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回头瞧见西紫逸充满欲望的眸子,凤菲望着前方的一片枫林,被映衬得越发红润的脸颊,如花般绽放的笑容蔓延至嘴角,浪人的情愫,弥散在空气中。躲在一旁神思涣散的南枫,看得津津有味,云盘珍馐的美食,映入狡黠的眸子。
凤菲瞥见南枫的视线,打趣地说道:“原來被饕餮看,就是这般感觉。”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的笑意。
拖着枫叶绣纹长袍,逶迤在地,款款行來,南枫停在凤菲的对面,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只可惜,饕餮永远成了传说,本王还是喜欢现在的感觉。”说完,一阵欢笑声,迎來。
西紫逸拍了拍手,表示赞许,说道:“及时行乐!”
“那凤菲就不打搅二位及时行乐了!”凤菲回过头,看着西紫逸,又瞧了南枫一眼。心里的疑问颇多,这二人搅合在一起,就干不出好事來。凤菲笑笑,继续说道:“凤菲告辞!”
瞧着凤菲离开的背影,南枫的目光黯淡。
“舍不得?”西紫逸打趣地说道。
南枫摇头,那抹明霞般的温暖,不适合与他幽暗的人在一起的。将视线锁定在那片枫林里,初相遇时,还是丫鬟模样,清新可人。邻家有女初长成,清新妩媚与深幽。嘴角似有非有的笑意,意味深长。
“难得见枫公子痴情,不易,不易!”西紫逸与南枫自小便熟识,深知南枫生活的变故。
“别在说我,”南枫倚靠着栏杆,故意将长袍散置木栏上,“这一次,只身前來,绝非是为了我这么个故人!”西紫逸心思缜密,算计人,把戏一套接着一套,南枫小时吃的苦,已经够多。
西紫逸发出爽朗的笑意,说道:“知我者,南枫也!”
话毕,西紫逸也不再多说。瞧着凤菲离开的方向,他的嘴角已然勾勒出一幅春花灿烂图。
凤菲回到客栈,放轻动作,推开房门,露出个小脑袋。
“进來吧,”龙浩轩沒好气地笑着说道,“瞧你这表情,收获颇丰!”
凤菲关上房门,带着笑意,耸了耸肩,回答:“也不算,只不过,发现不止是我一个人在追逐过去,西紫逸似乎更想知道,我的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何事!”
龙浩轩想问,但还是将话给吞回了肚子里。毒婆子的脚步声,还有鬼医那讨好似的笑声,临近房门。凤菲赶紧开门,恭敬地说道:“师傅!”
毒婆子看了凤菲一眼,轻哼了一声,径直坐在龙浩轩身旁的椅子上。倒是鬼医,向凤菲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凤菲看着好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是会演戏。
眸子里一丝厌恶瞬间划过,凤菲只觉得心中恶心,为何那个梦,带來了这么多的感觉。
“你点香?”毒婆子來了个雷霆万钧之势,脸上仅有的笑容也被怒火中烧带來的戾气给取代。眼睛睁大瞪着凤菲,就差点将凤菲给活吞下去。鬼医愣了一下,立马回过什么來,宽慰地说道:“怎么能孩子这般凶?”
“谁给你的胆子?”毒婆子直接忽略到鬼医的话。
凤菲抬起头,理直气壮地问:“师傅为何不许徒儿点香?”
目光清澈,足以接受世间的污垢。毒婆子被这样清纯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掩人耳目地说道:“不许,自是不许,哪來这么多的理由!”毒婆子上下波动的胸,平静下來。
凤菲笑笑,说道:“师傅对徒儿无微不至的关怀,恐怕徒儿今生都难以报答!”
凤菲走过去,拉着毒婆子的手,感激地说道:“师傅,徒儿有一事不明。世人点安神香,睡得踏实。为何徒儿点,便噩梦连连?”
“你梦见什么了?”毒婆子反拉过凤菲的手!
着急?凤菲将毒婆子的反应一览而尽,眼前人的眸子里,露着期待、欲望、急切,单单沒有关怀。凤菲的心里,有一丝不安的感觉,难道梦境里的火灾,与眼前这个自己喊了十几年师傅的人有关?
“也不算什么,”凤菲低下头,将脸放在毒婆子的手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梦里,在天子山,伊冷满山的追着徒儿,说是要索命。徒儿忘记了会轻功,徒步跑遍了整片山。心里慌了,害怕了!长这么大以來,徒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逼近的感觉!”
说着的时候,凤菲的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仿佛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显然,毒婆子与鬼医信了!
“傻丫头,”毒婆子软下语气,宽慰地说道,“别想太多。都怪师傅给你压力,只是,杀了伊冷,你才能够得到解脱。完成了师傅的心愿,师傅也别无所求了!”
别无所求?真的?凤菲勾起嘴角,不知不觉中带着嘲讽的味道。
“师傅放心,”凤菲并非接着说,转移话題说道,“师傅,白日里伊冷已经來闹过了。夜里定是有防备的,如果,我们此行前去,必然是自投罗网。”
“你意下如何?”毒婆子说这话的瞬间,凤菲感觉到毒婆子的身子僵了一下。这么大的反应,凤菲更加怀疑现在的一切。
凤菲起身,坐在镂空牡丹花的凳子上,瞧着龙浩轩,询问说道:“你呢?你点子多,说说你的看法!”
龙浩轩沒有想到凤菲突然将话題引入他的身上,他的心思落在凤菲的噩梦,还有西紫逸的身上。三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一个人身上,微微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三思而后行才是上上之策。如今,伊冷与南殇勾结,便更加难以应付!”
凤菲低着头,一抹浅笑,在眼角消失。望向毒婆子,似乎在寻求毒婆子的意见。
杀了伊冷很简单,至少在南殇很简单。凤菲故意叫龙浩轩出主意,也是为了更好的拖延时间。
预料之中,毒婆子觉得龙浩轩的说话值得考虑。凤菲更加笃定,在毒婆子的心里,龙浩轩的地位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