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良久苏苍歌也没有想明白姜培风的用意,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九绵见状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手里的开始发呆。
慕柯是姜培风的儿子,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玄幻,因为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现在忽然告诉她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是真的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一件事,因为慕柯自幼是孤儿,他是姜培风年轻时在外游历不小心留下的种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有些太狗血了吧,而且姜培风是怎么说服朝中那些大臣同意让慕柯进入皇室的,那些大臣不是一向最注重宗教礼数的吗?
“好了,想不通就先别想了。”苏苍歌见顾九绵一直皱着眉头发呆,开口安抚道,“这件事情发生地太过蹊跷,只能等我们回去之后才能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顾九绵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现在他们人不在京都,京都现在的具体情况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我们必须的抓紧时间了,我们现在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苏苍歌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顾九绵连忙上前去扶,她自然直到苏苍歌的意思,但是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一个重伤,一个等于废人,去了也只是当炮灰,所以她当即皱起眉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苏苍歌说:“深哥,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苏苍歌却是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的情况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有数你个锤子有数!要不是老子在这里你早就死了!”叶泽在一旁听到二人的对话当即就跳出来骂道,这几个小兔崽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一个两个天天给他找事,真当他老头子的精力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吗!
苏苍歌一愣,旋即笑得一脸温文尔雅,对叶泽说:“晚辈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前辈医术高明,幸得你在晚辈才捡回一条命,那么日后也劳烦前辈费心了!”
“哼!”叶泽听到前半句苏苍歌夸他的话傲娇地哼了哼,可是听完后半句话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喂!什么叫以后也劳烦我费心!”叶泽思索了片刻可算是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骂骂咧咧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跟着你们一起了,真当我老头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天天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转啊!”
苏苍歌无辜地对着叶泽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顾九绵,说:“可是前辈之前不是答应了要一直待到云子身体完全恢复吗?”他觉得叶泽和云子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他相信只要是为了云子,叶泽一定会留下来跟着他们的。
“你!”叶泽一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可是这是他想的吗!要不是顾九绵这小妮子非要跟着苏苍歌去什么南羌,他才不会跟着一起走呢!
“你!你来说!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叶泽忽然伸手指着顾九绵气势汹汹道。
顾九绵看了一眼叶泽,又看了一眼苏苍歌,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还是想站在叶泽这一边的,毕竟他们现在一个重伤,一个和废人没什么区别,还有一个整天咋咋呼呼的“小老头”,唯一能打的之后温骨,可是即便是温骨再厉害,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仅凭他一个人也根本就不可能护住他们所有人。
可是……
顾九绵看向苏苍歌,从他的眼里,她看出来了,他是一定要去南羌的,其实如果换个角度来想,她如果是苏苍歌,她也一定会去南羌的,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来劝说苏苍歌先留下养伤。
而且……从她个人角度来看,她还是想去南羌的……
皱眉思索了片刻,顾九绵最终学着苏苍歌的模样对叶泽说:“那就……还是劳烦前辈费心了。”
“你!你们!”叶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顾九绵和苏苍歌,疯了疯了,这一个两个都疯了,全都不要命了,“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老头子我会的是医术,不是起死回生术,别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泽定着一张年纪最小的脸,一口一个老头子着实有些滑稽。
苏苍歌和顾九绵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笑意,都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你们居然还笑得出来!”叶泽看到这两个居然还笑得出来,肺都要气炸了,瞥到一旁一眼不发一直在看好戏的温骨,当即说到:“诶诶诶!那个谁,你来说替老头子说句公道话!这两个人上赶子要去找死,你也不拦着点!?”
温骨一愣,根本没有想到叶泽会突然问自己,他先是看了一眼顾九绵,随后看向叶泽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说,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温骨的模样,叶泽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被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气坏了才会去问那个闷葫芦,叶泽无语望天,他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让他这辈子居然遇不到一个正常人!
“对了,之前给你的那只寻宝貂呢?”顾九绵忽然想起来了,问叶泽。
叶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顾九绵无奈只好向温骨投去询问的目光。
温骨走到他的马旁边,从上面解下一个小麻袋,递给顾九绵。
顾九绵看着温骨手里的麻袋嘴角微抽,所以这里面装的就是寻宝貂?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已经死了吧。
温骨见顾九绵盯着自己手里的麻袋发呆却不伸手接,又朝前递了递。
顾九绵这才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一瞧,里面果然有一团灰色的毛球,一动也不动,不会真的死了吧?
顾九绵晃了晃麻袋,寻宝貂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伸手进去拨了拨,把它的脑袋露出来,就看到它的舌头吊在外面,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顾九绵蹙眉,抬头看向温骨:“死了?”
温骨蹙眉,朝布袋里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叶泽,顾九绵也下意识看过去。
叶泽此刻正在一边独自发着牢骚,忽然感觉有两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转头看去,就对上了顾九绵询问的目光。
“看我干嘛!”叶泽没好气道。
“这是什么情况?”顾九绵扬了扬手里的麻袋。
叶泽先是一愣,而后反应了过来:“哦,那小畜生太闹腾了,我就给它吃了点药让它安静一会。”
顾九绵嘴角微抽,这的确是他叶泽干得出来的事情,她将寻宝貂从麻袋中取了出来,抱到叶泽身边:“弄醒它。”
“不弄!”叶泽小脾气上来了,直接将头撇到一边。
“……”顾九绵揉了揉眉心,有这样一个孩子气的外公该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之后还想不想吃烤鱼烤兔了?嗯?”顾九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吃的来威胁他了。
叶泽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了,看着顾九绵,圆溜溜的眸子里盛满了控诉,像是在说,我可是你外公!你这个不肖子孙,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外公的吗!!
顾九绵看着叶泽顶着一张娃娃脸,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罪恶感,要命了,她居然忽然有一种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你先帮我把它弄醒,之后在补偿你。”顾九绵没有办法压低声音对叶泽说。
叶泽这才哼了哼,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倒了一颗给顾九绵:“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小畜生厉害着呢,你还是提前找个什么东西把它控制起来吧。”叶泽想起之前这小畜生想要装死逃跑的情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顾九绵点点头,对于寻宝貂的狡猾她是知道的,就为了这个小东西,他们可谓是损失惨重,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给它逃跑的机会的,所以她先找来了两根比较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树藤,像农村抬猪一样把寻宝貂绑在了一根树枝上,然后架在了一堆还没有点燃的干柴上,这才给它喂下了解药。
不稍片刻,寻宝貂醒了过来,原本吊在外面的舌头动了动,在嘴巴周围舔了一圈才收进嘴里,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它一睁眼就对上了顾九绵一张大脸,发现自己以一种十分羞耻的姿势绑在了树枝上,当即“吱吱吱”地挣扎了起来。
“别挣扎了。”顾九绵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老实告诉我,你偷了苍蟒的什么东西,它要这样追杀你。”
要是别人在这里,看到顾九绵居然对着一只貂说话铁定认为她脑子有毛病,动物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说话呢?
可是顾九绵知道,这小东西一定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寻宝貂一愣,停止了挣扎,一双漆黑的眼睛瞪得滴溜溜圆,惊恐地看着顾九绵,似乎在说,这个人类是怎么知道它偷了苍蟒的东西的?!
“看到那边的苍蟒的脑袋了吗?”顾九绵忽然指了指不远处四分五裂的苍蟒的脑袋,阴恻恻道,“如果你不老实的话,我就让你的脑袋跟它一样开花,你看多好看呀!”
寻宝貂下意识地顺着顾九绵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就看到了十分血腥的一幕,是苍蟒!
它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类,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变态,居然能够杀得了苍蟒,还有她刚刚说什么?要让它的脑袋一样开花!?
寻宝貂瘦小的身子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看向顾九绵的眼睛更加满是惊惧。
顾九绵看到寻宝貂的反应十分满意,勾起唇角,接着说:“很好,现在把你从苍蟒那里偷的东西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说着顾九绵忽然舔了舔嘴唇,“唔……听说这貂肉可是大补的好东西呢,我还没有吃过,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机会尝一尝,哎呀,你这毛看起来也不错嘛,正好冬天给我做一副毛手套。”
顾九绵越说,寻宝貂颤抖地越厉害,妈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变态啊,要让它脑袋开花不说,还要吃它的肉,还要扒它的皮做手套,呜呜呜,它还不想死啊。
当即,寻宝貂眼中漫上了一层水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顾九绵,像是在说:“呜呜呜,别杀我,我的肉不好吃!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顾九绵看着寻宝貂的反应,心中觉得一阵好笑,她可没有错过这小东西眼中刚刚一闪而过的狡黠,这小东西还真是会演戏呢!要不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说不定就被这小东西给骗了过去,她摸了摸下巴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我耍什么花招?不如还是扒了你的皮吃肉吧,东西我不要也罢。”
“吱吱吱!”别呀,别呀,我错了,我错了,我的肉真的不好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九绵见它抖如筛糠的小身子这才相信它是真的老实了,于是将他从树枝上解开放了下来,不过还是在它的脖子上套了一根树藤。
寻宝貂觉得脖子上勒着不舒服,抬起爪子扒拉了两下,刚要伸出锋利的爪子将其割断,就听到顾九绵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敢弄断一个试试?”
寻宝貂收回爪子,转头委屈巴巴地看向顾九绵:“吱吱吱!”这样绑着难受啊!
“难受也忍着,除非你想你的脖子跟它一样断开。”顾九绵不为所动,冷声道。
“吱吱……”好吧……寻宝貂有些丧气地垂下了脑袋。
叶泽在一旁见寻宝貂就这样被顾九绵收服了,目瞪口呆,这也行?!他之前也没少对这小畜生放狠话啊,怎么不见它害怕,一到顾九绵这里就怂成这样。
叶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自己长得太可爱了,看起来没有杀伤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