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被送进了中夏医科大学附属专家小组的组长焦急万分地告诉医院的院长:“长话短说,马上准备手术,另外,首长属于a型rh型,也就是稀有阴性血,此血型在人群中存在几率为千万分之一,我们带来了一些储备用血,恐怕不够手术使用之需,你赶紧通知省市的血库,马上把血浆统统送来。”
见医院的院长有些发呆,刚刚赶到的定南军区司令员杨明强怒了,他一脚将医院的院长给踹出去老远,狂吼了一声:“快去通知血库,要a型rh型血,有多少都带过来,耽误了老首长的抢救工作,老子把你们都毙了。”
院长吓得浑身直发抖,可是,他绝对不敢把杨明强的话当作儿戏,因为,杨明强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院长屁滚尿流地狂奔了出去,曾国喜毕竟理智得多,他皱着眉,安抚杨明强:“明强,我在路上的时候,已经通知了京城,让他们赶紧组织各大血库的同型血源,安排专人坐军机直接送到医院里来。”
杨明强怒视着曾国喜,恨声道:“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让老首长变成了这个样子”
曾国喜非常理解杨明强对老团长那深厚的感情,更何况,他自己心中带愧,老首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跌倒了,这这算哪门子事情嘛
王老受伤需要输血的消息,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去,省委书记吴重得知消息之后,不敢怠慢,马上从省委常委会场上出来,亲自带人赶到了省红十字会。
按照档案的记录,省红十字会的血库里面,应该有两袋800cc储备血,可是,吴重到了地方一问,这800cc储备血竟然被血库的人高价卖给了外省的血液贩子。
“汪猛,把这些家伙都先控制起来,回头再收拾他们。”救人如救火,吴重马不停蹄地又赶往了市红十字会。
没想到,市红十字会的情况更加糟糕,储备的1000cc特殊血,竟然因为保存不善,早就坏掉了。
吴重心里明白,所谓的保存不善,纯粹是胡扯,肯定是被卖掉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吼道:“硕鼠,硕鼠,全是硕鼠,汪猛,你,还楞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喝酒吃饭”
省里的一把手居然当众失了态,把身边的汪猛给吓得够呛,他大手一挥,身边的民警当即冲了过去,将市红十字会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别人不清楚,汪猛心里是有数的,王老摔伤了这事本身和吴重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省、市红十字会里的储备血出了问题,却很可能被政敌联系到老吴的身上。
如果,王老最终脱离了危险,恢复了健康,倒还有转圜的余地。假如,王老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那省市血库的严重性,绝对会被无限的放大。
这么一来,吴重的乐子可就大了去了,绝对的吃不了兜着走。
吴重毕竟从政多年,经验非常丰富,他在登车的时候,厉声对省委秘书长说:“感激通知省卫生厅以及各大医院的,马上给我去查,凡是找到了a型rh型的人,无论是谁,我吴重都领他一份情。”
好家伙,省委一哥破天荒地说出了这么重的话,消息很快就被传了下去。
省卫生厅厅长听说了消息,浑身上下的寒毛立刻都竖立了起来,好家伙,省红十字会虽然不归省卫生厅管辖,可是业务上毕竟由省卫生厅进行指导,他赶紧把办公室的人都找了来,大家依次分工,通知省市的各大医院。
汪猛在经过了短暂的呆滞期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他马上向吴重提出了建议:“吴书记,我们省厅和市局的公安干警们几乎每年都要进行例行的身体检查,我建议让省厅和市局办公室赶紧查找相关的血型。”
吴重一听觉得大为有理,当场就拍了板,吩咐汪猛将这个紧急指示传达下去。
接到汪猛电话的时候,王学平正在车上,他正在琢磨着刘忠诚话里话外的内涵。
从他内心深处来说,自然是非常愿意积极地配合老刘,可是,有小姬那种败类在三部,他又非常犹豫。
听汪猛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原委,王学平也不禁吓了一大跳,他赶紧给市局办公室的人下达了命令。
略微定了定神,王学平让林猛驾车迅速地赶回了市局,也懒得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就进了局办。
这时候,省厅的发来的传真也已经到了,王学平抓过传真纸一看,眼皮子不禁跳了跳,a型rh型血,他本人好象也是这个血型吧
去年,在南云县人民医院进行县例行体检的时候,亲自动手帮他验血的医院院长曾经和郑重其事地建议说:“王县长,您的血型非常的特殊,据论证,全国每两千人里面,才可能出现一例同样的血型。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建议您每两个月来院里储血一次,以防备不时之需。”
王学平当时就听进去了,此后,每两个月,他都要去县人民医院抽一次血,留作将来的备用血。
从南云县长任上,直接升任市局的一把手,王学平也曾经仔细地考虑过其中的关窍。他隐隐察觉到,王老很可能在那次私下里与何尚清谈话的时候,有过了交代,否则,很难解释得通。
毕竟,县长直接被提拔为省厅的副厅长,兼市局的局长,不说没有先例,可也是极其罕见的一种人事安排。
王学平安排耿剑锋坐镇市局指挥中心,把汪猛的指令传达到了各个分局,他自己则将那份省厅的机密传真揣进了怀中,坐车直奔中夏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中夏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是整个中夏省最具有权威性的一所综合性三极甲等医院,不仅省内的患者过来看病,就连周边手机五省的患者也纷纷闻名而至。
王学平多了心眼,出门的时候,故意坐了他那辆市局的一号车,身上的警服也没有换下来。
王学平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王老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所在整栋楼,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警卫人员戒严了,严禁任何人随意地走动。
王学平的车早早就被拦了下来,门口负责检查的是省军区警卫连的战士,这些人以前跟着张文天,曾和王学平密切配合过,不少干部战士都认识他。
再加上开车的是林猛,王学平又身穿着三极警监的制服,带队的副连长仔细地检查过王学平证件之后,将车放进了医院。
王学平的车走走停停,短短的近百米的路段,就被盘查了三次之多,由此可见,气氛是多么的紧张
很快,车又被拦了下来,带队检查的是一位大校和梁红旗,大校拦下小车后,板着脸厉声喝斥王学平:“这是什么时候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不要耽误里边的抢救工作。”
王学平知道目前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敢怠慢,耐心地向梁红旗解释说:“我是来献血的”
没料到,王学平话没说完,梁红旗吼了起来:“乱弹琴,你知道首长是什么血型你又是个什么血型要是献错了血,出了问题,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王学平挥舞着手里的传真纸,耐着性子,刚要说话,就见市委书记冯所从里边走了出来,看见王学平居然敢当众和梁红旗顶牛,他不禁脸色一沉,冷冷地对王学平下了逐客令,“小王,这里的保卫工作,由梁书记负责,你先回市局等着吧。”
王学平不知道楼内的抢救情况怎样了,王老有无生命的危险,当即抗声说:“冯书记,我是来”
“王学平,你太放肆了给我闭嘴,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冯所感受到了市委书记的权威性受到了王学平的挑衅,勃然大怒,拿手指着王学平的鼻子,厉声喝道。
“冯书记,我是来献血的”王学平也急了,救人如救火啊,压根就耽误不得。
冯所冷冷地盯在王学平的脸上,他根本就不相信王学平的“鬼话”,在他看来,这小子一定是想借机会和首长发生密切的联系。
梁红旗再怎么坏,也是他的心腹,而王学平却一直站在司晓东那一边,冯所一想起这些往事,心里就上了火,阴冷地说:“等我回去就开常委会,撤你的职”
冯所根本就不想给王学平解释的机会,拔腿就往楼内走去,把个后脑勺留给了王学平。
王学平心有所感,扭头一看,梁红旗果然面带阴笑地正望着他,不用说,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得意了。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从外面疾驰而来,一声停在了楼前,距离王学平所站的位置,不过一米的距离而已。
车还没停稳,一个中年男子就已经从车里边跳了下来,他的眼神随意地扫过了王学平的脸颊,心里不由一惊,脚步缓了缓。
守在一楼门口的冯所,见了中年男子,心头立时一凛,赶紧跑过去,恭敬大唤道:“王副总理,您好,我是钱州市委书记冯所”
王学平耳内听得冯所对眼前中年男子的称呼,眼前立时一亮,他不及多想,马上大声喊道:“王副总理,我的血型和首长的一模一样,都是a型rh型”
来的这位男子确实是王老的长子,副总理王敬国,由于心忧老父的病情,他也没空理会冯所,沉声问王学平:“真的”
“确实是真的,可以现场抽血检验的。”王学平见王敬国停下脚步问他,赶紧言简意赅地一气把话说清楚了。
没等冯所出声反对,王敬国当场拍了板:“你跟我来。”话音未落,他已经迈开双腿,迅速地朝楼内赶去。
幸好王学平考虑比较远,穿的又是三极警监的制服,王敬国的随行人员这才没有难为他。
经过警卫人员的检查之后,王学平被带到了血液室,看着手腕上浓浓的血液被抽走时的情景,王学平心想,这种几千万分之一的特殊血型,你冯所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短短的几个小时之中,又上哪里去搞得来呢
王敬国快步跑到手术室门外,专家医疗小组的组长满是愧疚地说:“首长,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请求上级处分。”
王敬国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碍于他尊贵的身份,不好当众恶语相向,只得压住了火气,沉声问道:“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专家组长低着头,小声说:“手术的问题不大,只是,严重缺血,省市红十字会居然把珍贵的储备血都给糟蹋了。”
这组长心知这一次很可能要倒大霉了,他刚才听吴重介绍过情况,就打定了要拖人下水的主意,把省市两级红十字会,都给牵连了进来。
因为王敬国来得非常匆忙,吴重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他有些惊讶地站起身,迎接王副总理。
“唉,我没有保护好首长啊,对不住您啊”吴重张嘴就作了自我检讨。
王敬国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但面上也不好说啥,只得耐住性子,沉凝地说:“现在不是谈责任的问题,一切以抢救老爷子的生命为原则,其余的一切事情,都必须放一边去。”
就在这里,手术室里忽然传出了一个惊恐的女声,“首长昏过去了。”
王敬国心里一急,那还顾得上国家人的体统,拔腿就跑,冲进了手术室。
一直守在手术室内的曾国喜和杨明强,浑然没有注意到王敬国的进来,他们俩一人拉着王老的一只手,几乎同时质问被吴重强行安排在室内的卫生厅长,“血呢血库里的血呢”
王敬国几步扑到老父的身旁,看着王老的一张老脸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一双原本炯炯有神的老眼,紧紧地闭着,他不由惨然泪下,面目狰狞地质问曾国喜:“你是怎么搞的”
一向温良恭俭让的王敬国如此失态,哑巴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曾国喜,只得呐呐地说:“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这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尖叫:“血,血,有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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