然后追到一处破庙里,这座破庙是离我们龙家沟很远,按理说这应该不科学,宝灵针刚开始还指引着我离村庄越来越近,不知怎么,现在怎么会带我到这里离村庄越来越远的破庙里来。
在十年前,这座破庙香火很是鼎盛,它原是我们大蟒山四个村子合力建盖起来的,里面供的是传说大蟒山的世代守护神,蟒神!后来大蟒山巫术盛行,而且龙家沟,刘家坝和康县这几个村的巫术也逐渐分了家,共同守护蟒神的祭祀不见了,久而久之,这座供奉大蟒山蟒神的庙宇也开始落败下来。
我不知道宝灵针怎么把我们引到这时来了,当我靠近那座破庙的时候,宝灵针的指针开始抖动起来,茅道长说那是即将见到目标后的一种反映,我也不再诧异,只继续往前走,当我顺着破烂的窗户往里看时,竟然看见四太爷,五太爷在里面被绑在木桩上,浑身都是血痕,透过阳光从门外照过来的光线,清楚地看见三个背景,而其中一个分明就是二伯的背影!
我天!我身子往后一退,立时呆在那时。
“怎么啦?怎么啦?……”小乌忙上来问我。
“没……没……”我还没缓过神,然后又说:“里面……里面竟然是二伯!”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了,也许是二伯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他突然朝外面大吼一声:“谁?”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茅道长拉住我就想往庙后面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二伯从庙门里出来,正站在我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有半尺长的头发,穿着粗麻衣服,大长脸,眼窝深陷,满脸带胡子的中年男性。
“哦?……是你?”二伯瞄了我一眼说道。
我见既然是这种情况,就站起身,强装作什么也没有的站在他面前。
“可儿,你的命真大,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独善其身。”二伯冲着我微笑,眼神中满是蔑视。
我当然不会示弱:“二伯,你把四太爷,五太爷怎么啦?”
“他们没怎么?老不死的,有宝贝不交给我,那就休怪我不讲家族亲情。”
“你……你……”我听他竟然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还是我救了他们呢,若不是我把他们绑到这里来,恐怕早就感染了。”
“你……你……”我稍低了一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给自己镇定一下,说:“你将四太爷放了……”
我还没说完,二伯就打断我:“哈哈……你说放我就放,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能把巫蛊图章给我?……”二伯说着,眼中透着凶神恶煞的光。
我见他这样,也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像这种弑君弑父之人,非杀不可,作为龙家人的一种责任感填满了胸膛。
眼看着就要发生一场大战,这时,从庙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救走波林塔的那个炼就了飞头降的汉密。
他一见我就说:“是你?……”
我也满怀的疑惑回应说:“是你?……”
汉密转过身,朝着二伯身旁的另外一个人说道:“掌门,杀害波林塔以及乍仑一家,抢走我们镇派之宝白水晶的中国养蛊人就是他。”
二伯身旁的那个人刚刚还站在那里很镇定,现在一听是我,立马变了脸,他小而恶的眼睛中透出杀气,缓缓地走向我。
我顿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功力向我逼来,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没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功力压迫,但是,我还是靠着自己的定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小子,功力果然可以!”那人不自觉地夸起我来。
“小子,你杀了我们门派的人,还抢了我们的宝,今天,你把宝物归还,跟我诚恳地道歉还则罢了,若不然,我让你化作血雾,根碴不留!”
我去!这人说话太绝了吧,不给自己留后路,真是自信,那白水晶是乍仑的妻子临死前送给我的,而害死乍仑妻子以及两个孩子的人不是我,是波林塔。我把这话对着那人说了出来。
汉密赶紧又在那人耳边解释道:“掌门,这小子死不赖账,还竟然诬陷波林塔,你想想啊,波林塔是乍仑的徒弟,他怎么会杀自己的师娘,师父?是他,还有他……”汉密又指向我身后的茅道长。“是他们杀了乍仑一家,然后又杀了波林塔灭口!”
“我去!我承认乍仑和波林塔是我们杀的,但是,乍仑妻子和一双儿女真的不是我们杀的,白水晶是乍仑妻子临死之前送给我的……”
“你胡说,波林塔的为人我们谁不知道,至于你这个中国人,到底安的什么心,谁又知道?”汉密突然转身他掌门:“掌门,我请您立即铲除这个中国养蛊人,夺回咱们的镇派之宝,替波林塔和乍仑师弟报仇!”
说着,那掌门发怒,对我动手,一掌向我推过来——我看得清楚,正准备和他对掌,只见“哗”地一个光亮闪光,浮白色带蓝头的光直射眼帘,原来是茅道长替我接了这一掌,挡在我面前。
“道长。”我说。
“可儿,你先退后。”
茅道长拉开功势,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那掌门见茅道长这种态势,自言自语道:“茅山派?”
“正是。”茅道长应了一声。
“请问尊号是……?”那掌门稍稍供着手。
“台湾茅山派嫡派传人——茅以航。”
“哦,原来是茅真人啊,哈哈……久仰,久仰!”那掌门彻底供起了手。
茅道长也收了身,象征性地贺礼。口中说道:“泰国降头术奚派吉亚提掌门,客气!”
“哈哈……”那掌门大笑了起来,笑完后又质问性地说:“我泰国奚派与你们台湾茅山派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望茅真人不要多管闲事!”那掌门用凶恶的眼神看着茅道长,而且说话间还特意强调“多管闲事”这四个事。
只见茅道长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吉亚提掌门有所不知,贫道并非是多管闲事,我早已置身事内,你那徒孙波林塔正是被我所杀!”
“啊!”
“你若不信,尽可以问汉密长老。”
那掌门看向汉密,汉密神情慌张地说不出话来。
过一会儿,那掌门对茅道长说:“看来,茅真人是非要挑起战端不可了。好,那我就成全你,看是你的茅山祖派神功厉害,还是我的百花飞头降厉害!”
吉亚提掌门说着,就朝茅道长进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