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王朝。
刚刚批完奏折,准备回寝殿休息的月尘,不经意间又走到了落叶阁。
望着烛光下纤弱而熟悉的身影,回忆的思绪慢慢的映在眼前。
三年前花灯会上的相识,让他对袁梓瑶一见钟情。
好不容易盼来了两国定下来的和亲,却瞬间又让月尘从云端跌落谷底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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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撄。
幻月太子大婚,从城门到皇宫,整条街道都铺上了红毯。
锣鼓阵阵,鞭炮齐鸣。
袁梓瑶坐在花轿里,紧张夹杂着喜悦,令她不时心跳加速。
拜堂过后,袁梓瑶带着一丝羞涩,被送进了太子的寝殿。
趁着房内无人,她偷偷的掀开盖头,望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红粉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听到殿门传来动静,袁梓瑶连忙盖好自己的盖头。
月尘推门而进,慢慢走近。
轻轻的掀开盖头,朝思暮想的人儿,此时在嫁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光彩夺人。
“殿下!”袁梓瑶羞涩而语。
“瑶儿!”月尘淡淡而笑。
他轻轻的拉起袁梓瑶的双手,试探的轻吟浅叹的吻住了她的樱唇。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昏黄摇曳的灯影和不解风情的月光,俯览无余。
袁梓瑶慢慢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了燃烧的火焰,炙热却欲罢不能。
月尘不紧不松的抱着袁梓瑶,然后慢慢的将她压在身下。
罗帐散下,华服脱落,吻顺势而下。
“瑶儿,我爱你!”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原本美好的一切,却在他们新婚的第二日,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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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侍女珠儿来收拾床铺,却意外的大叫了起来。
“啊”
“怎么了?”月尘上前,脸上似乎有些不悦。
“没没什么”侍女虽然支支吾吾,但眼睛却总是偷偷的瞟向,床上的那块洁白无瑕的手帕。
月尘顺着目光望去,瞬间愣住了。
经过一夜,落红手帕依旧洁白无瑕,月尘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我”
惊恐之下全是不解与慌乱,袁梓瑶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到月尘低沉的问道:“是他吗?”
“什么?”
“我问你是他吗?是不是夙殇?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犀利的目光下,杀机四伏。
袁梓瑶的脸,几乎变得惨白。
“太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梓瑶,你让我觉得恶心!”月尘恼怒的离开了。
自那日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隔上了一堵墙一样厚。
月尘每日醉酒晚归,不但对袁梓瑶不闻不问,而且几乎从未正眼看她一眼。
无论袁梓瑶如何辩解和靠近,到最后,月尘回应给她,也只剩下反感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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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受伤的心令月尘,再次感到自己备受欺骗。
原本想推门而进的双手,也瞬间缩了回来,最后含着一丝愤怒与怨恨,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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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中,一直监视在落叶阁的侍女,偷偷地潜回了青鸾殿。
将月尘与落叶阁的一举一动,全部禀明慕娅。
“陛下,只是站在殿外?”慕娅眉角轻佻,带有一丝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小宫女。
“是!”小宫女怯怯答道。
“知道了,先下去吧!”
“诺!”
宫女离开后,慕娅轻佻着嘴角,轻轻的啜饮了一口茶水。
三年前的记忆,还犹在眼前。
月尘和袁梓瑶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其实真正的落红手帕,早就在珠儿收拾床铺之时,便已被她掉了包。
那日,离开太子寝殿不久,珠儿便去了慕娅的寝宫。
“参见太后!”
“起来吧!”居高临下的威严,令小宫女不敢抬头半分。
“多谢太后!”
“哀家交代给你的事,都办好了吗?”对于一个喜欢权利的女人来说,只有更尊贵的权利才会让她满足。龙涎王朝无论是国土还是百姓都是幻月国的几倍,而慕娅又有着男子才会有谋略和野心,所以对她来说,幻月国实在是太过渺小,她想要的,是称霸三国。
“太后放心,珠儿已经办妥。”小宫女怯怯答道。
“那就好!下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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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先设想的发展着,慕娅不由得大笑起来。
而这时,贴身侍女低头而进正殿。
“回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求见!”
“宣!”
“诺!”
佳音身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如泉的长发,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只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却貌美如花。
“佳音参见太后。”
“起来吧!”
“谢太后!太后,这是佳音特地命人用清晨的花露熬制的荷花羹,姑母尝尝看,味道是否有淡淡的花香。”佳音说着便上前将荷花羹递了过去。
慕娅接过荷花羹,细细品尝了几口,脸上也跟着慢慢的露出了几许笑意。
“嗯,果然香甜可口,淡淡的荷花香让哀家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太后喜欢就好。”佳音盈盈而笑。其实能得到太后的青睐,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月尘还是会忌惮慕娅的颜面。
“佳音啊,最近陛下可曾再去过昭阳殿。”慕娅知道,只要佳音可以得到月尘的宠幸,那么日后所有的事情就更加的手到擒来。
“太后,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陛下的眼里哪里容得下臣妾啊?”佳音嘟着嘴,小脸上挂的全是委屈。
“你这丫头,哀家上次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这男人都是要哄的,你就不能再主动一点。”
“太后,臣妾”佳音羞涩的欲言又止。
“唉,看来哀家应该让苏嬷嬷给你好好上上课。”
“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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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御国,天牢内。
笛巫犹豫再三,还是向夙殇开了口。
“皇兄,夕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日”黎子寒接过话题,将颜溪死而复生,以及最后来到雪御国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笛巫。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风离痕是肯定不会再出兵的,皇兄可想好后路?”
夙殇没有说话,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颜溪的安危。
至于龙涎王朝,夙殇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去想,祖辈留下来的江山,难道就这样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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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痕出现在天牢之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夙殇却不顾身份的,冲到了他的面前。
“风离痕,夕颜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见她?夙殇,就是因为你的愚昧,差点害死了夕颜,你还有什么脸见她。你带给她的除了伤痛还有什么?”风离痕压抑许久的怒火,全部发泄而出。
他和月夕颜明明是三世姻缘,但为何却总是以凄惨而终。他不甘心。
风离痕冰冷的面孔,已经透露出杀机,但夙殇却依旧不为所动。
“夕颜,她怎么了,风离痕你告诉我?”夙殇欲上前抓住风离痕的领子,但却被侍卫狠狠的推开。
“夙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从今以后,你都休想再见到月夕颜。”
“君上,你这是何意?”风离痕的话中之意,令笛巫听出了一丝端倪。
“三日之后,本君会亲手把你们送回龙涎,交到月尘的手里。哼!”风离痕甩袖离开,无论夙殇如何疯狂的嘶喊,他都没有再停下一步。
“风离痕,让我见夕颜,让我见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