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如缎,星空闪烁。
人都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谁是螳螂,谁是蝉,谁才是那黄雀。
晨光风舞,都道好个春。
霞鼓山连绵起伏纵横蜿蜒,却也别有风味。
此时春来时节,繁花盛开,青草碧绿,一片欣欣向荣。
青梅煮酒论英雄,霞鼓山下品茶饮酒观风月,熙妃和南宫钰邪委实难得的闲情逸致,只可惜此时节还没那青梅,论不成那英雄。
把臂同游,闲看天水三色。
熙妃和南宫钰邪,不见一点焦躁的急切,反而更像个游山玩水的闲客,清闲着呢。
日头如飞一般过去,转眼就是三四日。
雀鸣鸟叫,阳光飞舞。
指尖一转,熙妃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指上停靠的信鸽,笑了:“他们找到了。”
南宫钰邪扫了一眼小刀传递来的消息。
本就勾心斗角的联盟,要击溃,顷刻之间也。
相视而笑,熙妃南宫钰邪挽手而行,终于来了。
夕阳西下,橘红笼遍天际,洒下落日光辉。
马声幽暗,来如风火。
夜幕降下,一片暗火闪烁。
“就是此处。”罗风俊朗的容颜上一片压抑着的严肃和兴奋,抓着手中的地图,指着山腹正中已经被拨开厚重青草,露出偌大石门的地方。
月色从空中洒下,把那青痕斑斑的石门照耀的纤毫毕现。
巍峨而痕迹斑斑,几百年的岁月沉淀,石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采,变的残旧,但是那份工整,却不逊色于任何近代的建筑,完好的挺立着。
依旧张扬的一身金银色长袍,南宫钰邪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熙妃仰头看着那石门上看上去相当不起眼的一小块缺口。
一块圆形缺口。
伸手缓缓抖出手中的两块圆环,熙妃冷清的眼中依旧冷清,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他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能让自己亲自出手的。
就在熙妃进入后,突然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在了她的耳里,两人对视一眼,南宫钰邪明显也发现了,眼看着人就要走进了。
就在他们抬头看向熙妃他们方才站的地方,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王兄,虽然你是蛊王,但这一次,王弟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任子谦放下手中的地图,也取出了袖中的圆环破片。
费尽心机,做了无数功课,今日方真正得到这真钥,其间险恶和心机,实在是不为外人道也。
“王弟也太小看本王了,若不是本王提议,你何来机会。”蛊焰幽抬起没有一点血丝的手掌,轻轻的擦拭着指甲上面红彤彤的颜色。
“喔!就是因为王兄如此,王弟才敢与王兄两人合谋,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凰御的那个女人伤了上官景的心,王弟也没有机会,在他那里等到这样的一个秘密。
虽然王兄有功,王弟也费了不少心思,如今冥国,已经受损,想要恢复已然是不可能了,如此,王弟可是要为了以后做些打算才是。”
任子谦说完,深深地看了蛊焰幽一眼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缓缓伸手把手中的两片圆环残片贴在了那石门缺口上。
身后的蛊焰幽则是擦拭指甲的手,明显有些停顿,只是一瞬间,任子谦并没有发现。
不过却被远处的熙妃南宫钰邪发现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看着两人一举一动。
“本王突然发现,王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有谁想到当初一个病怏怏的人,不仅脱胎换骨了,还聪明了不少。
了解王弟的人,还以为现在站在本王面前的是另有其人?”蛊焰幽拍了拍了不沾一点雨露的红衣,意味深长道。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话当真没说错,远处的熙妃却把蛊焰幽的一番话记在心里了。
而任子谦同样眼里也是片刻的闪躲之色,似乎是有人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而心虚,就在他沉默的时候,蛊焰幽又开口道。
“只是谁知道,身在权势当中,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适当地隐藏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王弟若不如此,又怎能活过今日。”
任子谦听言,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起这事。
当时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以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说自己隐藏了。
当下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道:“如果王兄不想让人发现,就不要说这些没用地话了。”
“王弟何须恼怒,王兄不过是与王弟聊兄弟间的事情,想想,本王跟王弟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当初听说王弟当上了冥国丞相,本王可是将他们全部送去喂养本王最爱的小血了,还以为他们故意说的!在后来听到十弟说,本王才相信。
后来本王来找十弟时,又不小心听到了,三王弟居然跑到紫炎学院做学员了,这可是难到本王了,王弟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蛊焰幽说完,不忘对视着任子谦,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任子谦这几年的做法,他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王位。
但是这段时间,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的不止是苗疆。
当初她进入紫炎学院,自己才了解到了,再后来,宇文寒逸找到自己,说要与他合作,本来自己是不同意的,但是转念一想。
蛊焰谦既然进入了紫炎学院,必然是为了那样东西才去的,如果他拿到,对自己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如果有了宇文寒逸事情就不一样了,自己先是去了紫炎学院,故意名正言顺的进入,让风陌离有所防范。
就算不是自己拿到,也不会在落在他手里,对他来说,并不吃亏,虽然受了伤,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按照南宫钰邪风陌离的性子,一定不会出手的,也不屑出手,却忘记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了她出手,南宫钰邪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一来,吃亏的自然是自己,当时他的伤,没让他流了好多血。
就在蛊焰幽沉思的时间,任子谦将东西紧紧的贴合在了那空寂了四五百年的石门上。
一片暗火闪烁,一片心惊肉跳。
两人都定定的看着那偌大的石门,而远处的熙妃也同样的伸长脖子看去,而南宫钰邪,则只是瞟了一眼,不在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