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平米的地下室,就是一个玻璃笼子。生活区和观察去左右而立,中间是电脑和器械,宽阔地带也摆放着玻璃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玻璃房子里有窗帘,空间狭小的只够放一张床和床头柜,单人床,还有可以做俯卧撑那么大的地方。玻璃是双向可观看的,他们很惊讶有了客人,而不是又一个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和医生。
“二十个人?”萧安宇沿着台阶一步步下来,这地方通风不怎么好,看来训练场也是临时建的,以前可能是个仓库。
“实际上只有十六个人,从新城市的时候就开始收集他们。外面知道这里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异能者八个,剩下八个是已知携带抗体的人,他们对饥饿病毒免疫。异能者都不是完全免疫,只是免疫程度比较高。”
“为什么你在这里?”萧安宇眯着眼睛接过邱江递来的平板:“怪不得你一直对你的工作支支吾吾的,要是以前恨不得跳起来告诉我你在科学院工作。”
“我是借调人员,应该是属于工程部的。”邱江表示不是自己的意思。
萧兰君看够了他们假兮兮的说话,干脆出来解释:“邱江是人才,如今是人才紧缺的时代,虽然他对我们依旧有保留,我觉得这和他某个亲密的兄弟姐妹有关,不想牵扯太深入。可邱江依然能给我们提供很多不同的思路,比如对异能者的训练,还有病毒、疫苗实验的思路。”
玻璃是双向的,顶上没有加盖,也就是说声音不是隔绝的。有几个拉上帘子的玻璃房间,陆陆续续露出居住在这里的脸。他们对客人很好奇,但鉴于都是自愿的,也不好直接过问。
科学院和医学院对实验体的待遇应该不错,让几个异能者心甘情愿的呆在笼子里。
克隆体洪励安是隐形,剩下的几个异能各有千秋,控制思维、隔空移物,其中一个最有趣:记忆力强。这位叫贾然的警察,阅读能力非常棒,一目十行,并且都能记下来。动手能力就比较差,给他看过炸弹的制作原理,但他无法按照知识给制作出来,百次只成功三次,很难说学习能力是不是强。就算是从头开始学的普通学生,百分之三的成功率也有点低。
“你也想让我住在这里吗?”萧安宇在玻璃房间四处走动,假装无意的问自己的姐姐。
邱江差点砸了桌上的电脑,他抬起头满脸不爽的看着萧兰君。
“你真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很难说,毕竟我也算是一种资源了。”萧安宇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发生了什么?你前男友和现任男友相遇,让你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我不介意你来陪我。”克隆体洪励安按耐不住的打趣,从新城市被送到科学院开始,他就没什么自由可言。新年的时候原本是有假期的,他没出去,而是和这些同伴一起在这里打麻将、斗地主。
萧安宇目光扫过自己的姐姐、好友,无可奈何的问:“是不是全世界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当你的男朋友对自己喜欢八卦的好友倾诉内心的空虚的时候,差不多全世界都知道了。”萧兰君丝毫不为此羞愧,毕竟是新年,所有人都想找点乐子。
“徐甘如。”这孩子永远不会消停就是了。
邱江和萧兰君都一脸惋惜的点点头,八卦就是从他那里来的,然后工作的时候八卦给了这里的人。克隆体洪励安不算外人,他至少是个拷贝,并且同样对萧安宇有那么一丝丝的爱意。看比人酸,才能让单身狗找会点尊严。邱江在这间房子里散播八卦的功能,不可小觑。
“言归正传,既然你不想把我关在这里,那想让我做什么?”
“就是做点测试,我是个生物学家,邱江是个程序专家,这意味是医学院的传染病专家。我们会给你做一个类似病历的个人文件,用来研究饥饿病毒,如果幸运以及允许,我们还是要研究病毒的逆向工程。”
最初的逆向研究是来自丧尸,整个国家都不知道饥饿病毒是个什么玩意儿,科学院接手了这件事。当大猩猩出问题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块儿烫手的山芋,领导人也无法达成共识应该如何对待。还有来自道德、科学的压力,所以放弃了。然后世界末日到来,摧毁了很多数据和样本,重建这套东西很麻烦。异能者无疑是饥饿病毒表现的好的方面,但是有多好呢?副作用、后遗症呢?这些异能者都还活蹦乱跳的,下一秒就有可能心衰竭而死。
“你做了什么?”克隆体洪励安着急的问。他很担心,担心的立刻打来玻璃房间的门走了出来。
既然能出来,干嘛都坐在里面?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生效了。”萧安宇一手指着要开口发问的邱江,一手指着担心过度的复制体洪励安。她也不想的,为什么就不能当个平凡人?
听说那盆花的故事,邱江立刻上楼去搜罗科学院内所有的花、种子和泥土,搬来十几盆盆栽。这些教授和研究员的闲情雅致是不能小看的,有凋谢的,有花开正茂的。温室里的就算了,会被疯狂的‘养花人’打死的。萧兰君带来自己那盆风信子,邱江应该知道这花儿前几天就凋谢的事。这会儿好端端的活在盆栽里,很不可思议。
首先是凋谢和半凋谢的花儿,邱江故意掐掉开的很好的花儿,让萧安宇来试试。
萧安宇一盆盆的抚摸过花盆,风信子、仙人掌、矮牡丹、多肉植物,很遗憾的都没有看见蓝色的星尘。
“是因为我不稳定吗?”洪励安最初的异能也不稳定,克隆体也是。萧安宇见过最熟练自己异能的就是黄半仙、杰森,但数据还是不够多。
“你能让花儿重新生长,这才不是不稳定。复活是属于生命的力量,应该会取决于你怎么想……”
“等等,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一套关于爱心的建议吧?”看多了电影的萧安宇极度怀疑的盯着邱江,希望他能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那你当时端着二姐的花盆的时候,在想什么?能力可能是无意识的,比如蔡佳可以控制人的思维,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才能做到。”邱江指责一间房子里的女生,萧安宇看过她的资料不是吗?
碳排放争端、战争、野外的花儿,当时脑子里就跟开火车一样,能想什么?萧安宇端着花盆,邱江掐掉了开的鲜艳的紫罗兰。
“花儿都是矫情的,需要人类的供养。”星尘再次出现,它从萧安宇的手中挥发出来,飘过萧安宇的安静。紫罗兰的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然后开出紫色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