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晓军给我们办好了探视证之后,叮嘱我们道:“你们去见那张明新可别惹出什么麻烦来,这探视证还是我托我的朋友办的。”
“放心,我们又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我拍了拍黎晓军的肩膀安慰道,不过,心中却并不是这样想的,这一次去说不定还真得要惹出一些麻烦来,毕竟跟我们一块儿去的还有玉荷?不知道到时候这两个人见面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景。
黎晓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和赵德两个人便带着探视证前往监狱了。这姚家村本来就地处偏僻,又被山脉环绕,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建造监狱了,犯了事而被关押的犯人被囚禁在这样一个群山环绕的地方,想要逃都逃不出去,而且,还很适合劳动改造。所以,这监狱距离姚家村特别近,走着去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我们到了监狱之后,出事了探视证,说明我们的来历后,这里的监狱长便让人将张明新带了出来,张明新一看我们很是陌生,狐疑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坐在了玻璃窗内。
我跟那监狱长道了一声谢,监狱长和狱卒便就离开了这里,给我们留下了单独的空间,我示意张明新拿起电话,我问他:“张明新,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张明新点了点头,狐疑地看着我问:“你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我们姚家村的人吧,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有事想要问你,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们!”我严肃地说道。
张明新见我这么问,还以为我是警察,有一哆嗦,说道:“你请问,我会如实回答的!”
“当初你媳妇的死是跟你有关?”我问道。
张明新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久的事情,他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愣,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失手打死了她!”
“你没有说实话!”我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告诉我,你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张明新看着我的眼睛不由一愣,他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的斩钉截铁,就像是我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一样,不过,我也大概知道杀害玉荷的真凶是谁,就是他的父亲老张头,他不过是替父顶罪而已!
“杀害你媳妇的凶手,是你的父亲老张头,对吗?”我质问道。
张明新脸上显现出来了慌乱之色,严厉地打断了我:“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是我失手打死的!”
“张明新,你别再提你的父亲隐瞒了,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难道你想要让我将你的媳妇找出来跟你对质吗?”我冷冷地说。
张明新一愣,显然是被我说的话给吓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警察!”
“我根本就没说我是警察,而且,我也的确不是警察。我就是一个捉鬼的!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弄清楚当年的事情而已,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我解释道。
张明新一听我并不是警察,便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怕我了,只是一口咬定说道:“当年就是我失手打死玉荷的,我甘愿为我犯的错在这里服刑一辈子!”
“明新哥,明明不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傻?”
玉荷在玉佩之中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从那玉佩之中飘了出来,显出了自己的真身,看着玻璃窗内的张明新说道。
张明新看到死去这么久的玉荷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吓得直接撂下了电话,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惊慌失色地看着玉荷,久久不能离开视线。
“你——你是玉荷?”张明新指着玉荷问。
玉荷点了点头:“明新哥,是我,我是玉荷!我虽然已经死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一直都放不下你,我徘徊在那水库边上,想要见你,可是,我却无法离开那里,直到遇到了张云帆他们,是他们帮助我,让我摆脱了那个水库。”
玉荷说过之后,看向了里边的张明新:“明新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明明是公公他杀了我,你为什么要为他顶嘴呢?你以为你这是孝顺吗?你这是愚孝,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替他顶罪啊!”
张明新坐在地上,用手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头,表情痛苦,然后抬起了头看着玉荷:“玉荷,他是我的父亲,我怎能忍心让他在这牢中度日呢?”
“明新哥,现在不用了,他也已经死了!你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放你出去!”玉荷说道。
“你还是杀了他报仇了!”张明新无奈地看着玉荷问道。
玉荷点了点头:“没错。我要是不报仇,我就无法甘心去我该去的地方,只有把我的仇和心愿都了了,我才能安心地离开,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我不希望你继续在这牢中受苦!”
张明新一脸痛苦地看着玉荷:“玉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相信父亲说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父亲会失手打死了你?”
玉荷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愤怒,就像要发作似的,但是,因为我在她体内种下了道印,压制住了她的戾气,不至于她随意动怒,发作。
玉荷笑了笑,说道:“明新哥,有你相信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你只要记住,玉荷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就够了!”
“玉荷,你告诉我,好不好?”张明新趴在窗户上拍打着窗户问道。
玉荷回头看了一眼张明新然后化作了一缕青烟没入了玉佩当中,我走了上前来,重新拿起了话筒,张明新也拿起了话筒着急地问我:“玉荷去了哪里,你把玉荷叫出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是知道的,她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不过是她留在人间的一缕执念而已,如今她心愿已了,也可以就此离去了,希望你能够听她的劝,提出上诉!”
张明新整个人就像呆住了似的,坐在那里,他的眼泪从眼眶之中落下,看着我呆呆地说道:“你可知道当初为何我要替我的父亲坐牢吗?”
“我不知道!”我说。
张明新回忆着当初,说道:“那时我在外地打工,玉荷在家中顾家照顾我父亲和我弟,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接到电话说我弟不小心在水库里淹死了,我就找急忙慌地赶了回来,当我急急忙忙地回来了之后,就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我的父亲手上拿着榔头,榔头上全是血,站在我和玉荷的房门口,我愣住了,疯了一样地冲到了房中,就看见玉荷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经没了气息了。”
“我出来后问我父亲,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死玉荷,玉荷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是,我父亲跟我说,说是玉荷害死了我弟,说我弟撞见了玉荷跟别的男人在外边乱搞,他们害怕事情传扬出去,就将我弟推到了水库之中,害死了明德!可是,我不相信,不相信玉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跟玉荷在一起那么久,玉荷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我又能拿我的父亲如何,毕竟他是生我养我的人啊!”
“我知道我对不起玉荷,只能由她含冤而死。玉荷的死惊动了村子的人,警察也来了,我替我的父亲担起了所有的罪责,就说是我回家撞见玉荷偷男人,一时失手,将她打死了!”
说完了之后,张明新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就跟个傻子似的!”
“你没有可笑,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没有办法扭转,只不过,你不该替你的父亲顶罪,你可知道自从你进了监狱后,你的父亲就精神恍惚了,就算玉荷不杀他,他也活得不开心,或许死对于他来说是个解脱吧!”这是一个悲剧,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张明新,毕竟我未曾经历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地去做评判,临走前,我还是跟他叮嘱道:“不要继续在这里坐牢了,走出去,做一点你该做的事情。”
“我想想吧!”张明新没有答应我的嘱托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让他想想,或许他会想通,又或者还会继续在这监狱之中呆着吧。
“老张,没想到这一家还有这样的悲剧啊!真是让我这个旁观者听着都觉得心中不舒服!”赵德走出来了之后,这心中都郁郁寡欢的,一时之间也难以恢复。这会儿走到了一个大树下跟坐着歇息的时候不由感叹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好了,咱们要探视的都探视完了,接下来,就要跟玉荷好好谈谈了。”我从我的裤兜里拿出了玉佩,施法将玉荷召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