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年轻人,手激动的握成拳头,那激动的样子让老板都吓了一跳。.
“您这是怎么啦?”他擦了擦自己额头前面的汗,不明白丞相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的热情?
他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莫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你……你的名字是叫饶舀吗?”丞相没有理会老板,他只是激动的拦着饶舀,甚至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家的手。
饶舀微微皱眉,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是怎么回事?
而冥暄则是略感好奇的站在一旁,不过,他的手还是稍稍防备着,万一要是饶舀的敌人呢?
“嗯。”饶舀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
“那……能把你的纱帽摘下来让我看看吗?”他眼带希冀的看着饶舀。
……
对于这个要求,饶舀显然是不情愿的。
“我说这位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冥暄一跨步,直接将两个人给隔离开,他将饶舀给护在身后。
“对啊,丞相,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您这是……”店老板也是不解,怎么堂堂一个丞相会这般的不顾自己的身份?
“丞相?你是姓白?”饶舀微微动容,他总算是再次开口了。
“我是,你是不是认得我?”他激动的说,莫不是那个人曾经跟他提过自己吗?
“听过,毕竟白丞相的威名在引曦国谁人不知,我们先告辞了。”饶舀不欲久留,一只手将冥暄扯过,就往外面走。
冥暄也不反抗,反而是快步跟着饶舀的步伐,甚至还警惕的往后看了下,看见他没有让家童将他们拦下来的意思,这才放心。
他相信,饶舀会这般的急躁,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身后的白丞相,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的背影,“像,真是太像了,不知道那纱帽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丞相,你在说什么?什么真像?”老板不解的问,他的顺着丞相的目光,只是,那两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您真的认识他吗?”
“或许认识吧,哈哈……”白丞相打哈哈道,他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那……这玉钗?”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在商场打拼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凡事不能知道得太多,他看着被自己多夺下来的这只玉钗。
“给我包装起来,我要了。”白丞相这心情一好,二话不说便要了。
“好的好的。”老板笑了,不一会儿之后,便已经将玉钗包装好了。
白丞相接过玉钗,说道:“这我就先拿走了,你到时候遣一个人到账房自己去取钱就行了。”吩咐了一句,他便转身离开了。
而冥暄被饶舀抓着一路狂奔,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方,他这才放开自己的手。
“还好没有追来。”他气喘吁吁,反看冥暄,竟是气息平稳,这就是有没有武功的区别,他承认,他嫉妒了。
纱帽之下的脸,惨白惨白的,不止是奔跑的原因,还有惊吓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冥暄皱眉,莫不是真的是仇家不成?
“那是白丞相,先女皇最信任的人。”饶舀直起身子,淡淡的说。
他总算可以好好的呼吸了。
“我们回去吧。”他这么一说,冥暄便也就懂了,饶舀最不能见的便是官家人了,更何况是这个官这么大,必定是天天看到女皇的,若是让他看见饶舀的这张脸,那真是大事不好了。
“好。”饶舀很感激冥暄的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中满满的暖意。
两个人往后走,不过饶舀的注意力有一大部分是留在身后的,他不时的回头看,却将前面给忽略了。
一个不小心,竟是撞上了一个东西,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
而有一声惊呼传来,他额头的汗忍不住掉下来,不会那么背吧?
他转头看向冥暄,冥暄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装作路人,转头不看饶舀,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担忧的声音传来。
饶舀这才将目光转过去,而他头上的纱帽早就因为这么一撞,掉落下来了,他赶紧将自己的纱帽再次戴上。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撞了人也不道歉,要是撞坏了我们家小姐你能赔得起吗?”那丫头很是蛮横的对着饶舀大喊。
“小夏,你小声一点,我没事的。”那明显是小姐的女子,抓住了自己的丫鬟的手臂。
“小姐你别怕,有我在,一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那丫鬟却以为自家小姐在不好意思。
“那个,对不起,都怪我,我急着赶路,有没有弄疼你?要不要我送你去看一下大夫?”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饶舀饱含歉意的看着那娇弱的女子。
“不……我没事,公子你不要介意,我……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刚刚的意外一瞥,她刚好看到了他纱帽掉落下来的模样,竟是一个那么俊俏的少年,她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就连说话也有一些结巴了。
“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女子身子比较娇弱。”饶舀皱眉,眼前的女子是引曦国少见的弱小的女子,那样子似乎是风一吹便倒了,让他十分担心会不会自己这一撞,将她给撞坏了。
“就是嘛小姐,他都把你撞得倒在地上了,怎么可能没有事情?”自家小姐平时确实是很善良,但是,对待这种走路不看路的人是不能善良的,非要好好将他们给教训一遍才是。
“小夏,我没事的,公子恕罪,我这婢女平时被我给宠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真的没事。”她温婉的笑,一身白衣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我……”
“姑娘,我们有事先走了,这些银子就给你当成医药费好了,你千万别客气,一定可别撞出什么毛病来。”
饶舀正想说什么,冥暄却一下子凑过来,二话不说,抓起一大把银票放在那女子的手中,然后抓过饶舀的肩膀,轻功一使,逃之夭夭去也。
她愣在了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水儿,你怎么在这里?”那白丞相的轿子恰好经过这里,见到自己的孙女儿愣愣的站在路上,赶紧下了轿子。
“爷爷。”她微笑的叫了一声。
“水儿,你手中抓着的是什么?”白丞相狐疑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
糟了,这应该怎么跟爷爷解释?白水柔看着自己手中抓着的一大把银票,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借口。
哪知道,小夏已经先告状了,“老爷,您不知道,刚刚有一个男人将我们小姐给撞倒了,却只是扔了几张银票过来,人竟然跑了。”她忍不住义愤填膺。
额……
白水柔忍不住想要扶额,这小夏真是的。
“爷爷,不是那样的,那位公子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而且,我真的没有事情,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唔唔唔……爷爷肯定会将她的自由给禁起来的。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张口,却是为他说了好话。
白丞相看着自己的孙女双颊微红,微微的皱眉,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什么事情的时候,“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跟爷爷回府去。”
“嗯。”她只能乖乖的点头。
白丞相满意的将孙女的手牵起,两个人一起进入了轿子,白水柔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她看见了他的长相了,很奇怪,他身边那个男子比他好看多了,但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下次,如果有缘相见的话,她一定要鼓起勇气,问问他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而饶舀被冥暄抓着,两个人在屋顶上行走,过了几条街,到了客栈的不远处,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冥暄这才将饶舀给放了下来。
“我还没跟她道歉,也不知道哪位姑娘伤得怎样了?”哪知道那时冥暄会突然冲出来。
“还好我眼尖又看到了那个什么什么丞相,这才拉着你逃命,不然的话,你早就被遇上了,再说了,我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银票了吗?如果有什么小毛病的话,那些够了。”冥暄忍不住想白饶舀一眼,救了他,竟然还不知好歹吗?
饶舀默默的点头,便将这件事情给忘到身后去了,他现在的任务是怎么将这张脸更加完美的藏住,冥暄说得对,他确实没有时间纠结于那个小姑娘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的散心会这么的激烈,真是太有趣了。”冥暄忍不住笑了,自己只不过是邀他出去走走,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少活几年的。”这种刺激他宁可不要。
饶舀背着手,慢慢走出了小巷子,而冥暄也跟在他的身后出来了,只不过,他的脸上挂着很奇怪的笑容。
他等下回去一定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当成故事讲给初心听,她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笑,而饶舀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