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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刚打电话说刚回来。房子的事是他早就和绯绯说好了的,或许他妈妈生病后想回来,所以趁这个机会去看一看吧。”安言并没有了解过他的计划,直觉着看房子是和齐进洁的病情有关。
“也好,总住在酒店也不行,现在买了,就算以后不要,出手也还有升值空间。”慕城点了点头,这才从跑步机上走下来。
“是啊。”安言拿过毛巾递给他,顺手按了按他手臂上的肉,笑着说道:“今天都练了两小时了吧?肌肉都硬得不行了。”
“这多余的精力总得发泄出来才行!”慕城一手边擦着汗,一手揽着安言的腰,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胡说八道,那人家周末夫妻还要不要活了。”安言的脸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后,拉开柜子将要换的衣服递给他:“我在网上查过了,我们现在这样挺正常的。”
“好吧,你现在情况特殊,我就不和你争了。”慕城接了衣服,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后,才转身去到浴室。
“还不和我争呢,精力过剩!”安言转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也微微的泛着红。
…………
“安言,洗发水没有了。”慕城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来了。”安言在镜子里给了自己一个妩媚的笑脸,转身去储物柜拿了洗发水给他送进去。
“小心些脚下。”慕城见她进来,适时的提醒着。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安言摇了摇头,将洗发水递给他后,又找来拖把将被他弄池的地面擦干。
“我洗完来弄吧。”慕城边洗头边说道。
“没事,这点儿事累不着。”安言应着,很快便将地面擦干净了,将拖把放在水池边对慕城说道:“出来时再别弄一地的水了。”
“恩。”慕城轻应一声,还特地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安言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后,转身帮他带上了浴室门。
听着里面哗啦的水声,还有窗外明亮的日光,只感觉到一股平常夫妻琐碎中的默契与温馨——夫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天天把爱、把情挂在嘴边的是恋人;在默契中相互扶持、在唠叨中给对方一个温柔的微笑的,才是夫妻。
…………
“今天的心情不错!”慕城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今天天气很好啊!”安言眯着眼睛看着车窗明亮的阳光,笑着说道。
“原来你的心情和天气相关啊,可惜我没本事让太阳永远停留在天空。”慕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息着说道。
“得了吧你,你几岁了,说这种话让人起鸡皮疙瘩。”安言扯下他揉在自己头上的手,看着他好笑的说道。
“现在倒是嫌我老了。”慕城沉声低笑着,将注意力放到路况上,偶尔侧头看一眼一脸沉静的安言,嘴角一直噙着淡然却温暖的笑意。
*
他们到售楼部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售楼小姐正热情的向安齐和成绯介绍房子,安齐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憔悴,只是那一惯的吊儿郎当的神情间,似乎又多了些寞然。
坐在他身边的成绯显然有些坐立不安的尴尬,双眼一直盯在门口,就差站起来去外面等了。
“言言,你们来了。”看见安言和慕城,成绯显然松了一大口气,起身就往这边走过来。
安齐抬眼向慕城和安言打了招呼,转眸见成绯慌张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们到很久了吗?今天路上有些堵。”安言拉下慕城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走到成绯身边,拉着她一起往售楼小姐那边走去。
“也刚到一会儿,只是我这样子和他一起来,容易引起误会,人家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呢。”成绯凑在安言的耳边笑着说道。
安言斜眼看了看她,不禁笑了起来:“确实像!”
“你再说!”成绯尴尬的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两位也是买房子吗?”那售楼小姐看到慕城和安言过来,热情的让同事倒倒了两杯热的柠檬水后,将一本画册递到他们手上:“刚才这两位看中了这两套,采光和朝向都好,而且是一级环保精装修,适合新婚夫妻、有宝贝计划的夫妻。”
“像四位这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这边的几套,连婴儿房都有考虑到。”售楼小姐都是人精儿似的人物,看着安齐和慕城,气度和穿着都是上品,对身边的女人又呵护至及,介绍的都是这里最贵的楼层和房型。
“你向这位先生介绍吧,未婚、短期内无结婚计划、也没有宝贝计划、对工作间和室内健身比较重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精装可以推荐。”成绯见这售楼小姐越说越离谱,当下直接将介绍手册放在了安齐身边,一口气将安齐的要求全说了出来,听得安言和安齐直乐!
“怎么?没有合适的吗?那我们去别处看看。”安齐看着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售楼小姐,笑着站了起来。
“有,当然有。”那售楼小姐连忙将另一本画册递给他,仔细的介绍了采光、朝向和装修风格后,便直接邀请他们去看样板间。
“如果您不喜欢这种装修风格,或者有采光朝向合适但装修不合适的,您也可以买毛坯房,我们的工程队可以按您的要求和喜好进行装修,材料和样板间绝对是一样的,工期在三个月以内。”售楼小姐在带他们看完样板间后,一时间琢磨不透安齐的意思,便又努力的介绍着配套服务。
“把你们装修公司的资质和材料供应商发给我一份,如果确实如你们所说的材质和环保都有保障的话,房型方面我觉得还不错。”安齐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售楼小姐,让她将自己要的东西发到邮箱里。
“好的,我这就联系工程部,将供应商名单发给您,装修的时候,所有的材料进场,都需要您签字确认后,才可以使用。”售楼小姐接过名片,一看名字,立即想起一个月前的一期商业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可不正是眼前这位先生和挺着肚子的女士!
在这种时候,售楼小姐对此单成交的兴趣远大于对他们关系的好奇,当下使出了混身解数,来介绍自己公司楼盘的优点、公司的实力、物业管理的优质、未来的升职空间,以及高度的安全系数。
“我收到邮件后会与你联系。”对于售楼小姐舌灿如花的介绍,安齐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便与成绯、慕城和安言离开了。
…………
在驱车去郊区别墅的路上,安言和成绯换了个坐位,成绯坐在慕城的车上,而安言则坐在安齐的车上。
“安齐,我老婆交给你了,开车小心点儿。”慕城仔细的帮安言系好了安全带,又对着安齐叮嘱着。
“行了行了,大男人这么啰嗦。你车上也有个孕妇,自己注意吧。”安齐探过身去,也不理慕城还站在门口,伸手将车门给拉上了。
看得安言直摇头,按下车窗向慕城打了招呼后,这才重新升起车窗,对安齐说道:“你看起来瘦了很多,这段时间只有你一个人照顾你妈妈吗?你一回来就买房子,是准备将她接回来住?”
安齐双手在方向盘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双眼隔着挡风玻璃看着前面,良久才出声说道:“她没病。”
“什么意思?”安言闻言一愣,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意思是她没有得癌症。”安齐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发动车子猛的往前窜去。
“哎!”安言忙伸手拉住头顶的扶手,有些莫明所以的看着安齐:“是误诊吧!现在挺多这样的事情的。虽然受了一趟惊吓,总比真的得了好,你也别不开心了。”
安齐并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下一个目的地——环湖的别墅售楼部。
“我再说一次,她没病!不是误诊,是让医生开了假的诊断报告。”安齐停下车,转头对安言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安言下意识的问出口,随即又自己回答道:“不想让你认我爸?”
“是啊。”安齐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在放进唇里之后,轻瞥了一眼安言,又拿下来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她看着我急得每天拿着她的诊断报告游走在各大医院之间,对比着各种治疗方案,仍然只是冷眼旁观。”
“她看着我每天失眠,头发成把成把的掉,仍然假装关心的来劝我: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我还在她身边!”
“安言,这就是我妈,我这三十年来身边唯一的亲人。”
“安言,你说,她有真心爱过我吗?为我着想过吗?还是说,从我出生起,就是她的一颗棋子、一个得到齐家股份的工具?”安齐看着安言,压抑的情绪终于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没病总是好事。”安言觉得自己劝慰的话有些词穷了,连声音也连带着有些干涩。
“那当然。”安齐将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瞬间又收起了受伤的表情,看着前面懒散的说道:“所以我决定回来,在国内定居。”
“所以你决定不管她的想法和要求,以后的日子都按自己的性子来生活!”安言倾身看着他。
“对!”安齐从窗外收回眼神,看着安言懒懒的笑了:“你说我们从没见过面,你怎么能这么懂我呢?难道这就是血缘带来的默契?”
“怎么不说我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安言瞪了他一眼,却伸手拍了拍他明显肖瘦的脸轻声说道:“决定了就决定了,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本来就没想,看你很想知道的样子,所以说给你听一下。”安齐轻瞥了她一眼,傲娇的说道。
“好吧,哥哥的体贴!小妹我感谢不尽。”安言看着他傲娇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安言,你爸妈肯定很爱你。”安齐突然说道。
“恩。”安言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否则哪儿能养出你这么刁钻的脾气。”安齐的大手,将她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不知道那力度里是嫉妒还是疼爱。
“说我的爸妈以后就是你的爸妈,这话有点儿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说真的,爸那脾气,你会觉得很幸福的。我妈是个智慧的女人,对你当然不会有对我这么好,但为了我爸,对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安言看着安齐,不像安慰的安慰的话,听起来还让他挺舒服的。
“你的意思是,三十四年以后的现在开始,我可以将你的父爱、母爱分走一半啰?”安齐挑衅的看着她。
“那要看你有没有我这么讨人喜欢、这么乖了!”安言的话仍是**的,只是看着安齐时,脸上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柔和而温暖。
“傻丫头。”安齐摇了摇头,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在看见安言也下车后,目光又忍不住的跟在她的身上:“安言,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妹妹。”
“矫情,回来的事情也没第一个告诉我。”安言绕过车身走到他的身边,轻扬的眉梢,带着探究的味道。
“怕你担心,但在机场,我又必须得有一个人接机,除了你,我不就只认识成绯麻!”安齐坦然的说道。
“恩,以后有事就和我说,别说怕我担心这些鬼话,我今年也快三十了,不是被吓大的。”安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窝,显得强势而霸道。
“好。”安齐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揽着安言的肩膀,慢慢往售楼部里面走去。
“安言!”慕城和成绯走在他们的身后,看见安齐搂着安言的肩膀,便快步走了上来,在他们回头的时候,将安言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除了老公外,别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慕城!”安言皱起眉头看着他,对他的霸道有些无语。
“进去吧。”慕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时温暖的笑意,让人没办法发起脾气来。
“慕城,我想我有必要和你好好儿谈谈。”安言深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为他眩目的温柔笑意所迷惑。
“好,我们回去谈。”慕城倒也不和她起争执,揽着她往售楼部里面走去。
安齐看着他们,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成绯,她的也是一脸柔暖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一直如此?”安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大包,笑着问道。
“恩。”成绯轻应着,低笑着说道:“言言一直很强势,这下好了,终于遇到一个比她更强势的人。”
“这个男人管得太过了。”安齐不屑的摇了摇头,拉着成绯快速往里走去。
在售楼小姐热情的介绍后,四个人一起去看了样板间,最后在别墅区的周围考察了一圈后,将联系方式留给了售楼小姐,这才离开。
“怎么样?看中哪套了?”安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从上班方便来说,当然市区的好。从环境和习惯上来说,我更喜欢这里。”安齐回答道。
“比较一下再做决定吧,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就算现在买了,年前肯定也是搬不进来的了。”安言点头说道。
“走吧,你们两个孕妇逛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找个地方吃东西去。”安齐对安言和成绯说道。
“你们去吧,我得回公司一趟,还有个报告要赶。”成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他们说道。
“还没放假呢?”安齐皱了皱眉头。
“年三十才能放假呢,哪儿像你们做老板的这么自由。”成绯笑了笑,拿出电话准备叫出租车,被安齐拦了下来:“我送你过去。”
“让安齐送你过去吧,我放在洗衣机的衣服还没晒出来呢,得回家了。”安言拍了拍成绯的肩膀,转头对安齐说道:“我们再约吧,我还没和爸说你回来了。”
“恩。那我们先走了。”安齐点了点头,四个人便分开两路,各自去了公司。
…………
两人从干洗店拿回衣服,一边收拾一边聊着天。
“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当知道自己的亲人患上绝症后的那种绝望和崩溃,所以才会为了不成其为理由的理由,去编造这样的慌言骗自己的儿子。”在安言对慕城讲了事情的原委后,慕城低叹着说道:“我了解安齐在听到消息时的心情,更了解他在知道真相后心里的难受和受伤。”
“总归是他妈妈,没事就好。”安言点了点头:“人有时候总是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不过倒是让安齐下了定居国内的决心了。”
“对于安齐的决定,齐进洁最后也会妥协的。只希望她的骄傲能一直保持下去,不要来打扰你爸妈现在的生活。”慕城将冲好的牛奶放进安言的手里:“先喝杯牛奶,处理完这两份文件,我们就回去,今天我在家里做饭。”
“我相信齐进洁虽然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感情上头,却骄傲得不屑回头。”安言捧着牛奶看了慕城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真正骄傲的人,不屑回头。如你!如我!”
“胡说什么呢,别人的事情说说就算了,扯到自己身上干什么!”慕城脸色一沉,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安言只是微微一笑,捧着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并没有试图去安抚慕城有些着恼的情绪。
“安言,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慕城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安言身边,挤进她身边的沙发,看着她略带思索的脸,认真的说道。
安言抬眼看着他笑了笑:“你不要给我放手的机会。”
“好。”慕城拿下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轻捧起她的脸沉沉的吻了下去:“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我爱你、爱儿子、爱这个家;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更好的爱你们!”
“好。”安言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脸,主动回应着他的热烈——似乎在他每次感到不安的时候,他都会这样的吻她;而她知道,她的回应,能给他安心的感觉
唇舌纠缠良久,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的气喘,慕城侧身将她圈在沙发里,低声说道:“是不是,偶尔还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我有,你为这段感情所做的所有努力,我都知道。”安言将身体完全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双手搂着他结实的腰部低低的说道:“我会和你一样努力的。”
“记住你说的话,不许轻易的说放手、说不回头的话!”慕城张嘴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在看到她吃疼的皱起了眉头时,又压上双唇在她的唇间轻轻的研磨着、啃咬着、吮吸着。
“慕城,你有没有觉得你太霸道了?”在他偶尔停下的空隙里,安言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哪儿有那么多不许!”
“因为你太优秀、太漂亮;因为我在意你、紧张你;因为我,太爱你!”慕城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唇间轻语诉说与吮吸辗转,在唇舌纠缠之间,还不忘腾出空来提要求:“安言,和安齐保持距离,就算是哥哥也有男女之别不是!”
“可是……”安言反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他给吻住了。这个狡猾的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然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慕城边吻着她、边低低的笑了:“安言,我是个小气的男人,我不介意你也做个小气的女人。”
“切,我要是小气,你就不用活了!”安言笑着咬了他一口,却换来他更深的占有——
…………
“恩,我抱你过去洗澡。”慕城用力抱了她一下后,这才抱着她去冲了澡,回到卧室又将被子床单重新换过后,陪她一起躺了一会儿。
“饿了没?我去做饭。”慕城凑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再睡会儿,等下一起起来,快过年了,我们把家里布置一下。”安言将手搭在他的腰间软软的说道。
“会不会太累?”慕城轻皱起眉头,大手在她的腰间轻揉着:“平时张妈都有来做,家里也没什么要布置的吧。”
“每次过年,我爸爸妈妈都一起打年货、扫房子,感觉好有年味啊。”安言自他怀里仰起头,一脸的向往。
“好,那我们也一起去打年货、扫房子,不过你要先睡会儿,我起来做了午饭,咱们吃了再开始。”慕城低头在她清亮的眸子上落下一个温润的吻。轻轻闭上眼眼,想起小的时候,每到过年,他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谁也不理,自然的,除了慕稀也同样没有人理他就是了。
待到长大后,每到过年,他都会和傅斯安一起去法国的一个农庄里呆着——那里有着他喜欢的那种温暖却不浓烈的阳光、有满园的醇酒香味儿、有热情的农庄主、让他得以暂时的忘掉新年里的寂廖。
多少年了,他的新年,没有家人、只有朋友;没有喜庆、只有寂廖;没有温暖、只有仇恨;以至于让他习惯了这样冷清而远离的新年。
现在,他有家了呵!
有这样一个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女子,说要和他一起来布置新年——一个属于他的、有爱人、有家、有温暖的新年。
“慕城,我们一起,过以后的每一个新年,属于我们的。”安言伸出双手牢牢的揽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温柔的声音有股让人融化的力量
“好,今年我们两个;明天我们一家三口;后年人们就一家四口。”慕城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暖暖的说道。
“喂,你把我当猪了?哪儿能连着生呀!”安言不满的说道。
“那算了还是不生好了,太辛苦了。”慕城想想她怀孕辛苦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与不舍。
“顺其自然吧同。”安言低笑着。
两人慢慢的聊着天,安言终于还是困极睡去,慕城看着她温软的睡颜良久,才起身去准备午餐。
换上便衣,穿上平时张妈穿的围裙,虽然只会做简单的煎蛋和意面,却仍觉得这样的主夫感觉,十足的温暖与惬意。
安言起来后,享受了慕城的爱心大餐后,两人惬意的坐在阳光房里,隔着透明的玻璃晒着太阳——一本书、一杯牛奶、一个陪着说话的人、满室冬日暖阳,这样一个温暖而沉静的下午,抛开纷杂的喧嚣,只觉得生活是如此的静好
慕城回到房间拿了毛毯给晒着太阳就睡着的安言盖上,然后在她的身边安静的坐下来——不接电话、不回邮件,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她看的书、喝着她没喝完的牛奶,晒着那缕还温暖着她的阳光,只觉得,有家的感觉,幸福得让人想哭。
…………
安言在阳光下差不多睡到五点,醒来便看见慕城将头靠在她的身上,翻看着她睡前看过的杂志。
“我又睡着了?”安言伸了个懒腰问道。
“恩,小睡了一会儿。”慕城放下书,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出去散散步?”
“天都快黑了呢,收拾屋子吧!”安言皱了皱鼻子,有些懊恼的说道:“我现在可真能睡,这一天时间睡觉都花了大半呢。”
“该睡的,一个人睡两个人的觉呢。”慕城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安慰着她,扶着她的腰帮她站起来后,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收拾屋子。
慕城拖地、安言擦家具;慕城换床单窗帘、安言与他一起打包好放在门口准备送干洗。
等到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收拾干净,两人便抱着换下的被单窗帘送了出去,然后又去商场买了一大堆的年货回来——春联、窗花、中国结、各种的鲜花、将家里布置得红红火火、一片喜庆!
“有没有过年的感觉?”站在屋子的正中间,安言扯着慕城的手臂,将头歪在他的肩上满意的问道。
“有。”慕城侧过头,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回眸看着满屋的热闹,眼里是浓浓的暖意:“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要这样。”
低头看着这个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余光里那满室热闹的喜庆,慕城的眼底,不禁漫上一层轻暖的雾气。
…………
“来了!”响亮的门铃声打断了满室的沉静。
安言出声应着,却看着慕城小声嘟哝了一句:“这么晚,会是谁?”
“斯安吧,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一起飞去法国。”慕城扶着安言坐下,自己则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果然,正是傅斯安。
“城哥,新年好。”傅斯安一身便装,提着一瓶裸装的红酒站在门口。
“进来再说。”慕城侧身将他让进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沉声说道:“今年别去了吧,在这里一起过年。”
“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今天是来向城哥和嫂子告别的。”傅斯安看着慕城低声说道。
“也好。”慕城点了点头,带着傅斯安走到里面,对安言说道:“我和斯安喝一杯,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晚上我陪你一起看碟子。”
“好。”安言点了点头,转头对傅斯安说道:“明年我陪你们一起喝。”
“谢谢大嫂。”傅斯安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莹润的眸子在灯光下一片琉璃的亮色,透亮的肤色此时也润出粉红的颜色来,傅斯安喉头不禁微微一紧,忙从她的脸上收回了眼神,掩饰似的咳了两声,便大步的走到了吧台里。
慕城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走过去将安言揽在臂弯,低头轻声说道:“不想睡的话,就自己玩会儿电脑,我们一会儿就好。”
“没事,你们聊,不用惦着我,我进去靠一下。”安言朝他摆了摆手,微笑着往卧室走去。
慕城这才转身走进吧台,打开傅斯安带来的红酒——与往年在农庄一样,两人并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差不多半小时,一瓶洒全部喝完。
傅斯安站起来对慕城说道:“城哥,照现在这样运转下去,我们南区的销售,完全足以弥补北区和西区的损失,现金流从三月起,&A如果能在三月正式推出,以‘梵莎’为切入口,一举进入所有A类城市的超级百货公司,那么亚安项目资金的持续进入,便是十拿九稳。公司的运转与银行贷款都不再成问题。”
“方稚在里面呆了这半年,慕青多有动作,但都没动得了。我们或许可以借慕青的动作,直接进入下一步行动。”傅斯安低声说道。
“好,你和井然商量一下,时间就定在三月。”慕城将手重重的压在傅斯安的肩膀上。
“那我先去了。”傅斯安点了点头,伸手覆住慕城的手半晌,两人转掌紧紧相握后,傅斯安转身离开了慕城的家。
…………
“斯安走了?”安言歪在贵妃椅上看着地方台的晚会,见慕城进来,便随口问道。
“恩,他定了明天的机票去法国,今天来告别。”慕城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满嘴淳香的浓郁的酒气熏得她直皱眉头:“怎么喝这么多?”
慕城略显醉意的对着她吹了一口酒气,在看见她直往后躲时,又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每年过年的固定节目,今年我不能与他一起,他便提前过来了。”
“那他今年不是一个人?好像有点儿凄凉的感觉。”安言用手扇了扇那熏得人发晕的酒味儿,皱着眉头看着慕城。
“他还有事情要忙。”慕城轻声说道:“再说,他知道我们恩爱,自然也不好意思过来当超级电灯炮不是!”
“自说自话。”安言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在他怀里的姿式,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节目,直到偎在慕城的怀里安静的睡去……
傅斯安回到公寓后,将行李收拾好放在门边,然后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冬天里有些刺骨的凉水肆无忌惮的冲洒在身上,成功的浇醒了他有些发晕的脑袋——早就说好不再对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说了找个女人来让城哥安心,却总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移不开眼去。
傅斯安,你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你不是个男人!
傅斯安一拳重重的打在墙上,在水花四溅里,手背上的血色也一起溅了开去,而他似没痛觉一般,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从冷水里撤出来
在手上贴了创可贴,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因着近年了,连街灯都比平时要亮了好多——在到处都是一片热闹喜庆的时候,一个人的他,似乎显得越发的孤寂起来;却也让他越发的不敢再对爱、对家有不切实际的奢望。
自被慕城救下的那一年开始,他们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新年、一起去农庄里酿酒、一起躺在农庄里的田里看星星,那没有约定却默契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四年。
终于走到今天,城哥有了自己的家;终于,这新年,就只剩他自己了。
“城哥,三月以后,让那个女人彻底的从这世界上消失,就再没人来针对你了;你和安言,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傅斯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刷的一声拉上窗帘后,转身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那盒已经冻得发硬的蓝美人蛋糕和在桌上,看着它们虔诚的说道:“对不起,要把你们吃掉了!”
说着,也不管那蛋糕放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坏掉了,也不管自己刚冲了冷水澡是不是能吃冷的东西,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红烛,倒上一杯红酒,举起来对着那蛋糕轻轻说了句:“新年快乐!”
轻啜一口红酒,感觉到那淳甜的液体自喉间流下后,便埋头将那五个蓝美人慢慢的吃下——早已变了味道的蓝美人,在他吃来,却如同吃着世上最美味的蛋糕一下,心里的满足和甜意,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新年的时刻!
…………
第二天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J市在今年少有的下了两场雪后,今天又下起了大雪——这一次,没有预热期,直接的就是鹅毛大雪来得铺天盖地,从办公室的窗外看出去,一会儿已经是白芒芒的一片。
外地的工人都已经提前放了假,傅斯安也乘最早一班航班去了法国,办公室里的高级白领们,手上也都是一些收尾的工作了。
*
“安言,工作结束了吗?”随着慕城声音的响起,安言抬起头,便看见他已经推门而入。
慕城今天没有穿正装,一条浅色牛仔裤,上身是白底红色波点的衬衣,外面是一件烟灰色开衫毛衣,脚下一双中国红的麂皮鞋,黑色的羽绒大衣抱在手里,看起来典型的时尚先生,却又年味儿十足。
“好了,可以走了。”安言点了点头,将放假期间要赶的图纸和电脑一起放进包里,拎着大包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
同样的,安言也穿一条浅色孕妇牛仔裤,上面是烟灰色衬衣,外面穿一件白底红色波点的小西服,脚下是一双皮毛一体的红色雪地靴,柔顺的长发低低的盘在脑后,看起来温婉又干练。
“我们去店铺走一趟,趁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几个重点商场的经理。”慕城从衣架上拿下羽绒大衣帮安言套上,边对安言说道:“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家。”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安言点了点头,配合慕城的动作穿好外衣后,看着他倔强的说道:“这一次的新年,不论你干什么、不论你在哪里,我都陪着你。”
“给商场经理拜年可不是件有趣的事,走来走去会很累的。听话,别去。”慕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柔声说道——是的,他不想让她去!
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一直装着他带着设计师团队站在顶级T台上的光芒四射的样子;一直装着初遇见他时,他一身傲气的张扬样子。
现在的他,不仅要收敛起这些光芒,还要低姿态的去求这些商场经理收下他的客情礼品——他可以受这样的委屈、接受这样的转变,却不愿意让她看见。
他希望,在她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肆意张扬的慕城、那个才华横溢的慕城。
“爸爸妈妈都做好饭在家里等你了吧,回去晚了他们也担心是不是?”慕城低声劝着她。
“我和爸爸妈妈说了,会晚些回去。”安言淡然却认真的看着他——眼底执着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今天她是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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