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装病(1 / 1)

江轩心里其实也清楚就他这三脚猫功夫,还是这半个月跟沈入怀学的,即便是跟着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而且书院里确实也离不开人,他需要留下来作内应才行。

想通了这一点,江轩也不再纠结,对沈入怀说:“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

“云子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沈入怀问,“你是怎么帮云子打掩护的?”

说到这件事情,江轩的神色就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甚至都不敢对上沈入怀的视线,说:“云子说她会去一个月,至于云子那边,具体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应该是苏世子帮她搞定的一切,云子只让我稳住你让你不要去找她就行了。”

一个月,那不就是正好是书院封闭训练的日子吗?难怪往年从来不这样弄的书院今年居然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原来是有苏苍歌参与其中。

沈入怀一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知道云子是为他好,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一个江轩就算了,现在还来了一个苏苍歌,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没有他跟顾九绵认识的时间长,但是却都能够得到她的信任。

“容子,你……没事吧……”江轩看着脸上没有往日嬉皮笑脸的沈入怀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沈入怀回过神来,正色道,“也就说按照云子的计划,再有半个月,她就得回来了?”

“嗯,是的。”江轩点头。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沈入怀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对江轩说,“我待会会去安齐堂找安齐,明日你就对外宣布说我得了天花,就算是我老子来了也不见,我明晚就会出发去南羌,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在半个月之内赶回来。”

明晚就走?江轩有些惊讶,不过也清楚现在时间紧急,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沈入怀计划的可行性,目前来看,装病不见外人确实是一个能够避开众人偷偷离开京都的最好的办法了。

江轩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担心地看向沈入怀,说:“容子,你一个人去吗?”

沈入怀一愣,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去的,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见不得光,人多了实在是容易暴露,但是他忽然想起了还在别院等他消息的灵槐,那丫头怎么办,要带上她吗?

沈入怀一时间有些犹豫了,他知道灵槐的医术了得,但是身手却不怎么样,要是带上她,路上花费的时间难免会多一些。

“容子?”江轩看着发呆的沈入怀轻声唤道。

“没事。”沈入怀回过神来,又跟江轩说了一些他明日离开之后的一些细节,然后又翻身出了书院。

他先去安齐堂找了安齐,交代他明日去书院给他看病时应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告诉他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好,等顾九绵回来他就跟顾九绵告状说他玩忽职守。

安齐听得冷汗涔涔,直到沈入怀走了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本来睡得正香,突然就被沈入怀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然后就被告知明天又要去作伪证,心里真的是想骂娘,但是偏偏他又拿顾九绵来威胁他,他真是想不去都难。

他这个大夫当得也太难了点,晚节不保啊,老了老了还要拿着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去帮他们做这些事情,造孽啊!

沈入怀从安齐堂离开后就去了别院找灵槐,将具体安排跟她讲了一下。

灵槐一听明晚就能出发去南羌找自家主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兴奋道:“那明晚我们在哪集合?”

沈入怀眉头微皱:“你也要去?”

灵槐一愣,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入怀:“我当然要去啊。”

“此去南羌路途遥远,道路颠簸,我怕你一个女孩子受不了,不然你还是留在京都等我的消息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主子安全带回来。”沈入怀想了想,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灵槐说。

灵槐巴掌大的小脸顿时一变,生怕沈入怀真的不带她,连忙道:“沈公子,我可以的,我不会拖累你的,而且少爷到时候一定会需要我的!”

沈入怀见灵槐说得这么笃定,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他自然直到灵槐说的需要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怎么就确定顾九绵一定会出事需要她的医术呢?

他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家少爷一定需要你?”

“因为……”灵槐刚说了两个字连忙打住,慕夫子的事情她不能说啊。

沈入怀眸子一眯:“因为什么?”

灵槐被沈入怀审视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眸光闪烁,硬着头皮说:“因为少爷体内其实一直有一种毒,到现在还没有解,所以我一定要跟着去的。”

说完灵槐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沈入怀,她家少爷体内确实还有幼时留下来的余毒未清,她这也应该也不能算是骗沈公子吧。

顾九绵体内有毒?他怎么不知道,这小丫头该不会是在骗他吧。

见沈入怀满脸写着不信,灵槐连忙举起右手,对着沈入怀发誓道:“沈公子,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少爷一直不跟你说也是怕你们担心!”

沈入怀见状也相信灵槐没有骗他,问:“什么毒,要紧吗?”

“额……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毒……”灵槐犹豫道,其实主子体内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为数不多剩了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她要是这样说,万一沈入怀就不让她去了怎么办,于是她接着又说,“但是还是要定期吃药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少爷的药吃完了没有,所以我一定要跟过去看看的!”

“而且这种毒只有我会解,江湖上那些郎中都不可靠的!”说着又怕沈入怀不相信她,又补了一句。

沈入怀此刻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有什么非她解不了的毒,分明就是这丫头有不能说的目的非要跟着去罢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问了,就算问了这丫头也只会用一个又一个谎话来骗他,问的意义也不大,倒不是说他相信灵槐不会有什么坏心,而是他相信顾九绵,能跟在顾九绵身边这么久的人必定是她信任的人,她信任的人他没道理不信任。

“能吃得了苦?”不过沈入怀看着娇小细皮嫩肉的灵槐是否真的能够忍受长途跋涉还是持怀疑态度。

灵槐练练点头,她可以!

沈入怀见状这才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对灵槐说:“明晚子时,我会来这里接你,你准备一下。”

“太好了!多谢沈公子!”灵槐连忙道,同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可以去南羌找自家主子了,太好了!

……

翌日,一大早上,沈入怀的院中就传出了江轩鬼哭狼嚎的声音:“啊!容子,你这是怎么了啊!快去请大夫啊!”

躺在床上装病的沈入怀看着江轩夸张的表演,忍不住嘴角微抽,看不出来,江轩一个文文弱弱的,嗓门倒是挺大的。

江轩则是看着沈入怀脸上星星点点像麻子一样的小疱,还以为他是画上去的,伸手擦了擦,发现没擦掉,眼中满是惊讶,小声问:“容子,你这些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的得天花了吧!”

“嘶,你轻点,那些都是真的!”沈入怀吃痛一把拍开江轩的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做戏不得做全套,这是我昨晚找灵槐要的药,不是天花,但是症状跟天花一样,不然怎么骗我爹他们!”

沈入怀有些不自在得动了动自己的脸,脸上像蚂蚁在爬的瘙痒感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偏偏他还不能上手去抓,灵槐把药给他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不能去抓,不然抓破了就会留疤,那他以后可就破相了,他还这么年轻,可不像到时候变成一个满脸是疮的丑八怪,别到时候连老婆都讨不到。

要不是为了骗过他爹娘,他才不会去遭这个罪!

顾九绵,你给小爷等着,小爷为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你倒好还事事瞒着小爷,到时候你不给小爷一个合理解释,小爷跟你没完!

江轩一听沈入怀脸上的疱都是真的,吓得手一缩,再看着他禁皱的眉头,虽然不知道他正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但是知道他现在必定不好受就是了,心中一时间涌上了一股说不清的羡慕,羡慕故就买你能够拥有像沈入怀这样掏心掏肺的真心朋友。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听大夫来了,沈入怀立马进入状态,一副病的不轻,马上就要死了的虚弱状态。

安齐一边小跑,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腹诽道,这几个祖宗也真是太能折腾,说是今天,可是也没说这么早啊,这一大早,他还没睡醒呢,就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了,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了啊。

他放下医药箱,到沈入怀床边,定睛一看,看到沈入怀满脸的脓疱,苍白如纸的脸色,脸色大变,这……这沈公子昨夜还生龙活虎翻他家的墙,怎么今个儿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安大夫,你快给容子看看啊!”江轩出声提醒道。

安齐这才连忙应是,上前搭上沈入怀的脉搏,入手一片滚烫,烫地安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仔细把了一番脉后,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这沈公子怎么好像真的是得了天花啊。

安齐的手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收回手对沈入怀说:“沈少爷,麻烦你把舌头伸出来老夫看一下。”

沈入怀乖乖地伸出舌头让安齐看。

安齐脸色又变了几分,又撸起沈入怀的袖子,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脓疱,吓得直接连连后退几步,惊恐地指着沈入怀,结结巴巴道:“啊……天…天…天花!”

江轩以为安齐是知道沈入怀吃假药的事情,见安齐脸上的惊恐就像是真的一样,暗暗赞叹,没想到安大夫医术了得,就连演戏也是一绝。

只有沈入怀知道安齐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因为他昨晚是先找了安齐再找了灵槐,所以安齐并不知道他只是吃了灵槐的药才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会这么害怕,不过他也不打算开口解释,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安齐说的话可信度就会更高了,那对于他们就更有利。

安齐害怕之余想起了昨晚沈入怀交代他的事,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蒙在了脸上,这才走到沈入怀床边,压低了声音问:“沈公子,你……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只是假装天花吗,怎么如今竟是真的得了天花了。

后面的话安齐没有说出来,他相信沈入怀能明白他的意思。

沈入怀并不打算跟安齐解释太多,直接说:“这个你不用管,你如实说就好。”

安齐见状自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那老夫给你开几个方子。”

他转头看到江轩,忽然一顿,然后开口道:“江公子,你……你还是戴个面巾吧,天花是会传染的。”

江轩一愣,点了点头,心道这安大夫考虑得真齐全,这一点他都没有想到,熟不知安齐是真的担心江轩染上天花啊。

安齐将药方写好,然后递给江轩,然后嘱咐道:“江公子,这是沈公子的房间需要时刻通风,这门窗切不可关闭,还有沈公子之前用过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再碰了,那些都得拿出去烧掉……”

随后安齐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才连忙拎着医药箱跑了,离开时的步子明显比来时又快了几分,像是后面有鬼再追一样。

江轩虽然觉得安大夫有些反常,但是倒也没多想什么,按照安大夫的吩咐将屋内重新布置了一遍,然后又将该扔的东西都扔掉,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去跟院长汇报,说接下来的训练他和沈入怀可能都无法继续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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