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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 杀气(8)(1 / 1)

“只喝了两小杯,现在已经散场,一切安好,在回酒店的路上,放心!”安言给慕城写了信息后,因为Bobo的出现而显得有些烦燥的心情,一时间也平复了不少。

…………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而后排座的Bobo却不见动静。

“到底下不下呢?”司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Bobo,酒店到了。”安言回头去看,这女人睁大眼睛一片茫然,就似老僧入定了一般。

“师傅,不好意思,我也在这儿下吧。”安言向司机师傅说了句抱歉,付了车费后,下车拉着Bobo下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到房间,Bobo倒在床上哭了起来,一个快四十的女人,一下子哭得孩子似的,倒让准备转身就走的安言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我帮你叫一杯解酒茶上来吧。”安言只得拿电话给服务台拨了过去,而这个叫Bobo的女人,却似忘了房间里还有个人似的,只顾一个劲儿的哭着。

“一会儿会有服务员上来,我就先走了。”安言也不指望她听得见,因着对她的印象本就不好,也没想过要留下来照顾她——不得不说,慕城对她的叮嘱,让她对这些人自然多了一层戒备心。

否则以这种合作的关系、以对方醉酒的状态,她怎么也应该留下来照顾才是。

安言只是略略犹豫了一下,便果断的转身往外走去。

…………

“我把你惯得胆儿大了是吧,敢耍我?”

安言的手刚触着门扶手,门便被粗鲁的推开,接着一阵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她的手被一只发烫的大手狠狠的捏住后,在她还没看清进来的是谁时,便被甩到了沙发上——手上的包、手机、一只鞋子,全被甩在了地上。

接着一个沉重的身体便压在了她的身上,在那张冒着酒气的嘴要吻上她的脸时,她仍然没弄清楚状况,只是本能的将脸偏过了一边,自然的曲起膝盖顶在了那具重物的腹部,有效的将他的身体与自己的隔离开来——直到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是梵莎的总经理辛狄。

“怎么,你挑起了老子的‘性’趣,现在还想跑?”辛狄撕下平时温文儒雅的包装,满嘴粗话的说道:“你不就是欠老子操你吗?老子今天把你操个够!”

说着一只手用力的按住安言的肩膀,另一只手就去搬她顶在腹部的腿。

“你干什么?你再胡来我报警了!”安言迅速伸出双手掐住了辛狄的脖子:“我现在就算掐死你,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安言边说着,双手的力度渐渐加大——两人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对方,一个腥红一片、一个惊惧却冷洌。

“怎么是你?”辛狄似乎这时候才看清楚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并不是挑起自己感觉后就跑掉的那个。

只是,原本也是他想要的女人,在酒醉的现在,看着她花瓣似的润唇一张一合,身上的火就越发旺了起来——他的眼睛从她的眸光里往下移去,因为拉扯而散开的外衣下,露出性感的琐骨,让他腥红的眸光里的腥红又多了炽热!

“辛总你认错人了,现在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吗?”安言的脸色一凛,知道今天是否能躲得过,就要赌他的人性了。

“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辛狄松开拉扯她腿的手,双手同时按住她的肩,使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不得不松开一些,邪笑一声后,低头吮住了她因为用力而突起的琐骨——牙齿与舌头并用的吮啃方式,卖弄着他高超的**技巧,却让她只觉得像一条冰冷的蛇在那儿爬过,只感觉害怕又惡心!

“Bobo,Bobo,你在不在!”安言高声叫喊着,努力的收拢十指,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双手上!

“cindy,你干什么?”

从昏顿的哭泣中醒来的Bobo,听见安言刺耳的尖叫,一下子冲过来去拉扯他,而辛狄的双手已顺着她的肩膀将她的外套和衬衣用力的扯开——撕拉的布帛声音让辛狄自己也是一惊……

安言这时候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五指死命的握住辛狄的命根子之后,辛狄便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你快松手,你会要了他的命的!”Bobo拉着辛狄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我拉住他,你快走,让服务生帮你叫车,快!”Bobo翻身压在想要起来的辛狄的身上,对安言大声叫着。

安言抓起衣襟,连包和手机都不敢去捡,踢掉脚上的另一只鞋,快步的跑出了房间,顺手将门给重重的关上——直到进了电梯,看到电梯门合上,才浑身虚软的坐倒在电梯角落里,颤抖着双手,将衬衣上尽剩的两颗扣子慢慢的扣上。

…………

房间里,辛狄甩开Bobo踉跄的站起来,伸手就去拉门,却被Bobo抢先一部按下内锁钮。

“你个biao子,惹了我就跑,还坏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辛狄这时候再无一丝风度,抓着Bobo的头发就将她甩在了地上……

“浪货!”辛狄似乎也找到了异乎平常的感觉,在听到地上手机声响起时,不耐的拿起来按掉后又扔回地上——手机反复的响了两三次,在他按掉两三次后,终于不耐的按下接听,大声吼道:“不要打了,老子正忙着呢!”

Bobo稍缓下来的喘息声像是伴奏一样,与他的吼叫一起传了过去,随即手机便被扔到了一边……

…………

“小姐,需要帮忙吗?”

当电梯上上下下三四次以后,终于有服务员发现这个电梯的不对劲了。

安言从角落里抬起头来,看见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时,深呼吸了半天,才强自镇定的说道:“麻烦帮我叫辆车,送我到希尔顿大酒店。”

“好的,请问小姐需要一件外套吗?”服务生关心的问道。

“需要。”服务生的亲切和友善,让安言的害怕慢慢的缓解了一些,在说完话后,便扶着电梯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服务生似乎是给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一会儿之后,便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拿着一件风衣走了过来:“浩,是这位小姐吗?”

“是的。”那服务生接过衣服递给安言后,通知了大堂帮她叫车,并和女朋友一起陪她去大堂等车。

“谢谢你们,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明天我过来把衣服还给你。”安言捧着那服务生给她倒过来的热水,双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叫成浩,这是我女朋友,是客房部的。”小伙子很聪明的解释了女朋友的工作,让安言明天他为什么一眼就看出她的情况。

“谢谢你,今天遇上你,真是太幸运了。”安言勉强的笑了笑,在喝了两口热水后,心里的慌张与害怕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

J市。

刚下飞机的慕城,拿着电话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安言,短信不是说在回酒店的路上了吗?怎么会是辛狄接的电话?女人的喘息声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

“帮我接804房。”电话里的盲音让慕城的手抖得更历害了。

“帮我接前台。”

“请问804房的客人回来了吗?”

“没注意?”

“麻烦帮我上去看看。”

十五分钟后,酒店回过电话来——804房没有人!

颤抖的手,连手机都握不住——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支离破碎。

“先生,电话掉了。”一个旅客提醒着。

“谢谢。”慕城弯腰捡起手机,看着勉强能看见字的花屏,快速给Rose拨了过去:“我让你看好安言的呢?她现在哪里?”

电话里,慕城发疯似的大声吼着。

“安言回酒店了。”电话那边是Rose怯怯的声音。

“你现在马上去找梵莎的Dasiy,让她带你去辛狄的房间,不要问我什么事,现在马上去!”慕城挂了电话后,立即又打给了Dasiy:“Dasiy,帮我一个忙,现在马上去辛狄房间,快些!要是看到我太太,帮我救她。”

“不要问我为什么,求你快去!”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声音里已经带着哭音。

慕城没有回家,一直在机场等着,等到头一班飞S市的航班,去找安言;

而他等着Rose和Dasiy的回话,也差不多等了半小时,仍然没有回音——至此,他几乎不敢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安言是被下药了、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

Dasiy让服务生打开辛狄房间门的时候,只看见他正盖着一条毯子躺在地毯上,地面上还零落着两只高跟鞋、一个手机、一个皮包、还有皮包里散落出来的画妆品——而那情事过后的**味道、地毯上明显的白浊,任何成年人都看得出来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听见Rose的声音,Dasiy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反手关上门,趁着辛狄沉睡之际,将地上属于安言的物品全部收拾了起来。

“Dasiy,什么事,慕总让我来找你。”一身酒意的Rose,看见Dasiy出来,紧张的问道。

“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Dasiy侧过身子,避开Rose,匆匆的离开了酒店,往希尔顿大酒店赶去。

在敲门的时候,Dasiy的手,举起又放下——一个堂堂的中国区总经理,居然强暴客户的妻子,这事、这事要怎么摆平?

最终,Dasiy也没有进去,只是将她的东西放在了大堂,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连夜将邮件发给了香港总部——这件事,她作不了主!

“告诉客户,我们会在香港起诉辛狄,确保司法程序公平的处理此事,同时也维护了他太太的声誉。这件事情纯属辛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希望他冷静处理。梵莎在中国,只要开新柜,内衣区第一柜位,永远对慕氏敞开。”香港方面的回复很及时,这让Dasiy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这个客户很爱她太太,而且,你是没有见到,安小姐貌美如花、优雅又高贵,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收完邮件后,Dasiy便打了电话过去。

“Dasiy,现在你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能处理好这个事情。”电话那边的人沉着的安抚着她:“你和安小姐聊聊,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受到处罚,闹大了,她一个女人终究是吃亏的。”

“我知道,我在想怎么给客户回电话,他一个大男人,刚才给我打电话求我去救他太太,电话里都哭了。”说到这里,Dasiy的眼圈不由得也红了起来。

“恩,尽量做好安抚工作,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不提及公司都行!我看你还是要从他太太那方面入手。”电话那边的声音,职业中透着无情:“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中国区就由你暂时接管,我会安排你的升职培训与考核。”

“我知道,我先挂了。”Dasiy明白上头的意思——利用升职的承诺来引诱她哄着客户不闹;若处理不好,她在中国区的工作也就没了。

“没了工作事小,我要怎么和慕城交待?那么一个洁净耀眼的男人、那么一个高贵雅致的女人。”Dasiy抬腕看看时间,离与慕城联络,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想了又想,拿起电话拨通又按掉,终于,还是打了过去:

“我去的时候,慕太太不在辛狄房间。当然,她有些私人物品遗落在那里,我现在送回到酒店大堂了。”Dasiy困难的解释着,而慕城沉默着。

“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回房。我没有进去看她,我想她需要独处。”Dasiy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而慕城则继续沉默。

“是,看得出来,那里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或许不是你太太,或许是Bobo,虽然我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她。”Daisy听不见慕城的回音,语气不禁急了起来。

“这件事情公司方面会处理,你和你太太了解情况后,给我一个意见,在我的权限内,我全部满足。但是,我还是希望以你太太的清誉为主要考虑——刚才我进去拿东西的时候,是避开Rose的,无论事情发生没有,但这件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Dasiy努力的解释着她看到的现场,希望通过她的描述,能让事情变得轻松一点儿。

慕城低低说了句‘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到S市’后,便挂了电话。

…………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从天边处泼洒而来,在机场呆了一夜的慕城又返回到了飞机上,他不知道有没有准备好去见现在的安言——安言,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同时去爱、去保护我的女人、我的女儿?

想到安言可能受到的苦,慕城几乎有那么有瞬间的绝望——他要怎么去安慰她?

…………

当天已大亮时,苏荷带着Candy去了市血液专科医院,约好9点见面的慕城,不仅人没有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靳子扬拿出电话给慕城打了过去,却一直处于无法接通之中:“这几天雾霾严重,可能昨天晚上没能起飞,我们先进去吧。”靳子扬挂了电话对苏荷说道。

“好。”苏荷勉强笑了笑,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女儿——隐隐的,想要孩子爸爸在身边的念头,在这种时候,却是越来越浓。

…………

雾霾里的阳光,看起来是惨淡的灰白,在室内不开灯的话,基本就是晚上六七点的模样。

慕城在前台拿了一个装着安言物品的大纸袋,零散放着的化妆品、一双高跟鞋,似乎都能将他带到让她痛苦的画面里去。

他的手指用力之间,恨不得将那纸袋给捏破——安言,对不起!

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他的心,则更慌了——他的言言,昨天经历了什么!

打开房门,里面很安静,没有开灯的房间,光线也很暗。

轻轻的掩上门,眼睛盯着房间的方向,心,却越来越沉——安言,希望你昨天是喝醉了,一觉醒来,就全忘了吧!

轻轻扭开房门,床上的安言睡得极没有安全感——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眉头也皱得紧紧的,看得慕城一阵心疼。

他将纸袋轻轻放在梳妆台上,脱了外衣后,轻轻的钻进了她的被子,将她蜷缩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目光所及之处,她琐骨上那处红沙状的吻痕,正夸张的提醒着他:怀里这个女人,昨天晚上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烈的事情。

以至于,楼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变成了钢撰一样,将她桎棝在自己的怀里——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一些自己对她的愧疚。

“慕城?”原本就睡得不安的安言,在他的紧撰里更加皱紧了眉头。

“是我。”慕城轻轻松开了一些,温柔的声音,极具安抚的功能。

“慕城!你终于来了!”安言没有问他为什么去而复返,只是在经历了那一场比打仗还激烈的惊恐之后,能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是的,我来了。”慕城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只是刚刚才放下全身戒备的安言并没有听出来。

“抱着我,我好累,我要睡觉。”安言轻叹了一声,伸出手臂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让自己的脸贴在他宽厚而结实的胸膛上,一夜的折腾,至此方才安心睡去。

…………

应该是累极了、也是惧极了,在慕城的怀里,睡着的安言轻轻的打着呼噜,听起来有种让人心疼的心酸。

“言言,多睡会儿,我出去办点儿事就回来。”慕城的眸子一片阴冷,在安言耳边说完话后,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不要,陪着我。”睡着的安言,却无比警觉的用手臂紧紧撰住了他,疲乏至及却又不得不睁开的眼睛,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去弄点儿吃的,马上就来,好不好?”慕城停止下床的动作,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道。

“嗯~”安言摇摇头。

“我的言言什么时候这么黏老公了?”慕城佯作轻松的开着玩笑,拉开被子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轻哼着那首《虫儿飞》的催眠曲,哄着她重新入睡。

……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熟睡的安言,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紧撰他的双手,也轻轻的松了开去,只是脸,却贴得他的胸膛更紧了。

看着她的睡颜,慕城柔柔的笑了,在抬起眼时,眼里又已是一片冷硬——

“Dasiy,你们公司的意见是?”

“好的,我同意。请你和辛总在酒店等我,飞机晚点我会晚一些到。”

挂了Dasiy的电话,慕城又给井然打了过去:“安排五个兄弟过到S市来,飞机快就飞机,开车快就开车,到了**酒店给我电话。”

“老大,什么事?”井然敏锐的感觉到电话里慕城所传递出来的冷意和杀气。

“别问,安排人过来就是了。”慕城沉声说道。

“好,我亲自带队过来。”井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挂了电话后立即就去安排了。

…………

“向前,现在到S市来,希尔顿大酒店,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手机里似乎还有两条未读信息,只是已经花掉的屏幕并不看得太清,他也没理会,放下电话后,边哼起儿歌、边轻拍着安言的后背……

…………

三小时后,安言从慕城的怀里睁开眼睛:“慕城,有你在身边真好。”低软的声音里,满是安心与依赖。

“睡好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都中午了。”听了安言的话,慕城连开玩笑的勇气也没有。

“好啊,真饿了呢。”安言点了点头,松开圈在慕城腰间的手,让他给服务台打电话订餐。

“已经订过了,还有十五分钟送过来,你先洗漱一下。”慕城掀开被子下了床,眸光有意无意的从她的琐骨上扫过,压抑不住的晦暗流泄而出。

安言下意识的伸手去抚那块红沙,慕城佯做无意的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老婆睡足之后的特别漂亮,快去洗了换衣服,我们下午去杭州。”

安言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啦?”慕城心虚的敛下了眸子。

“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安言的眼圈微微一红,说话的声音带着沙沙的暗哑。

“安言,那个人渣,我会好好的对他的。至于你,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想了,咱们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疼过就算了,恩?”慕城见她主动提起,伸手将她轻轻揽在胸前,看着她温柔的说道。

安言轻轻敛下眸子,伸手去摸琐骨上的那个红沙痕印、而手在触着那红沙印时,几乎又想起当时辛狄的舌如一条阴冷的毒舌在她的脖子上舔过,整个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别怕,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人了。”慕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心痛与决心。

安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良久,才轻轻的抽出了身体:“我去刷牙洗脸。”

“安言,相信我。”慕城一只手臂用力的圈紧她的纤腰,伸手轻抚着她显得低沉而晦暗的脸,隐藏着痛苦的眼底,在看着她时只留下温柔和疼爱。

“当然。”安言低应了一句,低着头轻轻推开了他,转身往浴室走去——笔直的背影里,带着隐隐的拒绝,让慕城的心里有些慌张起来。

“安言?”慕城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先出去,我弄好了出来和你说。”安言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后,便将眸光转向了面前的镜子——对着镜子,安言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微笑后,便迅速的洗漱起来。

…………

换上牛仔裤和短装毛衣的安言,将长发随意的束在了脑后,一身清爽的走出来后,看见桌上的纸袋,伸手打开一看:是自己落在辛狄房间的物品,当下眸光微微沉了沉——是谁过去取的?

“你几点钟过来的?这是你去取的?”安言拿着纸袋走到慕城的面前。

“恩,我打你电话是他接的,所以我早上就过去了。”慕城对着安言,仍然撒了谎——显然,她没有忘记昨夜!那么,就不要让她再有面对别人时的尴尬了。

“什么时候打的?那个人渣说什么了?”安言脸色大变。

“下飞机的时候时……”

慕城的话还没说完,安言便截住了他:“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

“当然,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已发生什么呢?这么急干什么?傻瓜!”慕城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目光,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没有事一般——笑得那么自信、那么轻松。

“乖,吃早点。”慕城将粥移到她的面前,见她仍是一脸的沉郁,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逗她说道:“昨天被吓着了,今天要和老公撒撒娇,让老公喂好不好?”

“没有。我什么人呀,能被那种人渣给吓着!”安言拖过碗,低头大口吃了起来,沉静的眸子微微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下午两点,J市。

“您的意思是?”苏荷拿着各项检查报告,原本的侥幸,已经被这一串串虽然看不懂,却对比明显的数据给击跨了——凝血功能、血小板值、血红蛋白数,有的堪在标准值的边缘,有的远远低于标准值,白细胞数却超出正常范围值许多。

“比如细菌感染、感冒咳嗽,都会引起相对数值的暂时下降。从医学角度,我们只能怀疑苏成有可能患上leukaemia(白血病),但不能做最后的确诊。一周后,骨髓穿刺的报告出来后,可以确诊。”医生看着化验单,对满脸凄然的苏荷说道。

“医生,我有心理准备,您就告诉我,暂时看这些数据,是的可能性有多大?”苏荷深深的吸了口气,抑制住眼眶转动的眼泪,沉静的问道。

那医生将目光调回到手中的报告单上,微蹙着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对不起,没有足够的依据,我们不能随便给病人下诊断。”

“医生……”苏荷紧咬着下唇,失声哭了出来。

“苏荷,你来抱Candy。”抱着Candy在外面的靳子扬,见状走了进来。

苏荷伸手抹了眼泪,从靳子扬的怀里接过女儿,含泪的大眼睛企求的看着靳子扬。

“我知道,你和Candy在外面等我,我和医生聊聊。”靳子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在看着苏荷出去后,靳子扬对医生说道:“陆教授,我和孩子妈妈是再婚家庭,如果确认孩子是那个病的话,我们需要准备联络她的亲生父亲,不管是部分换血还是骨髓配型,时间总之是越充裕越好,您是医生,您多理解一下我们做家长的心情。”

“哦?这样。”医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病呢,现在治疗的手段很多,你们大人要有良好的心态和信心,这样有利于孩子的治疗。”

“好的,谢谢陆教授。骨髓穿刺结果出来后,就可以确定治疗方案吗?如果我通知孩子爸爸,什么时间会比较合适?”靳子扬仔细的问道。

“做了病程分期,才能确定治疗方案,如果孩子家庭有什么特殊情况,倒是可以做好前期的沟通。”陆教授诚恳的说道。

“谢谢陆教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靳子扬知道,医生没有明确的说就是确认了,但也只是差一个证据而已。

“放宽心,现在这个病已经不是不治之症,你们做父母的,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看着这对年轻出色的父母,还有那个洋娃娃似的孩子,陆教授也是不胜唏嘘。

“谢谢教授。”靳子扬拿了化验单走了出去。

看着靳子扬的表情,苏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别这样,你是她最亲的妈咪,自己不能先跨了。”靳子扬从她手里接过睡着的Candy,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拉着她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我让王叔找人看看结果。”苏荷不死心的说道。

“恩,好。”靳子扬没有反对——这个时候,他想,他能理解苏荷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

“什么事?”电话那边是慕城低沉而没有温度的声音。

苏荷用手捂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感觉到自己已经能将情绪平稳下来,这才松开手,慢慢的说道:“麻烦你把王叔的电话告诉我一下,Candy的结果出来了一部分,我想请他找专家帮我看看。”

“血液专科医院的陆教授怎么说?”慕城的声音略略松软了一些。

“意思是90%以上的可能,但没有做最后的确诊。”苏荷仍是不愿意承认,实际上已经交了底的结果。

“你现在直接去王叔办公室,我给他打电话。”慕城的声音略略顿了顿之后,便快速的做了安排。

“好,谢谢你。”苏荷的声音,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安言在这边出了点儿事,暂时还回不来。关于病情和治疗方案我会和王叔来商量,你照顾好Candy。”慕城轻声安慰着。

“恩,我现在去王叔办公室。”苏荷怕自己再不挂电话就会忍不住在电话里失声痛哭出来,在说完话后,便急急的按了挂断键,然后用手捂着嘴,任眼泪流了满脸、满手……

…………

“你们都有心理准备?”王浅看着眼睛红肿的苏荷,和她怀里做了各项检查后,累得睡着的苏成,语气有些沉重的问道。

在靳子扬轻轻的点了点头后,苏荷刚刚在门口才止住的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

“基本上确认就是白血病,骨穿的结果,主要用于确诊和病因筛查,最后确定治疗方案。”王浅看着他们定定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准备什么?是不是要开始预约床位和方案了?”靳子扬看了一直哭的苏荷一眼,冷静的问着王浅。

“这些我来安排吧,你们等我通知就行。和孩子做好思想工作。”王浅轻叹了口气,将化验单留在自己的桌上后,将他们夫妻和孩子送到了停车场。

“王叔费心了,我们先走了。”苏荷这时候才平静下来和王浅打招呼。

…………

“王叔电话?”安言问慕城。

“恩,Candy今天早上检查,结果差不多出来了,一周后确诊。”慕城的语气简单而沉重。

“那个,以王叔的经验怎么看?”安言看着慕城的表情,心里知道情况不会好,声音自然的就沉了下去。

“90%就是了,现在等着骨穿结果出来做分期和分型。”慕城的眼圈有些微微的发红,在转眸看着安言时,轻扯了下嘴角,柔声说道:“既然来了,咱们就去面对。你陪我一起。”

“当然。”安言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慕城的腰,夫妻俩相拥着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天气一直不见好转,就像此刻两人的心情一样,压抑而沉闷。

…………

下午三点,向前到了希尔顿大酒店,紧接着井然打电话,他已经到了**酒店大堂。

“来这么多人干什么?”安言看着慕城:“慕城,你要干什么?”

“他既然有胆做这样的事,自然也要有胆承担惹了我的后果。”慕城暂时放下对Candy的担心,搂着安言的腰快步往停车场走去——向前知道这边出了事,向战友借的军车开过来的。

“你想武力解决?”安言看着慕城。

“我是个男人!”慕城看着安言,眸子里却是狠绝的冷意——他是个男人,妻子被人这样的侮辱,以他的骄傲和对安言的爱,都不容许他放过那个人渣。

“恩。”安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对于触及她底限的人,她向来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只是,却向来也只是用合理合法的途径来解决。

但她同时也知道,对于有些人,合理合法,是顶不了用的!

…………

“你和向前留在车里,我办完事出来找你。”到了**酒店门口,慕城俯身在安言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柔声说道。

“慕城,你自己别动手。”安言抓住他的手,不放心的交待着——他是个正当的商人、他是个天才设计师!他这双手,天生是用来画图的,而不应该沾上血腥。

可他此时的眼睛?

满是杀气!

“别担心,你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城给向前打了个眼色,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慕城沉稳而冷意十足、几乎还带着杀气的背影,安言只觉得心里微微的发紧——就算在对付方稚和慕青时,他的眼中也只有平静的冷意而不见杀气!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自己和他说没发生什么,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T(83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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