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士兵拦路,却莫名其妙的摔出两丈开外。突然出现的一幕,一时间让马背上的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嗥”微愣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拿出一截竹笛放在嘴使劲一吹,声音顿时向着四周传递而去。
“哼,你们敢在我巴尔城内耍横,今日定让你们付出代价……”听到这报警的讯号,那名摔了个狗吃屎的骑者心也是有了些底气,使劲啐了一口,忿然道。
“怎么?明明是出手救人,到了你们城主府还要治罪不成?”单小雅嘴角微微一翘,笑咪咪的反问道,只是那微微弯起的眸子,却是隐约透出了一点危险的信号。
“哼,小丫头片子,仗着有两下子就敢跟我城主府叫板,呆会儿看你还……”这名骑者嘴巴一扁,刻薄的话语已脱口而出。
“啪”不待其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便在街道之上突兀的响起。
“没想到这巴尔城,还有这等人渣存在。”耳光声落下,杜飞羽的冷声已是响了起来。
“你……你们敢动手打人?你们这些小杂碎……”火辣辣的疼痛,让骑手的理智再度崩溃,捂着淌血的嘴,便要怒骂出声。
“啪”又是一记耳光声响起,这一次连带着两颗牙齿也是飞了出去。
“兄弟们,上。”眼见同伴被打,那些围观的骑手这才反应过来,呛啷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将单小雅和杜飞羽二人围在了间。
“哼”眼见这些人目露凶光,杜飞羽的眼神,也是变得森然起来。
本来,在南城门之时经过一场摩擦,杜飞羽对这莫克城主尚还有着较好的印象,可如今被这群人的无理取闹一折腾,却是让他胸的怒火翻涌而起,尤其是骑手骂单小雅的那一句“小丫头片子”,更是激起了他心头的几分杀意。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其他地方的话,恐怕那名骑手已经没有站在那里继续说话的权利了。
“住手”就在场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忽然有着一道苍老的喝声传了过来。喝声未落,已有一道身影从远处急掠而来。
“嗯?是他?”杜飞羽微眯双眼,目光落在来人脸上时,却是微微一怔,因为来者并非他人,而是在南城门有着一面之缘还跟赵清流过了两次招的那名萧队长。
“是你们几个?”那名萧队长急掠之下,几个呼吸间已到了近前,在看清杜飞羽等人时也是略微有些讶异。
“萧队长,又碰面了。没想到城主府的这些卫兵,素质也不过如此啊。怎么,萧队长此来是要为属下护短?”看清楚对方面容,赵清流嘴角一撇摆出一幅不在意的姿态。那日她与对方过招未曾战得尽兴,心头也是有些发堵,今日既然是老对手见面,自然不会放低架子。
“丫头放肆,敢对我们队长无礼?”闻言,几名骑手顿时大怒。
“住嘴”那名萧队长赶忙厉声喝道,随即对着杜飞羽等人略一拱手,开口问道:“敢问几位小友,因何阻拦我府兵去路?”
“哼,为何拦路?或许这话该问你的部下吧?究竟是谁拦谁的路,还请萧队长明察后再做定夺吧。”赵清流怀抱双臂,也不管因为胳膊挤压而导致胸前被压出了一道令人垂涎的沟壑。
“几位小友既然出手相阻,想必是我的属下有不周之处,不过毕竟这里是巴尔城,几位也该给几分薄面才对。”萧队长笑笑,话却是说得滴水不漏。
“不愧是队长,果然会说话。不过事已至此,不知萧队长打算如何处置?”对于这种口舌之争,杜飞羽也不想做无谓争辩,直接开口问道。
“老夫此来别无他意,只是那日事出匆忙,未曾尽地主之谊,既然今日再遇,还请几位到府做客才是。”萧队长虚眯着老眼,呵呵笑道。
闻言,杜飞羽微微一哂,对于这种虚辞相请,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对方的真正算盘,无非是想将他们弄到城主府去辩白事非罢了。而虽说这城主府有着还算不错的名声,但毕竟自己这些人对它知之甚少,自然不会轻易涉身险地。万一对方心怀不轨的话,到时候四面受敌,可不是什么妙事。
“若在下有事呢?”略微停顿了一下,杜飞羽笑着反问道。
“几位远道而来,城主府当尽地主之谊,还请不要推辞。”萧队长嘴上说得客气,人却是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让路的打算。
“城主美意,我等在此谢过。尚有要事,就此别过。”对方这种打擦边球的死缠烂打,让杜飞羽也是失去了继续跟他谈下去的耐心,当即一拱手,抬脚便走。
“几位小友……”眼见几人欲要走人,萧队长赶忙抬脚右移半步,挡在了杜飞羽身前。
“让开”将对方的举动收入眼,杜飞羽却是眼皮都不抬,体内斗气涌动之处,衣袍忽然变得鼓荡起来。
“嘭”在一声轻响,两人不闪不避的撞在了一起。
“呼”一撞之下,那萧队长脸色猛然一变,身形已如遭受重击般倒射而出。
“哧”脚步搽着地面,连续倒退了足有十几米之后,萧队长方才猛然抬头,再度看向杜飞羽的目光,已是充满了惊惧和后怕。
且说那日在南城门处,他曾见识过赵高和赵清流二人的出手,知道这几个年轻人都非等闲之辈。但他依然没有想到自己在与杜飞羽的一次正面触碰,居然败得如此一塌糊涂。他原本以为就算对方天资绝顶,年纪轻轻达到了气修罗层面,但毕竟尚还年轻,在造诣火候上会有所欠缺,实力应该略逊于自己才对。可是方才那轻轻一撞,他忽然就感觉到,撞他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厚重的大山,而他自己就像是那撼山的蚍蜉一般,没有半点发力之处,甚至连同着气机,都被对方尽数封死。
话说这名萧队长,名叫萧狄,今年已过六旬。自四十岁晋入气修罗层面以来,花费了整整二十年时间的磨砺方才晋入四星,由于根基扎实,平日里战斗时,就算碰上比自己高上一星半星的对手,他也能够与之周旋。所以说,对于自己根基的扎实,他是相当自负。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他这样的实力,却在一名看上去刚满二十的小子手,如蝼蚁一般毫无还击之力。难以想像,对方若是心存恶意的话,他会是怎样一幅下场。
多年以来,萧狄为城主府参加过多次战斗,在战斗唯有一些血阶强者,方才能够将他压制到这种程度。也就是说,对方的实力,难道已经晋入了血阶层面?
不想则已,一想到此处,萧狄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血阶强者他倒不是没见过,可这二十岁的血阶强者,他可是从未见过。他所见到过的的那些强者在达到血阶层面时,无一不是年过四十,所以他从来都不敢想,会有人在二十之龄便突破至血阶。可是眼前这小子的本事,却是让他不得不想。
二十岁的血阶强者,那是什么概念?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幻盟国内何时出了这等变态人物呢?
杜飞羽的脚步,自然不会因为萧狄的想法有任何停留,一路当先对着街道尽头行了过去,在其身后,赵清流等人也是信步跟上。
“这些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二十岁的血阶强者,难道他们真的跟凶杀案有关?”萧狄站在街心,心思绪翻涌。
“不行,这些人有些诡异,必须留下他们。”想到此处,萧狄一咬牙,翻手从袖取出了一枚漆黑令牌。
“喀”手掌微微用力,玉牌已然破碎。随着玉牌破裂,一道细微的灵魂波动迅传递开去……
“嗯?”正信步走向街头的杜飞羽,脚步忽然一滞,蓦然转身之下,冷厉的目光已然盯住了萧狄。
“看来,阁下当真是要横生事端了。”嘴角微微一掀,前脚掌在地面一踏,杜飞羽的身形,已如鬼魅一般欺向萧狄。
这种情况,萧狄自然已经看见,心神一动,浓郁的斗气已弥漫而出,不过还未等他做任何防御之举,脖颈上已是微微一凉,一双白晰修长的手掌,已扼在了他喉咙之上。
“我等本无恶意,为何几次三番进行阻拦?还真以为你们借着城主的声威,就能肆无忌惮了么?”杜飞羽手上微微用力,萧狄的那张老脸,顿时变得涨红起来。
“你……”萧狄老眼之满是惊惧,方才有两点他未曾料到,一是对方竟能够感知到令牌破裂时灵魂之力的波动,从而察觉他召唤援手的意图;二是对方的度竟然如此之快,让身为四星气修罗的他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
“当啷”此刻,那些带刀骑手早就被震骇的忘记了攻击,大睁着双眼,连手钢刀失手落地都未曾察觉。也难怪,这些年来,萧狄在他们眼,早已被划分为强者层面,而就是这样一个让他们膜拜有加的队长,居然在人家手里连一招都未曾走过便被所有制,这怎能不让他们瞬间失态?尤其是那名方才骂粗的骑手,更是冷汗涔涔,若是方才对方有所杀心的话,恐怕他此刻早已生机全无变了一具死尸。
“说,你所召唤的,是何人?”杜飞羽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