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你知不知道燕九这次来,还带了两个人过来。(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说什么,一个是他的侄女,一个是他的义子。哈哈!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你和他是不是都以为我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将那个小贱人的儿子给带出了赤焰岛?就是他那个义子,对吧?我看得出来,那个小伙子虽然长得与你并不是十分相像,但是眉眼间还是有几分神似的。这些年,殷长风真是不容易啊!可是,他为什么要回到岛上呢?在赤焰岛以外的地方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非要来找死!”雪芸姬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赤焰王,说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声嘶力竭在吼了。
赤焰王听到此处,大睁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就好像他是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说法一样。
“怎么?担心了?你放心,作为你的妻子,我定然会好好招呼你的亲生儿子。”
“你这个疯子!你已经将这座岛全数收入囊中,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若你还是有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你对小孩子下什么毒手?更何况,你怎么就能肯定那孩子是我的儿子?我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你还想要见一见么?要不我带他过来给你们父子相认?哈哈!真是好笑呢!这样一个机会你也不想答应么?”雪芸姬看着赤焰王面无表情的脸,又是一阵笑,前仰后合地,好不高兴!
此时的莫宛心就挂在他们的上方,她屏住了呼吸,看着下面两个人唇枪舌剑的。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绕着他们这几个客人在说事。真想不到,原来女王陛下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猜到了燕九的真实身份。
这么说来,他们三个岂不是很危险!在别人的地盘,被人识破了伪装和意图,却还以为自己一点疏漏都没有。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她必须将这一情况早日说给燕九听。
当然,还有这密室中的黑牢,一样是要告诉给燕九知道。莫宛心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了雪芸姬起身离开。她远远地坠在女王的身后,观察她是如何打开地道的门,将一切细节牢牢记在脑海中。
雪芸姬离开了,莫宛心则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找到了能够打开移墙的消息机关。等到一切都恢复如常,等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的时候,她这才转动那个机关。她趁着墙移开的瞬间,飞快地出了地道。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外面并没有人。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的时候,发现门外有重兵把守。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看来还是只有走窗户这一边了。
莫宛心推开了窗户,发现外面是一个漂亮的花圃,她施展轻功,从窗户这一边离开了女王雪芸姬的寝殿。
当她回到他们住的地方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原路返回。莫宛心从窗户进入屋子,换下了身上的侍女的衣服,将那套衣服穿到了仍旧昏迷不醒的那个侍女身上。然后将她移到床边的椅子上,莫宛心自己才能躺到床榻上。
莫二小姐将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起揭下来,妥善收藏好。尔后她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侍女的鼻端,做好这一切,她才真正躺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侍女很快就醒了,发现自己刚才在打盹,那侍女吓了一跳,幸好,女王的客人还没有醒来。
就在这时,莫二小姐睁开了眼睛,望着不知所措的侍女,微微笑了一笑,“你一直守在这儿啊?辛苦你了。”
“没什么,没什么……并没有很辛苦!”侍女不好意思地道。
莫宛心想,这一刻是就这样过去了,总算也是掩人耳目了。终于还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赤焰岛的另一端,一个独立的宫殿之内。
尉迟卫孤零零地坐在书案之前,望着手中的书信兀自发呆。
雪儿,你终于成功了,是么?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么?求仁得仁,就是这个意思么?
而我呢?阴差阳错来到这个地方,成为莫名其妙的什么勇士,却再也回不到你在的那个时空。
大玥朝,那里也有一个大玥朝,却并不是我要的那个大玥朝,有你的那个大玥朝。
我该怎么才能回得去呢?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那是在大海上,他发现离自己的船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段残木,其上竟然趴伏一人。观其背影,似乎是个女子,生死难辨,多半是凶多吉少。
他原不想多事,可视线却奇异地无法从那身影上移开分毫。
人随心动,他纵身鱼跃,潜入碧波之中,矫健身姿宛若游龙,转瞬,手已碰到那个女子。触手柔软,兴许还有救,这样想时,他已将人拖上小船。
将她翻过身来,正面对着自己时,他冷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子的左脸皮面被割开了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血肉模糊,不堪入目;而完好的右脸虽然也苍白泛青,却仍是风神俊秀,姿容绝世。
这样鲜明的反差,同时存在于一张脸上,显得吊诡奇异,让人不寒而栗。
他虽然吃惊不小,但也没忘了人命要紧,既然出手救人,就不想无功而返。屈起手指探其鼻息,气若游丝,似有还无;扣其脉象,孱弱无力,杂乱无章,总之是生死未卜,命悬一线。
他一手放在她的胸腹之间,另一手贴住她的后背,双手用力挤压。“哇”的一声,她呛出几口海水来。他再次用力,直到她腹中的海水尽数吐出,才停止手上动作。接着,他双掌贴在她的命门上,默然运功,内力便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
半晌过后,她的情况似乎转好了些,苍白的面颊上也有了丝血色,只左脸上的伤口依然狰狞骇人。
轻轻将她平放在船板之上,又把自己的上衣盖在她的身上,他才拉起了船锚,升起了风帆。
他也还记得雪儿在海上的风姿,如今却只能够在内心深处描摹那场景了。
当遮天蔽日的暴风雨渐渐止息的时候,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海天相接的地方,万丈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向海面,给刚刚还乌云密布的天空染上了大片的金色。不仅是天际的浮云,流金溢彩,神奇瑰丽,就连深蓝色的海面上也是波光粼粼、碎金点点。
若不是刚刚历经了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若不是海船上的人们分成敌对的两派,正在捉对厮杀,或许还会有人有观赏美景的兴致。但是,此时此刻,曾经气势磅礴的两层楼高的大船就那样破败不堪地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它巨大的风帆早已被横空截断,坠落于海中,一时间,分崩离析。
像是折了翼翅的大鸟无法冲天高飞一样,这艘大船再也不能乘风破浪、扬帆远航了。
就在甲板上靠近船头的地方,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受伤倒地,并且他正被锋利的剑尖抵住了喉咙。
莫翊天周身都能感受到面前这柄宝剑所散发出的寒气,虽然对眼前的情况还不能完全适应,但是,他知道,自己输了。
让莫翊天未曾料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输得那样惨。曾经百战不殆的平寇大将军,这次算是栽了大跟斗。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会输在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之手。输得那样干脆,那么彻底,毫无还手之力。
不,他输给的不仅仅是一个她,还有她身边的那头正对他虎视眈眈的猛虎,那头有个可笑名字的老虎,猫猫。是的,那头老虎叫猫猫,那女孩就是这么叫它的。莫翊天看着被老虎抓伤的右手,鲜血淋漓。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他忍不住皱了皱好看的眉宇。若不是有这头猛虎相助,他也不会输得这么快。
“你输了,快点让你的人住手。”站在莫翊天身前的女孩面无表情地斥道,同时她手中的剑往前又递出几分。
莫翊天感到喉咙处的皮肤被割破了一点,隐隐作痛,但是他并没有介意,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女孩的声音所吸引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让莫翊天想起了某个人,某个被他的记忆封存的人,他的眼神瞬时暗了暗,复又恢复平静。
他看了一眼战局,发现自己带来的人中,受伤倒地的已经过半数,剩下的人也只不过是在强撑着。
终于,莫翊天抬高没有受伤的左手,高声喊道:“住手!”
短兵交接之声戛然而止,莫翊天的人马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绑起来。”女孩指挥着她的手下,将莫翊天捆了个结结实实。虽然她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她声音中的愉悦显示了她的好心情。
“你到底是谁?”被捆成了粽子的莫翊天忍不住问道,他败也要败个明白,他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输在了谁的手上?
女孩的视线在莫翊天身上停留片刻,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的笑让她近乎平凡的脸瞬时绽放出不容人忽视的光彩来。
“海之烈焰——夏雪儿。”她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后,被俘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似乎对于这位海之烈焰心存恐惧。
女孩笑意更浓,她似乎很乐于见到那些人眼中敬畏的神情。
只因为,海之烈焰是海上的一个传奇,是澜沧大陆上的人们,口耳相传的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