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姐低声说出了那段故事。
容家的姑奶奶也就是容易的姑姑容乐,曾经是林家二爷的大儿媳妇,凭着这层关系,容家一跃成为华夏的大家族,可是刚刚风光了不到十年,洛安然就出现了。
她一开始是华夏地区负责人林执的准儿媳,被林执带着出席林家大宴,没人想得到的是洛安然居然趁着这个机会跟林二爷的大儿子滚到了一起,还滚得如胶似漆,更是让那位大少爷对她死心塌地,作天作地都要跟妻子离婚,娶洛安然,林二爷当然不同意。
可后来,大儿媳妇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没了……
自此,洛安然成功嫁给了林二爷的大儿子。
容家不管不顾的追查这件事,可结果就是一个心脏病发作,一个跳了楼,最后也只剩下容家独女容易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子宁听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竟有些缓不过神来,那位看起来端庄无比的洛家千金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
容易忽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看向周子宁,道:“小宁,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洛家千金是什么关系?”
许昭妍急忙站到了周子宁的前边,道:“容易,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她垂眸走过来,道:“许姐,我睡不了,要是现在不弄清楚,我睡不了。”
周子宁看着极力冷静的容易,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我跟她应该不对付。”
许昭妍暗暗松了口气,站到一边给他们腾出位置聊天。
容易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问道:“那她来找你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以前我跟她的身份好像被调换了,我当了一段时间的洛家千金,后来就各回各家。不过听程安雅他们说,我跟洛安然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不过这个他们也是听我哥说的。”
她提出了一个请求:“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哥吗?免提。”
许昭妍想要开口阻止,但最后还是沉默下来,换成是她,也不会愿当一个毁了自己家的人的好友的助理。
周子宁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那边传来她哥迷迷糊糊的声音,明显还在睡觉:“大中午的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她无奈道:“现在我这边是晚上。”
那边从善如流的说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容易看着她,她道:“问你一个问题。”
那边打了一个呵欠,道:“你说。”
“我跟洛安然是什么关系?”
那边定了一下,刷的坐了起来,声音听着也清醒了:“她欺负你了?还是又陷害你了?”
容易听着两句问话,神色软和下来。
那边还没停下,隐约听到他穿鞋走路的声音:“傻宁,我跟你说,面对洛安然那就不能心慈手软,她要是敢对你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帮你报复回去。”
周子宁哭笑不得的说道:“呃,不是,她就是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然后导致我被她哥骂了。”
那边火气顿时上来:“洛安冽那货还有脸骂你?不对,洛家人还有脸惹你?我跟你说,洛家除了你义父,没一个好人,别管他们。你知道闭门羹是什么意思吧?直接给他们吃这个就好。在我们回去之前,这对兄妹你一个也别理,尤其是洛安然,那就一个疯婆子,知道吗?”
她惊愕道:“你们要回来了?”
“本来是想让你那个不着调的表哥过去看你,可现在觉得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华夏面对这两人,你等着,我先去找爸妈说一下这事。记住,别管这两人,他们要敢破门而入就报警!”
说完后,那边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许昭妍道:“看来这兄妹两还真不是好东西,以后注意点才是。”
周子宁默默点了点头,容易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周子宁要离开的时候才道:“小宁,注意一点洛安然。”
她回头看着她,容易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但笑里透着无法忽视的恨意:“我父亲根本没有心脏病,我妈妈在那天早上还跟我说晚上要吃的饭菜,她比谁都要坚强。”
周子宁睁大了眼睛,容易继续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我父母似乎查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都没了。对了,我姑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我爸发的消息是——小心洛安然。”
许昭妍倒吸一口凉气,飞快走到门口看了看:客厅没人,公用的卫生间传来水声,应该是小安。
她把门关上,紧张道:“容易,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说了,你口中的那个林家我们对付不起,连洛家都不可能。”
容易低声道:“我知道的,只是今天没忍住而已,我答应了家里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冲动的。”
回到房间以后,周子宁坐到了床上,顾幼林滚着轮椅到她身边,她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掀开了她的衣服,查看她后腰上的伤痕。
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把衣服拉下去,道:“你做什么?”
顾幼林看着她的后腰,道:“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揉了揉后腰,是不是撞到了?”
她急忙摆手道:“没有,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今天哭不出来所以赶紧拧一下腰,哭一哭吗?”
他怔住了,重复一遍还问道:“你拧一下腰就哭?”
她扁着嘴说道:“可不是嘛,超级疼。也不知道那洛安然怎么做到的,说哭就哭,不混演艺圈真是太废才了。”
顾幼林笑了起来,她纳闷道:“你笑什么?”
他笑着问道:“你家里这五年肯定很娇宠你,对不对?”
她睁着大眼睛问道:“当然了,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他们当然宠我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如果不是被宠到极致,一个曾经疼得半死都不肯落泪的小姑娘要怎么变成现在这个一拧腰就能哭的娇气包?
看着这个娇气的小姑娘,他忽然觉得这五年的痛苦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