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萍浮乘木这一关键性的物品,再加上之前季婉弄到手的金汤城布防地图,方盼芙所做的攻城计划在经过几次总结修正之后,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连凤天在听季婉提起来时,都难得表示了一下对方盼芙的嘉许。→∷有意思书院.66.●↓
就这样,炎陵国大军顺利地突破了屏障,一举攻下金汤城,生擒了城主,以摧枯拉朽之势,大刀阔斧一般将这个横亘在面前的困难连根拔了去。
战后清点,出战将士伤亡仅有一百余名,以全部出战人数逾三万的大军相对比,这点伤亡基本上都可以不计在内了!毕竟要知道,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会是一场硬战,折损人数很可能超出十分之一呢!
如今却连十分之一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对炎陵国将士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而破了金汤城之后,后续的几座城池基本上已经属于囊中之物,再没有任何难度,而打到圣荒国都城的日子也是眼看着就唾手可得!
于是在凤天的默许和授意下,炎陵国大军在金汤城里休整三日,一方面摆开筵席大肆庆贺,另一方面也借此机会安抚民众。
金汤城里的军粮储备不少,加上之前也有很多缴获的物资。尽管有军令在,将士饮酒不得超过三杯,以免误事,但膳食这会儿却是可以放开了吃——
因为桌子不够,所以大伙儿又找了许多席子木板之类的东西,在城主府一直向外的大街上一字儿排开,也没有椅子,将士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干脆就站着,伙夫在厨房里更是忙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除去被派去守卫城池,以及负责前往安抚金汤城百姓的士兵之外,基本上炎陵国的将士们全在这块儿了,个个都眉飞色舞,虽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但都是谈笑的不亦乐乎——
这和以前的军队相比,可谓是截然不同,以往就算是庆祝,大伙也都正襟危坐,敛容屏气,个个目不斜视地犹如在整队行军一般,正儿八经的不得了!
不过自从季婉到了前线之后,小手一挥,便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前世雇佣军团的习惯给强行安插了进来!
放开了high啊!庆祝就要有个庆祝的样子好不好?!
做人就要能收放自如嘛!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优秀的将士!
一开始大伙儿还能忍着,可后来一看连大将军什么都没说,完全一副默许了的样子,再看未来的将军夫人率先起了个头,丝毫没有了往日清冷自持的形象,反而大大咧咧地拿起酒碗,直接站在了桌子上,高喊道:“众位辛苦了!这碗酒,我先干为敬!!”
紧接着一抬头,便极为豪爽地将一碗酒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手腕轻翻,碗口朝下,冲着将士们示意。
山风吹过,只见少女衣襟翻飞,精致的脸蛋上染了一抹薄薄的红,粉唇含朱、笑靥如花,一双漆黑的水眸熠熠生辉,宛如夜空里的星月,灿烂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气氛瞬间就被带动了起来,原先还有些拘束的将士们纷纷放开了举止,半个金汤城顿时热闹的有如逢年过节一般!
凤天站在城主府的二楼,倚着栏杆向下凝视着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的少女,薄唇不觉微微挑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弧,但很快的,两道剑眉便深深拧了起来,嗯,虽然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他也很愉快,但为什么,一看到她主动和别人勾肩搭背,他就怎么都觉得很碍眼呢?!
季婉正端着酒碗跟人碰杯,忽然感到空间戒指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不由皱了皱眉头,将酒碗放到一边,然后把通讯卷轴取出来,摊开注入了一丝灵力:“就在一块儿,有什么话还要用通讯卷轴说啊!?”
“你现在上来,我有事找你!”清冷的声音从对面传了出来,落入她的耳畔,随后通讯就被切断了灵力。
“……”
季婉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脸看了一眼城主府二楼,栏杆处已经没了人影,想来是进屋去了,这时几个士兵在旁边笑哈哈地七嘴八舌着:“季姑娘,你还是赶紧上去吧。依咱们看啊,大将军那是吃醋了,正在气头上呢!”
“……好好的,吃什么醋?!”季婉眼角抽了抽,难不成他喝的不是酒,是醋?!
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季姑娘,你就别问了,赶紧上去吧。不然大将军火气没地儿放,咱们可就得遭殃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赶紧上去,别让大将军等急了!”
“好吧。”季婉站起身来,将酒碗里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一会我回来继续!”
完了便匆匆向城主府内走去,留下几个士兵贼贼笑过了,也呼喝着各自去吃东西了。
少女一路小跑,踩着木质的楼梯发出咔咔的声响,很快便到了二楼,伸手推开门,人未进,声先至:“他们说你吃醋了,你是不是啊?好好的吃什么醋呢,难不成这城主府是醋缸子,进来就染了醋味?!”
凤天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转过身来,目光落处,只见少女脸上透着一层诱人的薄红,出口的话音受了酒劲的酝酿后,更是带出淡淡的旖旎,不同于平常的清脆,绵言细语,如娇如嗔,又似黄莺出谷,在不经意间轻柔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你说呢?!”
凤天下意识地觉得喉头一紧,冷冷地反问了一句,随后大步走到少女面前,长臂一伸,狠狠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便低下头,将自己的气息印在她柔软的唇上。
甘醇的酒香混杂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在贴近的同时涌进他的呼吸之间,蛊惑着他不断去探索和吸取更多,眸光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幽深起来,上扬的凤眸好像两口古井,被撩起了粼粼波光。
季婉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这双眸子给吸进去一般,虽然其他将士只许饮三杯,但她喝的可不止这么多,一时酒劲上头,不由自主地就更挨紧了他的身子,水眸半阖,像一只收敛了爪牙的小母猫,在渴求更多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