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庄老师她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拉姆梅朵的话一语惊心,说出了陈雷的忧虑,拉姆梅朵也知道陈雷和庄若涵有很深的感情。
陈雷一下子也回答不了。
“拉姆梅朵,难道你觉得庄老师她会有事情吗?”
“陈老师,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觉得,庄老师她更需要你在她身边。”
“好了,你回课堂去吧,我辞职的事你先别跟同学们说,我有事会另外再找你的。”陈雷打发走拉姆梅朵,但她刚才的话又让陈雷深思。
从马校长和拉姆梅朵的话中听出,庄若涵对陈雷的离开肯定是非常的失望和伤心。
真的现在就要离开庄若涵呢?是否应该再去安慰她,看看她,让她的情绪再稳定些,陈雷再离开。
“不行,真的不行。”陈雷怕自己一时心软又留下来,会再一次毁了他和萨尔桑娜的约定,所以陈雷真的不敢再一次面对庄若涵了,不敢面对她那一脸的绝望。
陈雷回到宿舍,默默将房间打扫干净,收拾被单衣物,整理行李箱,将房间锁匙,放在桌上。
挨到晚上,陈雷拿本书靠着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陈雷梦见庄若涵走过来房间找他。
她泪眼朦胧,对着陈雷吟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这是才女卓文君写给穷小子司马相如的《白头吟》。
陈雷听后也非常感伤,想伸手拉住她,谁知庄若涵一回头就消失不见了。
陈雷猛然惊醒,起床推开窗户,窗外面正下着一场大雪。
坐了通宵,天空也亮了,陈雷知道他仍没有勇气当面向马校长递交辞职报告,即使马校长收到他的辞职信,也不一定肯放陈雷走,所以这件事只能采取另处一种方式来进行处理。
陈雷从学校学生宿舍找来了拉姆梅朵,让她代办理此事。陈雷以家庭困难须要即时离职为由,写了一页材料,附作辞职报告的说明。
陈雷对拉姆梅朵说,他今天将要离开德令哈市了,待陈雷上了火车后,“你在下午课堂结束后将我的辞职报告递交马校长。”
拉姆梅朵答应了陈雷的要求,陈雷看一下时间,该是离开学校的时候了,便提着行李走出了校园,拉姆梅朵她也送到校门口,依依不舍的与陈雷挥手告别。
深秋的德令哈市,干净的街道,高耸的白杨树,连绵的雪山,金黄色的树叶,一切都是那么纯粹、唯美、寂静。
到了德令哈火车站,陈雷来到售票窗口咨询买票,有一班从拉萨出发途经德令哈站到兰州的火车班次,到本站的时间是4点53分,看时间尚早,陈雷便坐在车站内等候火车。
到了下午4点45分,列车即将进站,陈雷便起身与众旅客排队进站。
“再见了,德令哈市,再见了,庄若涵,马校长与众人。”陈雷心中暗暗道别。
就在陈雷从检票口验票进站后,从检票通道拉着行李回头一望的瞬间,忽然看见拉姆梅朵与男同学桑根布尔正隔着候车室检票窗口,焦急的向他挥手呼喊。
陈雷急忙返回,追问拉姆梅朵:“你们为什么这时间跑来车站?”
“陈老师,庄老师正在给我们上课时晕倒了,还摔伤了头部。”拉姆梅朵焦急的对陈雷说。
“什么?庄若涵她晕倒了,还摔伤了头,她现在人在哪里?”陈雷急问。
如晴天霹雳,陈雷顾不上搭火车了,赶紧拿起行李走出检票通道,焦急万分的问拉姆梅朵和桑根布尔。
“她人呢?”
“陈老师,庄老师她刚刚被马校长送去了德令哈人民医院,我们急忙赶来车站通知你的,幸好老师你还未离开这里。”拉姆梅朵说。
“你们二人即刻带我去医院。”
陈雷急忙拿上行李,与拉姆梅朵他们一起赶往德令哈人民医院,找到了急诊科,医生说庄若涵己移送去内科住院病房检查处理。
陈雷找到病房,马校长正在房间内,和学校女同事照料着,病床上的庄若涵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脸上正罩着输氧面具,手臂正在输液。
“你跑那里去了?我们正在到处找你。”马校长见陈雷来了,终于舒了一口气。
“若涵怎么了?”陈雷问。
“还是昏迷未醒。”旁边的一个女同事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