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为难的脸色立马转换,花魁是没有,但论名妓来说她们诗春楼还是足够多。
她笑得特别灿烂,热情地给公苏青远介绍,“公子,我们这排第一的名妓是霜凝姑娘,是明年花魁的热门,真要论起来,和今年的花魁也差不了多少……”
老鸨巴拉巴拉夸赞了一大堆,她这嘴皮子还是有点功夫,把诗春楼的名妓吹得天花乱坠,她伸出几根手指说道:“公子您要是想点的霜凝姑娘得这个数!”
老鸨和公苏青远谈论的东西谢凉不感兴趣,他陪公苏青远来也就是图个新鲜。
现在他在一边看着看台上边的姑娘表演,听着外面的高谈阔论,嘴边磕着瓜子喝着小茶好不乐哉!
公苏青远瞟了眼,老鸨伸出四根手指,还挺有钱,每根手指上都戴了一个玉扳指金首饰。
他挑了挑眉,猜道:“四百两银子?”
“公子果然聪慧!正是四百两银子。”这眼见着银子入账,老鸨笑眯了眼,做她们这行能日进斗金就是靠的这些个姑娘。
“哦,这是寻常标准吧?不能动手动脚,只是些许时辰罢了。”公苏青远从床榻坐起,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个寻常标准并不是我需要的,后面的价钱怎么说。”
公苏青远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寻常客人不知道的隐秘规矩他比别人知道得更清楚。
听到这话,老鸨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公苏青远一眼,随后快步走到门口支开门外候着的侍女才开口说道:“看来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诗春楼啊?可我看着怎么见得面生得很呢?”
“以前去过几次中幽城,直接谈,而且那里的手脚好像比你这麻利得多,恰巧我认识诗风月,关系还不错,有时候我就不喜欢有人和我这么墨迹。”公苏青远茗一口茶,嘴上随便说着几句语句不通顺的话。
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喝完,他平静地看了老鸨一眼。
只是一眼,明明大热天,老鸨却打了个寒碜,那双眼眸仿佛压抑在暴雨前的片刻宁静,只消片刻,便会爆发狂暴的盛怒!
冷汗一下子就从额前渗出,老鸨低一下头不敢直视公苏青远,带着颤音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我该死,不该问这么多,公子想点谁就点谁。”
“好,要的就是这个办事效率。”公苏青远满意了,他从袖口拿出一叠大额面值的银票放在桌上,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这是钱,我也不让你吃亏,按最高规格来,我要点两位名妓,记住!要最好的。”
“会的,一定是最好的。”老鸨急忙答应着,低着头走到公苏青远桌案拿走那些银票就去传话。
谢凉正过身子,嗑瓜子看表演磕得嘴巴有些干,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好奇地朝公苏青远问道:“那老鸨为什么怕你啊?就刚才你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准确一点来说,她怕的是我朋友,等着吧,待会人类你就可以看到这诗春楼绝色的名妓!”公苏青远说完就看着雅间外边的看台表演,没解释很清楚。
“有点明白了。”谢凉点点头,结合着公苏青远刚才说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他听懂了老鸨怕公苏青远的原因。
至于公苏青远说的名妓啥的,他直接忽略了。
我老谢像是那种留恋烟花场所的人?这些个庸脂俗粉,别说名妓了,就算花魁现在出现在他眼前都看不上眼!
等了没多久。
雅间外传来敲门声,敲完,老鸨的声音也立刻出现,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公子,霜凝姑娘和春泛姑娘带过来了,可需要带她们前往天字楼?”
“不用,让她们两个进来就好,当然,你就别进来了。”公苏青远补了老鸨一刀,他收回看台的视线,身子侧躺在床榻上。
“是。”
老鸨话音刚落,雅间的房门被推开,两位带着影霞面纱的姑娘缓步走进来,光从身姿上来看就称得上是仙姿玉色、玲珑有型。
她们走到公苏青远面前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们的“妈妈”也就是老鸨吩咐过,眼前这位是贵客,要是讨得他的欢心,明年的花魁想要取得那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同时老鸨也跟她们说了,那位客人在没吩咐做什么之前,最好什么也别做,以免坏了贵客的好心情。
“谁是霜凝?谁是春泛?”公苏青远问道。
“我是霜凝。”站在公苏青远左前边的名妓说道。
“我是春泛。”旁边的名妓后答道。
公苏青远点点头,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哦,分清楚了,霜凝姑娘你就去谢兄那边好好服侍他吧!春泛来我这边。”
“是!”
春泛和霜凝齐声应道,面纱遮掩下并不是能看出她们的表情,同样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们两个按照公苏青远的要求分别朝一边走去。
谢凉原本嗑瓜子的手楞住了,霜凝已缓步走到他身边俯身询问着,那声音酥麻清冷,吐气如兰,听得谢凉一阵心痒痒,“公子需要捏肩还是揉腿?”
“又或者是……”
后面的话霜凝没说出来,这不禁让谢凉浮想联翩。
咳咳!真没想到公苏青远是这种人,不对,妖!天天想着搞黄色,可我老谢不是这种人啊!真的是。
按捺住内心的想法,谢凉一脸正气地抿一口茶,毫不在意地转身继续看着看台表演:“就捏肩吧!刚好坐得肩膀有点酸。”
听到这话,霜凝晃神片刻,面纱后边暗自松了口气,她按揉着谢凉的肩膀,语调欢快地答应道:“是,公子。”
公苏青远也听到了谢凉的吩咐,看着霜凝捏肩捶背眼神有点古怪,感叹道:“谢兄还真不是一般人。”
“我可是好人来着!”谢凉回过头说道。
他仿佛是想到什么,接着又边磕瓜子边问公苏青远:“这名妓也叫过来了,咋们啥时候办正经事啊!我估计另外两位怕是都等急了!”
“现在开始,别着急,这两位名妓就是很恰当的美的定义。”公苏青远坐直身子,右手一把把他面前的春泛拉进怀里,手左手快速地摘下挂在她面庞上的面纱。
春泛显得有些惊慌,仿佛是一头碰到猎人的小鹿,神色有些慌张,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像两把小刷子,异常地灵动有神。
菱唇微抿,透着樱桃般诱人的红晕,春泛不敢直视公苏青远的眼睛,肤白胜雪的脸颊透出一阵嫩红,五官精致,当真如美玉荧光,宝珠生晕,眉目间透着股稚嫩可爱。
这一动作幅度可不小,谢凉闻声转过头来,春泛整个人躺在公苏青远怀里,那一副娇羞模样真是惹人亲怜。
论道就论道嘛!你抱着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谢凉直勾勾的看着,说实在的,他有点羡慕,可是受过现代社会熨烫,他还是转变不过来,最主要是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啊。
“谢兄,你看!春泛这张脸能撑得上是美女吗?”公苏青远捏着春泛的下巴,清澈干净的眼眸一丝不苟地欣赏造物主的作品。
对美的认知是所有生物共有的,就像是大自然中看到落日浸入一望无际的大漠,那种孤寂辽阔的自然美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美不是一种特定的东西,美是动态的,美的外延也是不确定的,它不是一种孤立的对象。
公苏青远曾在洁白无瑕的雪原上奔跑,也曾在碧泉幽谷酣睡,对美的感受他有着深刻的体会。
“这不是废话吗!这要不算美女,我这张脸都不能称之为人了!”谢凉吐槽道。
他继续磕着自己的小瓜子,看着公苏青远的动作,他偏过头看着一旁的霜凝,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捏着下巴很软乎吧?
“所以这就是美的定义!”公苏青远直接下定论。
谢凉在一边听到这话沉默了,嗑瓜子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所以你要我怎么说出不同的见解,就光从一张脸你就给我得出这个……
“能不能详细一点,你这个定义有点过于单薄,论道就得需要令人信服,你这个没有说服力,很难让我帮你实现啊!”谢凉耍赖扯着皮,他可不想这个愿望完不成,能多点信息当然还是多点好。
谢凉扯着皮,霜凝在一边听着谢凉和公苏青远的话,手上默默捏着肩膀,她见过很多客人,但像这种的……嗯……怎么说呢,很难形容,霜凝怀疑自己是不是服侍了两个得了脑疾的客人……
传唤自己和春泛过来,而且还是用得最高规格,就是捏了捏脸和捏着肩,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思想……
公苏青远沉默片刻,认真地说道:“美的定义很简单,对我来说只要是能引起人愉悦反应的一切刺激都是美!人的需求被满足时人对自身状况的产生的愉悦反应!不论是从现实还是精神上,这就是我对美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