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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大家来决定，前传的更新问题：1，与正文同步更新2，正文完结后更新3，不要更新，不想看
今天提交了一个关于前传《倾城之恋》是否需要继续更新的问卷，做此问卷的原因，是有的读者不习惯从目录看文，直接往后翻，会倒至看完正文，直接掉到前传第一章，便显出情节错乱的情况。
－－－－－－题外话－－－－－－
……
在空中才道别能不能
转身飞奔到常去的游乐城
难舍难分却隔一道玻璃门
心真的疼目送着我爱的人
不想谁看见你泪在翻滚
僵硬的唇是逞强的后遗症
怕我郁闷打起十二分精神
离别气氛往往会拉长泪痕
愿你收到我留的吻
趁着机身划过云层
慢慢升高心慢慢冷
坐摩天轮送你一程
*
她现在才知道，在与顾止安拿证的那一刻，她便与夏晚的爱情擦肩而过——他的幸福里不再有她、她的幸福里也不再有他……
慕稀惦起脚尖，用力的回吻着他——明明知道，摩天轮的传说不可能实现，却仍拉着他过来、拉着他陪她一起来做这个梦：这个与他相爱、与他幸福一辈子的梦！
“夏晚，我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慕稀，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傻瓜，当然有。”夏晚用力的拥紧了她，俯头沉沉的吻住她：“慕稀，所有的困难交给我去解决，不要自己做一些傻气的决定。”
“夏晚，有人说，在摩天轮上接吻的人，会幸福一辈子。你说，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机会吗？”慕稀仰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里依然闪烁着希冀。
“我有拒绝过吗？”夏晚低头看着她。
“夏晚，其实我一直在逃避，或者说是在等待，我希望陪我熬过治疗最痛苦那一段的人是你、希望最终能陪我回家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宁愿不要治好。”慕稀轻轻吸了吸鼻子，回过头来看着夏晚，笑着说道：“现在的你是不是不会拒绝了？”
“终有一天，你会坦然的回去面对一切，而不再逃避和害怕。我心目中的慕稀，有时候会犯糊涂、有时候会胆小，但在你决定的事情上，你是坚持而勇敢的。”夏晚解开两个人的安全带，拥着她站起来，低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那边是家里。”当她们坐的那一格升到最高空的时候，摩天轮便停了下来。慕稀指着生日那晚曾看过的方向对夏晚说道。
*
但他更知道，这时候逼她也没有用——那么，就如她所愿，陪着她，直到她愿意说出来为止。
“好。”夏晚的眸色微暗，知道她对于与顾止安离婚的事情已有决定，而这决定对他来说，似乎并非好消息。
“夏晚，咱们今天晚上不谈这事儿好吗？”慕稀慢慢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道。
“比如说……”夏晚作势思考，直到摩天轮慢慢转动起来，才吻了她一下后温柔说道：“比如说向你求婚这件事，钱真是不能解决。”
“那你说，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慕稀轻哼一声，嘟起嘴看着他。
“因为刚刚好，这件事可以用钱解决。”夏晚挑了挑眉梢。
“哈，夏晚，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用钱办事啊！”慕稀不禁叹息。
“然后我再出合适的价钱，让他整晚的加班和拒绝其它客人的成本全赚回来，还有过半的盈余，这样他就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了——他坐一晚上也是白坐，还不如将我们送到上面，又轻松又有我赚，还帮我一个大忙，多好！”
“那你算说对了。”夏晚笑着说道：“首先，博得老师傅的同情：我女朋友非得让我在这上头向她求婚。老师傅觉得：这小伙子挺可怜的，被女朋友这样折腾。”
“当然，看看我们夏大行长，在生活中是不是和在工作中一样历害。”慕稀仰头看着她。
“一定要说吗？”夏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笑着说道。
“快说麻，师傅怎么会答应你的？”
夏晚伸手帮慕稀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将格子间的门关上后，这才在她的身边坐下。
“骗人，要是我就不答应。”
“然后师傅就答应了。”
“然后呢？”
“说我女朋友特别想坐这个，还特别想坐在最高层看j市的风景。”
“喂，你和师傅说什么了？”
夏晚朝师傅用力的挥了挥手，搂着慕稀快步往摩天轮走去。
“谢谢师傅。”
“真是有钱烧的。”师傅边摇着头、边笑眯眯的说着、边把钱仔细的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去的，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将摩天轮最下面一个格子间打开：“小伙子，进去吧，祝你成功。”
“给您的加班费，不用找了，谢谢！”夏晚回头，朝着师傅用力的挥挥手后，回身跑到慕稀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一起看着师傅开始启动摩天轮。
“小伙子，钱多了。”
“现在人，有这钱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玩儿这个，还冷呢。”师傅拿着钱点了一点——一共一千六，就算到明早6点，也多了好几百。
夏晚拿出钱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在师傅的控制台上，转身往回跑去。
“谢谢师傅，到时候请您喝喜酒。”
“好吧，去吧。”
“一百五行吗？求您了，您看我这年纪，找个老婆也不容易。”
“我看看……看起来是个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的大小姐，你确定要一小时一百？”
“不是不是，是我女朋友特别败家，我这也是没办法麻。”
“不行，你有钱了不起呀！”
“师傅，一小时一百块，谢谢了。”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行，我还要睡觉呢。”
“到明天早上6点行吗？”
“两小时？”
“可能不够。”
“好吧，一小时够不够？”
“嗨，是真的，我女朋友在那边。”
“真的？”
“师傅，我今天向我女朋友求婚，可以帮我停在最上层不动吗？”
*
看着夏晚边说边比划的样子，慕稀带笑的脸上，有种幸福的满足、却也有种不得不放手的酸涩——这个终于肯为她低头的男人，终究还是不能属于她。
只是夏晚，我那么爱你呵，可我却要放手，或许你我是真的没有缘分、也或许我这辈子的爱情都只能是这种结局。
看着他的背影，慕稀只是傻傻的笑着——这个大男人，任何时候都是那么要面子的，去求人的样子，绝不让自己见着！
夏晚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顺手将帮她将羽绒服的帽子拉上后，转身快步跑到摩天轮的控制室。
“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
“一起去吧，看看我们夏晚怎么和人说好话。”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们去和师傅说一说？”
“今天不可以，这个要提前预约才行。”
“夏晚，可以象我生日那天一样吗？停在最高处？”
第三节：摩天轮的心愿
“好。”慕稀凑过唇去，主动吻了他一下后，转身轻快的往房间跑去——她想，如果他们早些相爱、如果没有那些错过、如果他们能一直如此快乐，生活是不是就没有遗憾了。
“好，走吧。”夏晚沉沉的吸了口气，用手撑在地上坐起来后，一把将她也拉了起来：“你进去加件厚外套。”
“恩，要去。”慕稀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要去坐摩天轮吗？”许久之后，夏晚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
“是说以前麻，现在所有的都特别棒了。”慕稀也笑了起来，两人笑笑闹闹，一会儿又拥吻在一起——气息交缠、唇舌交互、缠绵不分……
“还说，想让我说‘我爱你’多少遍才能相信？才能安心？”夏晚大笑，张嘴咬住她的耳朵，恨恨的说道。
“恩，相信。在我心里，夏晚是无所不能的。”慕稀用力的点了点头，带着小女孩似的崇拜，认真的说道：“除了不爱我这一点，其它都特别棒。”
“陪。”夏晚用力拥紧了她，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慕稀，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傻傻的一个人做决定。只要坚持初心，所有的问题都会有完美的解决方案。你要相信我。”
“就是想麻，陪不陪我去？”慕稀收紧搂着他脖子的双臂，作势不去就勒死他的模样，又霸道又凶悍——只是，她的笑容，却怎么看，也没有娇爱幸福的味道。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夏晚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夏晚，我想去坐摩天轮了。”慕稀突然说道。
“以前是我太笨，不知道我爱你。”夏晚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们都好好爱对方，我们都会幸福。”
“因为……”慕稀想了想说道：“有人说，先爱上的那个人会很惨。这句话原来是对的，所以我一直都这么惨呢。”
“为什么这么问？”夏晚伸手圈住她的腰，沉眸看着她。
“夏晚，你也会说情话了……”慕稀从他怀里爬起来后，跪坐在他的面前，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婉而温柔的说道：“夏晚，我那么爱你，怎么办呢？”
“我可以迁就你。”夏晚低头看着她，烛光将她的脸色印得朦胧而柔润，带着些神秘的气息，却让人越发的喜爱：“或者，你看片子，我看你。”
“我担心我选的你不喜欢看麻。”慕稀有些气馁的说道——她在他面前就是这么没出息，总是希望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能是开心的、轻松的。
“说了让你选你又不选。”夏晚将摇控器塞进她的手里。
“夏晚，你选的片子都不好看。”晚餐后，慕稀躺在夏晚的怀里，两人边看着片子边聊着边。
*
在这样的音乐与烛光里，两人都安静着不再说话，静静的体味着彼此在身边的安心感觉，默契的不去打扰此刻唯美的静谧。
直如在沙漠一直度过的那些夜晚——天上繁星闪烁、身边情人相偎；美得令人想往，却又远在天边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恩，这个主意不错，我负责实际、你负责浪漫。”夏晚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拿了摇控器，打开了中控音响，浪漫的轻音乐自房间的顶空流泄而出，直将人带入夏夜浪星空的繁盛与璀璨里。
“你负责做吃的就好。”慕稀轻哼一声，拿起刀叉，优雅的切起盘里的牛排来。
“有情调。”夏晚满意的点了点头，却皱着眉头看向慕稀：“你这么有情调，偏我脑子里只有数字、公式、报表，你说这可怎么办？”
“正是。”慕稀向夏晚要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然后用遥控关了客厅的灯后，看着夏晚说道：“感觉怎么样？”
“这烛台漂亮，我在法国卢浮宫见过这个，后来被拍卖了，不会是你买的吧？”夏晚走到客厅，在她的身边坐下。
*
理性的他，却也没有分析透爱情——爱情有太多种可能，爱上便是爱上，与那个人是什么模样，并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一直忽略她的感情——以为自己，绝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任性的大小姐。
现在的慕稀，似乎有了些初时候的明朗与快乐——那时候的她，刁蛮任性、霸道可爱，是与安言完全不同的样子。
“逗你玩儿的，知道你舍不得。”慕稀给了他一个调皮的笑脸，端起两份牛排转身往客厅走去。
直到她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大声尖叫起来，他才大笑着将她放了下来：“吓你的，舍不得呢。”
夏晚张嘴在她鼻尖用力的咬了一口，用力的抱起她，作势要把她出去。
“调皮！”
“夏大行长，小女子请求吃晚餐！”
“恩？”
“我……”
“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一直幸福、开心下去。”
“夏晚，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很开心……”
“情人与朋友，怎么会一样……”
“夏晚，你……变得很不一样……”
“还是那个夏晚，只是他从那个不愿承认爱情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发现爱情的男人……”夏晚低低的轻叹一声，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一下：“慕稀，突然变得很想抱你、很想吻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夏晚吗？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我都听不习惯了。”慕稀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歪着脸看着他。
“因为以前我们不太熟！”夏晚笑着，伸手抱起跳起的她，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笑着说道：“慕稀，有时候我们压抑着自己感情的时候，会觉得感情原本如被压抑的模样，是很少的、是理智的、是可控的；当我们接纳自己的真心时，才恍然发现，原来爱已汹涌，不容退袪。”
慕稀一时间不禁脸胀得通红，跳起来伸手去拍他的头：“夏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聊……”
“喂！你怎么是这样的！”
“什么……”
夏晚伸手扯了下去，转过身看着她低笑着说道：“你这话很容易引起岐义。”
“我怎么觉得，你穿围裙比穿西服还帅呢！”慕稀解开围裙后面的扣子，惦着脚帮他脱了下去：“喂，蹲下来，你太高了，我脱不掉！”
“差不多够了，我们的口味还是蛮相近的。”夏晚转过身背对着慕稀，笑着说道：“帮我把围裙解开。”
“我自己来。”慕稀从他手里接过瓶子，往两个盘子都淋了差不多的量，然后倒了半杯在旁边的盛器里：“一会儿不够再加。”
“黑椒汁放多少？”夏晚放下锅，边打开黑椒汁的瓶子边问道。
“来了。”慕稀将放着牛排的餐盘推了过去，看着夏晚卷起袖了、抄起锅的样子，只觉得比他在谈判桌上的样子还帅。
“好了，鸡蛋单面煎好了，盘子拿过来。”夏晚关掉炉火，对慕稀说道。
这个傻丫头，总是会做出一些傻气的事情。不过还是等她吃完饭再说吧，饿着不仅会影响情绪，同样也会影响智商。
而慕稀的决定？
“马上就好。”夏晚转过向去，也打住了这个话题——顾止安父亲生病住院，对于他们之间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啊哈，真的饿了，鸡蛋要单面煎，你快些吧！”慕稀打了个哈哈，没有接夏晚的话。
“你的意思是，以后家里做饭的事儿归我了？”夏晚调小了炉火后，回头看着她笑着说道。
“你还会单面？”慕稀跑过去，看着刚盛起来的牛排，不禁吐了吐舌头：“真的不错啊，比我的水平好多了。”
“好了，再煎两个蛋，你要双面煎还是单面煎？”夏晚扬声问道。
“我的餐桌收拾好了，你的牛排煎好没有？”慕稀冲着夏晚喊道。
最后将蜡烛点上、再在桌旁放上两个软垫，慕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布置的餐台，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笑容。
所有的等待，在年三十那天成为现实；原本简单的事情在现实里却已变得复杂；但多年来的梦想，她依然坚持——与爱人安享一顿烛光晚餐，就当她在这段感情里最后的任性好了。
家里有一组漂亮的烛台，是卢浮宫的曾经的展品，她通过同学拍下来的，今天才第一次拿出来用。
煎牛排的香味儿在房间里弥漫着，客厅里，慕稀将旁边低矮的小几拼到了中间，成为一个临时的日式餐台，然后将夏晚买回来的小点心，用漂亮的餐具盛好；然后将上次没喝完的红酒也拿了出来。
*
“看来是的。”夏晚的喉头发出低低的笑声，手臂拥得她更紧了些，低头辗转里，唇舌妖娆缠绵着——似乎，两情相悦的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甜蜜、都让人更动情忘物……
“唔……”慕稀的脸仍是忍不住的红了——似乎自他说爱她以后，他便开始特别喜欢吻她；而她，每次都特别提醒自己已为人妻的身份，却又贪恋着他的热情与温柔，不愿意将他从身边推开。
“买了牛排，你先把其它的小食打开，我去煎牛排。”夏晚见她温软的样了，不由得笑了，低下头便是一个柔软的吻，印在她的唇上：“或者，你现在还不是太饿？”
“好。”慕稀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夏晚轻声说道：“那有什么可以吃的？还煮饺子吗？”
“恩，一会儿再说这事儿。先把肚子填饱。”夏晚的眸色微微黯淡了下去，对着慕稀仍是温润的说道。
“那个……顾止安的父亲住院了，所以我刚才直接去医院了。”慕稀小声说道，在感觉到夏晚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后，声音不由得更小了。
“在那边有没有吃饭？”夏晚笑着摇了摇头，对她的手艺确实不敢恭维。
“不是啊，是我水平不够，没煮好，所以就放弃了。”慕稀摇了摇头，不承认的说道。
“所以不敢给你打电话。”夏晚伸手将她拉了进来，随手关上门后，搂着她边往里走边说道：“中午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看你煮的饺子没有吃呢？”
“路上堵车。”慕稀抬头看着他温润又贴心的样子，只觉得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软乖巧——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能是那个等爱的女孩：虔诚的仰望着，因他每一次的表白而心动、因他每一次的温柔而柔软。
夏晚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眯眯眯的看着她。
“来了。”按下门铃，夏晚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拉开门后，便是他带着笑意的埋怨：“四小姐，你的30分钟，愣是走成了50分钟，很让人担心，知道吗！”
*
“慕稀，很明显，现在你必须这样选择。”慕稀轻咬下唇，却松开了脚下的油门——要面对拒绝夏晚的这一刻，潜意识里她仍是希望越晚越好。
慕稀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可当夏晚与顾止安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时，顾爸爸那张灰白而没有生机的脸，却那么容易的将他们都挤了下去。
近一年的相处，顾止安的细心、顾止安理智之外的关心、顾止安在父亲病痛面前的脆弱，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对于顾止安，除了抱歉就没有其它的情绪了吗？
只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她要怎么和夏晚说自己的决定？真的要为了与顾止安演一场戏，而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爱情吗？
“哦。”慕稀轻声应下后，便挂了电话。
“那我在家里等你。”夏晚迅速答道。
“还有30分钟吧。”慕稀看了看时间，小声说道。
“我买了些零食，正往你公寓方向去，你大约几点回家？”夏晚也没问她详细情况，直接说了自己的安排。
“恩。”慕稀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刚才不方便接电话？”电话那边，夏晚的声音淡然温柔。
慕稀烦燥的将电话扔到一边的副驾驶坐上，半晌之后也没见电话再响起，不由得又重新将电话拿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给夏晚又重新拨了过去：“喂，夏晚。”
唉，慕稀你真是太没用了，两个男人，没一个是你搞得定的。
知道了自己的决定，他会不会发脾气？会不会找顾止安麻烦？会不会闹到顾爸爸那里？
直到发动车子，慕稀才拿出电话，看着显示着‘夏晚’的未接来电，心里却是矛盾一片——该怎么和他说呢？
第二节：最后的晚餐
“没事，刚才也就这么开过来了。”慕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病房里已经睡着的顾爸爸后，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情绪的顾止安，这才转身离开。
“也好，你开车小心些，手真的没事？”顾止安点了点头，也不勉强。
“要不你就不用送我了，伯父这里你守着吧。”慕稀拿出手机，直接按掉了来电后，看着顾止安说道。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明天我给你电话，你再过来看我爸。”顾止安松开拥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良久以后，慕稀的电话响起，将顾止安从软弱的情绪里一下了拉了回来。
慕稀只是静静的站着、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由着他发泄似的拥抱。
“不好意思，我送你回去吧。”顾止安控制住有些失控的情绪，似乎片刻又平静下来——只是，拥着她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了。
“你和止念都做得很好，实际情况应该比医学定义的会好。”慕稀微微愣了愣之后，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低低的劝道。
从没想过，此刻会在一个小女子柔软的怀抱里，心里深处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会迸发得如此没有预兆……
工作继续、生活继续，麻木到让他以为，死亡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照顾好最后一段便可，无须悲伤、也没有悲伤。
他和顾止念都知道父亲在世的时间不久，也都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姐弟俩儿都积极安排着父亲最后这段日子的一应治疗与生活，谁也没在对方面前表达过悲伤与脆弱。
“好。”顾止安用力的拥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有股想哭的冲动——或许，一个人坚强得太久，真的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对……不起，顾止安。”第一次看到脆弱得有些感性的顾止安，慕稀只觉得心里一软，伸臂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顾止安，这段时间，我会陪你一起。”
“……好。”顾止安伸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半晌之后，才声音嘶哑的说道：“慕稀，谢谢你。”
“所以顾止安，我们的关系先放在一边，我也想陪陪老人家最后一程。”慕稀轻声说道。
“我父亲也是癌症去世的，去世前一直是我大哥在照顾，因为父亲的身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病情，所以我陪他的时间并不多——直到最后他重病不治、然后被我妈咪气死。”
“你不需要……”
“方便。”慕稀沉沉的吐了口气，看着顾止安说道：“我们俩个婚姻的事情以后再说，伯父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告诉我。”
“不方便也没关系。就算我不会同意与你离婚，也不会利用我爸的病情——还是那句话：我爸的事情，我不会麻烦你。”顾止安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顾止安，我……”慕稀抬头看向他——顾爸爸抽水时的紧张褪去后，他依然如往常般的淡然从容，从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那就好。”顾止安点了点头，放下她的手后，对她说道：“一小时后会转特护病房，你若有事就先回去，明天他清醒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方便的话，就过来看看他。”
“不用，以前有人试过，后面就好了。”慕稀点了点头——第一次，被他这样的握着手、这样亲昵的揉抚，却没有想逃的冲动。
“真的不用？”顾止安伸手揉了一下。
“已经好了，不用包了。”慕稀将手伸到他面前——上面的保鲜膜已经扯掉，皮肤上还留有微微的红痕，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碍事了。
“我爸这会儿要睡一小时左右，你过去把手包一下。”走出病房后，顾止安对慕稀说道。
*
“顾伯伯，我先走了。”慕稀轻轻柔柔的说道，在看着顾爸爸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后，这才起身与顾止安一起离开。
“爸，你先休息，我送小稀出去，晚些过来看你。”顾止安点了点头，直起身体后，向慕稀示意了一下。
“好。”顾爸爸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让小稀出去吧，这里空气不好。”
“爸，你该休息。休息得好，我们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若休息不好，就还要在这里呆一阵子。”顾止安弯腰凑在父亲耳边说道。
“不要我带就不要我带吧，我乐得轻闲。”顾爸爸轻哼一声，似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眼角眉梢，却全是满足与喜悦的笑意。
“老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麻。”慕稀勉强笑着，尴尬的说道。
“也是，嫌我们老人的教育方法不够好对吧！”顾爸爸不禁叹了口气，又有些委屈的说道：“那我还不是把你和止念带大了？我看你们现在也挺好。小稀，你说呢？”
“爸，就算你身体好，这孩子也是不要你带的。现在的父母都是自己带孩子。”顾止安笑着说道。
“这……”慕稀抬眼看了看顾止安，脸上不禁有些尴尬。
“服老、服老，你顾伯伯最服老了。唉，就是这又老又病的，以后你和小安生了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带呢。小稀呀，没有公公婆婆，你以后要多辛苦了。”顾爸爸看着慕稀，克制着自己想拉过她手的冲动，只是叹息着说道。
“顾伯伯也是老人了麻，老人就是要服老，这生病住院的事，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过年呢。”慕稀坐在床边，看起来很乖巧懂事的样子。
“小稀来了。”顾爸爸微笑着打着招呼：“这大过年的，让你跑医院，唉，真是的。”
*
“哦，知道了。”慕稀点了点头，随顾止安一起走进了病房。
顾止安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不用，不是手术、没有伤口。除了身体虚弱一些外，和正常人一样。”
慕稀边接过口罩戴上边问道：“我要换无菌服吗？”
“恩，进去看一下，他一会儿得休息了。”顾止安点了点头，将口置递给她。
“我可以进去吗？”慕稀轻声问道。
*
顾止安这才拿着口罩转出了侧门走廊往外走去。
“恩，那我先回办公室了。”顾止念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正好遇到了点儿事。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照顾好爸就笔。恩？”顾止安伸手拍了拍顾止念的手，微笑着说道。
“那你告诉她，爸实际上的生命周期也不过是半年时间了，她若还有一些人性，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提离婚。”顾止念冷冷说道：“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这种大小姐我们还真是伺候不起，若不是爸的事情，凭你的条件还求她怎么着？你让她不要太过份。”
“止念，我的事情交给我自己处理，不会比你来处理结果更坏。”顾止安沉眸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我……”顾止念看着弟弟，不由得一时语结，半晌之后才点头说道：“我先回办公室了。一会儿去办公室找我，我有话对她说。”
“他喜欢慕稀，我们就和他一样喜欢，不好吗？”出门后，顾止安停下脚步，看着顾止念反问道：“这是最简单、让他心安的方式。”
“他自己都这样了，还想那么多，听着就让人难受。”顾止念眼圈红红的说道。
“好。”顾止安温润的笑了笑，从旁边柜子的抽屉里拿了口罩后，拉着顾止念边往外走边说道：“你还是医生呢，照顾病人的情绪和需求不懂吗？”
“爸！”顾止念不禁气恼。
“也好，难得这孩子有心。不过，你拿个口罩给她戴上，终归还是病房，这病又不是什么好病。”顾爸爸侧头看向顾止安，认真的叮嘱着。
“爸，我让慕稀过来看看您就走，您也该休息了。她在外面也站了许久了。”顾止安拍了拍父亲的手，示意顾止念不再说话。
“止念，你这个脾气，得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顾爸爸皱着眉头，担心的说道。
“爸，不是所有的肺病都会传染；这病房里不是污气，是药香气；她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小姐，是您的媳妇儿。”顾止念心头的火一下子串了上来，恼怒的说道。
“不用了，这病房里污气重，我这又是肺病，别让这孩子难受了。”顾爸爸摇了摇头。
“她刚才还问我，能不能进来呢，说是怕医生不允许。我现在让她进来？”顾止念柔声问道。
“我看见了。”顾爸爸笑眯眯的说道。
“好。”顾止念朝同事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后，对顾爸爸说道：“爸，小稀过来看您了。”
“顾医生，老人家现在可以平躺休息，一小时后可转入特护病房。还有什么人要看老人家，现在可以进来了。”一位医生过来看了下顾爸爸的各项体征记录后，对顾止念说道。
“是，爸说得有道理。”顾止安伸手握住父亲干瘦得能摸到血管的手，沉沉的叹了口气——既然父亲有这个感觉，那他们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安慰了。坦然接受，比突然面临死亡，大约还是要好过一点儿吧。
顾爸爸顺着顾止安的目光看出去，灰白的唇咧开着笑容，这才带了些喜悦的味道，还有着一个快去老人的平和与安详。
“你们说，一个正常人死亡，难道医学也能检查出他什么时候死？不行的是吧。所以不是爸不相信医学，但爸更相信自己身体给出的警报。”
“小安啊，爸爸说的话你又不信，觉得爸爸迷信。”顾爸爸叹了口气说道：“人的身体都有个极限，这极限身体的主人最清楚不过。这一次一次的抽水，爸觉得，都快油尽灯枯了。”
顾止安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慕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止念是医生，说你只要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定时来抽水，没什么大问题，你别瞎想。”
“我自己感觉还不错，你和小稀的婚礼，我应该可以参加。”顾爸爸笑呵呵的说道，灰白的面色与唇色，却不见半点喜气。
“表面看不出来，等检查结果。”顾止安轻声答道。
“有血吗？”顾爸爸问道。
“恩。”顾止安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醒来的父亲，笑笑说道：“爸，这次晚了三天，不错啊。”
“现在呼吸好多了，你看呼吸机。”顾止念将针头部分的纱布处理好后，将呼吸机的数据拿给顾止安看：“已经调到最小档位了，还很顺畅，再观察一小时，可以下掉呼吸机。”
“晚期都是这样，血不是主要问题，要查癌细胞转移的情况，和抽出来水里的病毒成份。”顾止安见病房里面已经处理好，便松开握着慕稀的手，快步往病房走去。
“这样，是很严重吧？”慕稀小声问道。
即便是他们这些外行，也能轻易的看出，里面含杂着血的成份。
肺部抽水花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抽了满满三袋。而抽出来的水，在未做成份检测前，
第一节：那一瞬间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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