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军的注意力全在冯韵身上,电视里的节目赫然已经不能吸引到他,满脑子都是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
浴室中的冯韵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惬意。水流从发梢划过,溅在地上,很快,浴室的地板上就汇集起了不浅的洗澡水,拖鞋的鞋底本就不厚,沾水后更是往上渗着水渍。
伤口经过水流的冲刷,更加的蛰的疼痛难忍。
冯韵坚持了一会,剧烈的疼痛实在让她难以站立,可不洗,又怕真的引起感冒发烧,SARS期间,发烧起来的话更令人担忧。
一头是剧烈的疼痛,一头是生病的隐患,冯韵纠结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然让他帮我洗?冯韵脑海中不由得蹦出一个奇葩的想法。
这一路上暧昧的过程使得她对何新军颇为信任,虽说总有那么些令人尴尬的场面,然他依旧坐怀不乱,让冯韵不禁对其产生了很高的信任感。
偷眼透过玻璃往外看,何新军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
冯韵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莞尔,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有15岁,而且今天只是第一次相遇。
冯韵相信一见钟情,但显然,何新军并不是让她一眼看去就心跳的男生,只是他身上的那股气质,那体贴、关切,不断的吸引着她,让她想要去与之接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冯韵红着脸,臊的发烫。
将就着扶着墙再冲了会儿,脚下实在难耐,关了喷头,身上也不擦尽,披着浴衣出了浴室。
湿漉漉头发不断往下滴水,白色的浴衣上很快沾满了水珠,随后渗透了进去,变成了一个个水印。
望着冯韵出来,何新军上前几步,扶着她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脖颈上的水珠,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擦干净再出来。”
水珠能够吸收体内的热量,本就着凉,再不注意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冯韵望着何新军有些胆怯,诺诺的低声回道,“脚下太疼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说完,偷眼瞄了一眼,似乎有些害怕又感觉幸福满满。
何新军楞了下,这才想起伤口是不能遇水的,无语的沉了口气,不知道再如何说她。
女孩显然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脚下有伤,你就把腿支起来,拿下喷头冲冲就是了,怎么能硬在水里泡这么久,地上的水不干净,很大几率会发炎。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女孩,何新军硬不下心去说她,只能郁闷的起身,“我去外面给你买点药,你在屋里待着别乱跑啊。”
冯韵点点头,满眼的纯真听话。
何新军穿好衣服,再次叮嘱了下,这才出了门。
伤口是不能沾水的,水可以将皮肤表面的细菌带入到伤口的内部,造成感染。一般伤口不接触水,三天即可愈合。可眼下,显然是不可能了。
遇水的伤口必须得处理一下,索性还算简单,何新军自己就可以解决。买些双氧水和75%的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消毒完,涂上云南白药,再用消毒纱布包扎好就可以了,再不济,搞点红药水也行。
宾馆旁边就有药店,很是方便。
药水带消炎的药片,一共也没几个钱,拎着一堆瓶瓶罐罐转回酒店,在接待与前台诧异的目光下,厚着脸皮进了电梯。
刚刚还同人家说仅女孩住宿,可眼下。。何新军苦笑着,这下不太好看了。
一个稚嫩少年带着个妙龄少女开了一间套房,怎么想都惹人怀疑。
房卡没拿,否则屋里会断电。何新军敲了敲门,喊了一声,冯韵一瘸一拐的过来。
“这么快?”女孩显的很是诧异。
何新军窜入屋子,赶忙把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下,就这么短的一截路,身上已然凉飕飕的,随口说着,“楼下就有药店,很近的。”
再次袒露着上身,腹肌显现,全身肌肉流线优美,却并不显得臃肿,犹如猎豹一般,很是流畅。
冯韵盯着何新军的身子,微微有些迷乱。她已经不知道今天到底红了多少次脸,似乎比这半年集中起来都要多,眼前的这个男孩,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引得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犹如吸铁一般,不断的牵引着她的注意力。
“过来,抹药。”何新军把瓶瓶罐罐拿出来放到茶几上,蹲在电视前正色道。
“奥。”
女孩嘟着嘴,偷瞄了一眼,坐下。
“脚,放在茶几上。”
冯韵红着脸,听从着眼前男孩的指挥。
脚下的伤口周边已然开始泛白,血倒是不再流,只是伤口两侧微微翻起,并没有愈合的状况。
何新军无语的瞪了一眼冯韵,这显然是被水泡成这样的。
女孩红着脸,诺诺的不敢看他。
何新军先打开双氧水的瓶子,抽出两根棉棒沾了些,抬头道,“可能有些疼啊,你忍着点。”
随后一手握住白皙的脚背,仔细的用棉棒清洁着伤口的周边。
医用双氧水与伤口接触,会立即分解生成氧,这种尚未结合成氧分子的氧原子,具有很强的氧化能力,与细菌接触时,能破坏细菌菌体,杀死细菌。
杀灭细菌后剩余的物质是无任何毒害、无任何刺激作用的水,不会形成二次污染,是清洁伤口的理想消毒剂。
双氧水接触到伤口,会产生微微的灼热感,冯韵并没有太大的不适。不过之后的酒精擦拭,就没有这么温柔了。
酒精碰触到伤口,冯韵的脚猛然一震,惊呼起来,“好蛰,好痛。”
何新军使劲的拽着她的脚,皱眉喝道,“别动。”
酒精其实也是消毒用,他在双氧水之后,会在伤口形成一层保护膜,阻止细菌进入滋生。涂抹了两层,又拿起云南白药喷了几下,这才把纱布裹了上去。
“这几天记得每天都要换药,别再让伤口遇水,听到没?”何新军拍了拍冯韵的脚背,放松了下来。
冯韵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小男孩,心中满是感动。倘若自己爱着的那个人能有他一半的好,自己也就不会选择投湖这条路。
想着,眼眶又有些泛红。
何新军把自己的拖鞋与她交换了下,“穿我的吧,我的是干的。”
何新军吧唧吧唧的走了两步,身后两排水水的脚印。
鞋子有些小,虽然与自己的款式相同,想来,也是专为女士准备的。
“你也去洗洗吧。”冯韵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扭头冲着何新军落寞的笑了下,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失落中缓过来。
何新军笑着,“正准备去呢。”
男孩子洗澡简单的多,进了浴室哗哗冲了会,洗了个头就转身出来。
回到客厅,冯韵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折腾了一天,女孩的精力早已消耗殆尽。
在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窗帘外的马路上,只有偶尔过往的车辆发出阵阵轰鸣,周围,已然寂静了下来。
一轮明月当空照着,云彩及县城的灯光遮住了漫天的星辰,高空中,犹如墨斗翻打在洁白的宣纸上般,黑漆漆一片。
已是深夜。
何新军站在窗台旁,满是感慨。
今天发生的一切,犹如电视连续剧般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倘若不是亲生经历,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救投湖少女,与之同处一室,电视剧里都不一定有的桥段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何新军感到有些好笑,这一天,当真是千奇百怪。
女孩已经睡熟,何新军叹着气伸手把客厅两侧的窗帘拉上,走到沙发前,轻轻的端起了女孩柔弱的身子进了里屋,再度拉好窗帘,掀开被子的一角,将其放了进去。
随即,何新军转身出屋躺在了沙发上,双手背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眼前不断浮现着下午的一幕幕,女孩悲痛的哭泣、慑人的哭诉、再到羞红的俏脸,轮番着在何新军眼前闪过。
时间流逝,何新军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缓缓的合上,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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