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吃了一惊,手微微一抖,一滴墨汁掉在了宣纸上,只写一半陆游的“咏梅”算是糟蹋了。
林文放下笔,温声说道:“琦琦,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孔琦见到林文,心便安了一半,说起话来也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刚才五嫂打电话过来,说有人在公司一楼大厅把狼头和谢炎带走了,她正协调这事,没想到上面的人突然插手,已经把狼头带走押起来了。”
林文眉头紧皱,心思转得很快,狼头被抓,难道是在国外的事情出了问题?
林文沉声问:“为什么抓狼头?”
“文哥,我昨晚说过,让狼头去看看谢炎。他今天去娱乐公司,狼头还没等进五嫂公司,在楼下大厅刚好看到谢炎出来,这时候两个阿三国的人就迎了上去,好像是想请谢炎吃饭,被谢炎拒绝了,但他们两人纠缠不休,这时候公司两名安保人员过去想把谢炎护送上楼,结果两名安保被其中一个大个子给推倒,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接着两名安保被大个子给打了。狼头这时过去准备把谢炎带走,两个不仅阻拦,还动手打狼头,再后来,两个老外让狼头给打了。”
林文眉头一展,笑着对孔琦说:“不要紧,打个仗嘛,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赔点钱,韩英就能料理,你别紧张,来,喝点水,一会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孔琦因为紧张的原因,声音有些发干,拿过杯子却没有喝,接着说道:“文哥,狼头好像出手很重,两人都被打吐血了。”
“放心吧,狼头那小子有分寸,出点血也没事,不会闹出人命的,不要紧,先喝点水!”
“文哥,都怪我不好,我要是不让狼头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呵呵,关你什么事呀?你做得没有错,再说了,就是做错了,只要我林文说没错,那就是没错!一切有我呢,没事!”
孔琦见林文如此霸气又如此坦然,心里很温暖,神色舒缓许多,坐在椅子上,把大半杯水“咕咚咕咚”都喝了。
林文拿起电话,打给韩英。
韩英一接到电话,便急急地说道:“林文,狼头的事情有些麻烦,上面的人突然插手把人带走,建军已经出面交涉了。”
“五嫂,你别急,不是什么大事,五哥出面你还不放心?”
“好像很麻烦,柳定洪谁的账都不买,建军也碰壁了。”
“我给五哥打电话吧。”林文说罢,挂断了电话。
林文打给高建军三个电话都没接通,放下电话后,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神色有些凝重。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文一直坐在书房里,连晚饭都没有吃。
晚上八点多,高建军打来电话。
“兄弟,事情有些麻烦,我正在路上,一会去你家。”
挂断电话后,林文让孔琦安排弄些饭菜,估计高建军这个时间也够呛能吃饭。
半个小时后,高建军和韩英来到四合院。
林文已经摆好酒菜,高建军夫妇如同回到家里一样,坐下来便吃。
高建军喝了一口酒,说道:“兄弟,这次恐怕有些麻烦了。阿三国的人已经控诉到高层,说是殴打阿三国重要人员,上面也很棘手,处理不好会影响很坏,现在柳定洪直接处理这件事。”
林文眉头一皱,问:“很严重?”
高建军点了点头,说:“狼头下手够黑的,把那个叫维卡斯的打断了三根肋骨,那个保镖更惨,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内脏好像伤得也不轻。”
“五哥,拿钱摆平吧,狼头是我兄弟,多少钱无所谓。”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你知道那个柳定洪是谁吗?”
“我肯定不认识,是谁?”
高建军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记得薛少海吗?”
“这小子差点没把我弄死,我怎么不记得?”
“柳定洪是薛禄定的姨表弟,是薛少海的姨表叔,两家是亲戚,我也是才搞清楚。”
“那又怎么样?”
高建军恨恨地说道:“柳定洪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借着阿三国施压的由头,想要按故意伤害来办,现在连谢炎都没放出来。”
林文自然知道故意伤害的意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故意伤害罪,首先认定的就有主观故意行为,这就肯定了刑事罪的成立,而且,故意伤害是根据被害人的伤害程度和案件影响程度来量刑,轻伤害三年以下,重伤害至少三年,如果致被害人死亡,可判死刑。两个阿三国的人肋骨和腿脚都断了,无论怎么说都构成了重伤。
“五哥,狼头是正当防卫,说是见义勇为也不为过,怎么就成了故意伤害?”
“柳定洪在推波助澜,他知道狼头是你的人,想借机放冷箭,替薛家报复。”
“这事柳定洪说了算?”
“柳定洪是直管领导,我找人跟他交涉过了,他态度很强硬,摆出了一副谁账都不买的架式,坚持按故意伤害处理。”
林文冷下脸来,喝干了杯里的酒,孔琦在一旁赶忙将酒倒满。
高建军接着说道:“现在道长们正在忙海岛那边的事,也顾忌和阿三的关系,所以阿三方面借机施压,也是米塔尔家族施压,本来和阿三的关系一直就不是很友好,他们也乘机捣乱。不过你别急,明天我去找一下人,实在不行,我去找伯父出面。”
林文沉吟了一会,说道:“薛禄定已经死了,他和薛家是亲戚,知道狼头是我的人,应该避讳才是,我可是一向恶名在外。再说了,薛少海那次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才是受害者,他还想着要报复我?”
高建军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说道:“那次事发生后,薛家一下子死了四口人,全家都死绝根了,就连首长都怀疑是你做的手脚,别说柳定洪了,他查了将近半年时间,最后实在没有线索才放手的,这次落到他手里,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依法办事、按章处理,实际上是在背后放冷箭。”
林文叹了口气道:“柳定洪的胆子不小啊!”
“小文,你别乱来啊,这事我来处理,大不了先委屈狼头在里面呆几天,这小了下手也忒狠了,一下子把两个人全干残了。”
“呵呵,五哥,一个人的私欲一旦占据了他的灵魂,他就会无所不用其极,以达到他的目的。当年姓汪的为了能够自己掌控政权,编出曲线救国的谎言,甘愿出卖国家以达其目的。柳定洪为了私愤,甘心出卖良知而袒护阿三人,明明是一起正当防卫,却被他认定故意伤害,其心可诛!”
林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磕在桌上,感慨激昂地说道:“难道我们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肯保护吗?难道要牺牲子民的尊严来维护交往吗?我们谋求强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华夏人能够堂堂正正地做人,能够在所有外族面前立直腰板!”
林文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让在座的人无不惊骇,只见他沉声说道:“五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办!”
说罢,林文起身向后院走去。
饭桌前高建军、韩英、孔琦、沈诗怡、赵君等人,个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