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罗林敲开了吴仕祺家的大门。
“罗捕头,这么早找我,有事吗?”吴仕祺奇怪地看着罗林。
吴仕祺不知道,罗林此时已经是曲城县尉了,这是张宝儿向慕亮建议的。
“吴员外,这是张县令给你的!”
罗林递过一样东西。
吴仕祺接过一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他惊讶地抬起头来:“这是做什么?”
罗林对吴仕祺道:“张县令让我转告吴员外,他到曲城以来,承蒙吴员外的关照,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张县令他……”吴仕祺结结巴巴道。
“张县令已经离开曲城了!”罗林怅然道。
曲城外的七里坡驿道边上,新任县令宋佳成与新婚夫人白锦娘,正与张宝儿一行道别。
“宋县令,就此别过吧!”张宝儿朝着宋佳成一拱手道。
“县令大人,我……”宋佳成有些哽咽不知说什么好了。
谁也没想到,张宝儿能将做主薄没多久的宋佳成,推荐成为新的曲城县令,宋佳成怎能不对张宝儿感恩戴德。
张宝儿瞅了一眼白锦娘,又对宋佳成道:“宋县令,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若你将来祸害百姓,我张宝儿可不会放过你!”
宋佳成正要表白,一旁的白锦娘抢先道:“县令大人对他如此恩德,他若做坏事,不用县令大人你出手,我白锦娘就会与他恩断义绝,为民除害的!”
听了白锦娘的话,宋佳成有些尴尬,呐呐无语。
张宝儿笑道:“宋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宋佳成与白锦娘目送着张宝儿一行远去的车队,迟迟没有离开。
微白的天空下,两边的山峰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雾霭泛起,R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峰尖,真象一幅笔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赵捕头,你真想清楚了?”张宝儿瞅着与自己并肩骑在马上的赵朗真问道。
“我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我离开军队已经很久了,但我的魂还留在那里,我喜欢做骑兵!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再说了……”赵朗真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对张宝儿笑道:“阿娘都同意了,我怎么会不同意?”
“赵捕头,你放心,我会把你阿娘当作自己的阿娘一样!”张宝儿拍了拍赵朗真的肩头道:“能不能把那些孩子训练成真正的骑兵,就看你的了!”
就在张宝儿与赵朗真交流的时候,他们身后一辆马车内的陈桥与陈书吏也在攀谈。
陈桥问道:“二叔,我知道你是个恋家的人,这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下决心离开曲城跟张县令去长安呢?”
“还不是为了你!”陈书吏叹了口气道。
“为了我?”陈桥很是诧异。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是否跟着张县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犹豫。诚然,你若不去,可以顺理成章地做曲城县令。但有一点你肯定想不到,跟了张县令,你的前程远远不止这么点!”
陈桥沉默不语。
陈书吏继续道:“我是不会看错人的,听我的没错。就是为了让你彻底下决心,我这把老骨头才会义无反顾跟你同去!”
“二叔……”
看着陈书吏额头上的皱纹,陈桥暗自在心中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老人家一片苦心。
……
将赵朗真等人在马场安顿好之后,李陶便回到了潞州城。也不知李隆基是如何得到了消息,刚进城门,张宝儿便被李隆基的人请到了临淄郡王府。
“久违了,郡王,刺史大人,张宝儿有礼了!”张宝儿一边作着揖,一边打趣地望着李隆基与姚崇:“你们这是怎么了,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怪吓人的!”
“张公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妙!”李隆基一脸Y沉道。
“怎么了,郡王,出什么事了?”张宝儿很少见李隆基如此模样。
“那女人好像嗅到了什么风声!”
“什么?”
张宝儿愣了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姚崇在一旁道:“最近,潞州来了许多生面孔,一看就不是来做生意的。我让人打探了,他们好像不是一拨人,但都是长安来的!”
“长安?”张宝儿若有所思:“她的动作好快!”
“张公子,要不你悄悄离开潞州,隐藏行踪真奔长安赴任!”李隆基担忧地建议道。
张宝儿摇摇头道:“先不急,等等再说!”
“还等什么?”李隆基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不能自乱阵脚!”张宝儿不急不慌道:“若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我将来如何在长安立足!”
“这要是万一……”李隆基还是不放心。
“郡王,你且放心,事情还到到那么糟的地步!”张宝儿胸有成竹道:“若真到了最糟的情况,我也断断不会连累二位的,请你们放心!”
李隆基听罢勃然变色道:“张公子,你小看我了,我岂是苟且之人,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会保得你周全的!”
李隆基的血性很是让张宝儿感动,他起身动容道:“那我就先谢过郡王了!”
……
回到自己的宅子,张宝儿来不及与江雨樵等人寒喧,急忙将从李隆基那里听来的情况讲与了众人。
江雨樵脸上显出煞气:“莫不是要*着我大开杀戒不成?”
“是不能对他们客气了,不过,我们也要以防万一!”张宝儿话音一转道:“魏先生,你连夜带着小桐、娑娜和我义父义母他们去马场,猴子在那里,安全一些。我与岳父大人还有华叔,在这里等长安来人!”
就在此时,侯杰急匆匆地进屋来。。
“宝儿,不好了,董叔不见了!”范长风焦急道。
“怎么回事?”张宝儿皱眉道。
“上午的时候,董叔带着伙计前往醉仙楼,在街上伙计被人打晕了,董叔也不见了。伙计醒来后前来报信,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没找着,就来你这儿了!”
张宝儿与魏闲云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伙人干的。
张宝儿稍作沉思,然后对魏闲云道:“先生,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安排,把所有我们的人今晚全部撤到马场去。
“那董叔呢?”魏闲云有些不放心道。
“董叔的事交给我来办!”
“好的!”魏闲云与侯杰转身离去了。
……
子时时分,张宝儿屋内的灯依然亮着,他与江雨樵没有一丝睡意。
“他们都走了,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要不你也躲躲!”江雨樵此时也觉得心里没底。
“躲是个办法吗?躲一时岂能躲一世?”张宝儿摇摇头道:“这事我躲不过去。”
江雨樵还要说什么,张宝儿却突然问道:“岳父大人,你说这些人冲着我来还有情可原,干嘛要将董叔掳走呢?”
江雨樵也觉得蹊跷:“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谁!”屋外传来了华叔的喝声。
张宝儿与江雨樵听罢一惊,赶忙出屋,却见华叔正持剑站在院中。
“华叔,怎么回事?”
“姑爷,有人投镖,我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故而并没有追上去。”说罢,华叔将一只镖递于张宝儿。
镖上有一张折好的纸笺,张宝儿回屋将纸笺打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张宝儿将纸笺递给华叔:“上面写得是什么?”
华叔念完上面的内容,张宝儿与江雨樵脸上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
潞州城内的一处宅院内,一排五具尸体正摆在院中。
昨夜,张宝儿接到飞镖投书,告知董飞被藏在这所宅院内。张宝儿带着江雨樵与华叔立刻去找姚崇,将这所宅院包围。当他们冲进院内才发现,除了董飞以外,其余的人全死了。由于夜很深了,张宝儿建议姚崇派人将院落先封锁起来,待天明以后再来堪察现场。
天刚一亮,他们便赶到了现场。
“有什么发现吗?”张宝儿询问道。
姚崇点头道:“他们好像是安乐公主府上的人!”
“安乐公主?”张宝儿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安乐公主府上的?”
“他们身上都带着腰牌!”说罢,姚崇递上五个铜制腰牌。
张宝儿与张昭对视一眼,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昨夜救出董飞之后,张宝儿和张昭询问了他情况。董飞告诉他们,那些人将他掳到那处宅院之后,就一直在*问上古珍酒的秘方。董飞哪能告诉他们,只说不知。这些人不停给董飞上刑,直到晚上才罢手。之后,直到他被救这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么看来,安乐公主府上的人掳走董飞,催*上古珍酒秘方,肯定是看上了上古珍酒巨大的利润。
“这腰牌是真是假?会不会是伪造的?”张宝儿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谨慎地问道。
“让我看看!”一个声音从张宝儿身后传来。
张宝儿回头一看,李隆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入了院中。
“是真的!”李隆基看罢肯定地说道。
李隆基来潞州之前一直在长安,自然少不了去这位堂妹的府上,他一眼就看出这腰牌的真假来。
“可是我府上死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安乐公主的人?”张宝儿皱眉问道。
张宝儿所说的这些人也是昨晚死的,尸体散落在张宝儿府上的各个角落,他们身着黑衣并且黑巾蒙面,大概有七八人。
“咱们一同去看看吧!”说罢,李隆基率先出了院子。
……
“他们身上可有腰牌?”张宝儿问道。
张玮摇摇头:“不仅没有腰牌,身上除了兵刃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张昭在一旁道:“这些人身着夜行衣,并且蒙了面,必是不想露了真容。看他们行事之手法,与绑走董叔那些人应该不是一路!”
“那他们是什么来头呢?”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他们的来路!”李隆基将其中一个尸身面上的蒙巾扔在地上,拍拍手道。
“哦?三叔,您知道?”张宝儿惊喜道。
“他们是韦后的人!”
“韦后的人?您怎么知道?”
李隆基好整以暇道:“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人我恰巧认识!”
“谁?”
李隆基指着其中一具尸首道:“就是他,他是韦后的亲侄子韦奇!”
“看来韦后终于出手了!”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可是,这些人是谁杀的呢?”张宝儿心中还有疑问:“还有,之前的那五个人又是谁杀的呢?”
李隆基双手一摊:“这我就不清楚了!”
“是谁在帮张公子呢?”姚崇百思不得其解。
张宝儿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莫管他们是什么来头,我们只须以不变应万变,静观事态变化。再好的戏也会收场,到了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
当张宝儿与江雨樵回到屋里时,却见屋内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老者。
“杨公公!”张宝儿惊呼道。
没错,这人正是李显的贴身太监杨思勖。
“张公子!好久不见!”杨思勖朝张宝儿点头道。
张宝儿盯着杨思勖问道:“不知杨公公此来有何公干呀?”
杨思勖对张宝儿颇为客气:“张公子,奉陛下旨意,咱家前来保护你平安返回长安!”
“保护我平安返回长安?”张宝儿笑嘻嘻地盯着杨思勖道:“不知杨公公是准备绑回长安呢,还是请我回长安呢?”
“张公子说笑了,自然是请您回长安!”
“哦!请我回长安,那就是说我可以去也不可以去了?是这个意思吧?”张宝儿面上依然挂着笑容。
“这……”张宝儿这话把杨思勖给问住了。
按理说,请张宝儿回长安,应该是客客气气的,还要看他的心情。可来时李显再三交待,一定要把张宝儿带回长安,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张宝儿见杨思勖不说话了,直截了当道:“杨公公,请转告陛下,我不愿回长安,请陛下见谅!”
说罢,张宝儿一扭头对华叔吩咐道:“送客!”
杨思勖一听便急了,这怎么能行,若张宝儿不回长安自己如何向陛下交待呢。
他上前一步,大呼道:“张公子,您且听我说……”
杨思勖话还没说完,江雨樵便已横在了他的面前:“我姑爷已经送客了,杨公公请吧!”
杨思勖哪能走,他朝着江雨樵喊道:“你让开,我有话要与张公子说!”
江雨樵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你让开!”杨思勖情急之下,一掌劈向江雨樵。
江雨樵也毫不示弱,单掌迎向杨思勖。
江雨樵晃了晃稳住了身形,杨思勖却退了半步。
“杨公公,我知道你是宫内第一高手,但你却过不了我这一关。”江雨樵冷冷道。
杨思勖有些冒汗了,这可怎么办,打不过又不能强行将张宝儿绑走,如果张宝儿执意不愿回长安,自己可真没法向陛下交待。
无奈之下,杨思勖扑通一下跪在张宝儿面前:“还望张公子乞怜,随咱家回去吧,不然咱家只有以死向陛下谢罪了!”
张宝儿本来就是故意说不愿回长安,如今见杨思勖一大把年纪跪在自己面前求情,心中颇有些不忍,他看了一眼向自己叩头的杨思勖:“杨公公,我问你,我家周围那些人都是被你除去的吧?投镖示警也是你做的吧?”
“正是!”杨思勖如实答道:“他们对张公子意图不轨,我只有先行下手了!”。
张宝儿点点头。
“张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随我回长安吧!”杨思勖趁机劝道。
张宝儿沉思片刻:“让我随你回长安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杨思勖抬起头来,坦然道:“张公子,咱家这一生只忠于陛下,若您的要求对陛下有丝毫的不忠不敬,恕我难以从命!”
“好一个忠心耿耿之人,杨公公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起来吧!”张宝儿不由赞叹道。
“谢过张公子!”杨思勖起身道。
“第一个要求,请杨公公与我岳父过上几招!”
“啊?”杨思勖愣住了,他没想到张宝儿竟然会提出如此要求。
“张公子,这是为什么?”
虽然杨思勖与张宝儿见面前后也仅仅不过一刻钟功夫,可他已经感觉到了张宝儿的难缠。
张宝儿当然有自己的心思,杨思勖是皇宫内的第一高手,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必须对他的武功有所了解,只要知道了杨思勖的水平,就可以对皇宫内的力量有个大致的估量了。
张宝儿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思,他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现在有一股力量藏在暗处,不能不防,我若答应随你回长安,若不知道你是否有能力保证我的安全,我怎能跟你去呢?”
张宝儿的说法合情合理,让杨思勖无法拒绝。
“就在这屋内,以十招为限吧!”张宝儿说罢,往后闪了闪。
两大高手对决,十招转瞬即过,杨思勖与江雨樵静静地相对而立。
“我输了!”杨思勖很大度道。
“你没有输!我们二人应该在伯仲之间!”江雨樵说的也是实话。
“不错,能与岳父大人打个平手,你的实力够强!”张宝儿也没有想到杨思勖武功如此之高。
“张公子,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若我随你回长安,我要见陛下的时候,你必须第一时间引见。”
杨思勖断然拒绝道:“不,张公子,这点我做不到,这是对陛下的欺骗,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会去做!”
张宝儿冷笑道:“既然如此,杨公公那你请回吧!恕我不能与你回长安!”
“难道就因为我不欺骗陛下?”杨思勖大喊道。
张宝儿也不气恼,他淡淡道:“你错了,我是不想去送死!”
“送死?”杨思勖愣住了:“张公子,此话怎讲?”
“我在长安曾经得罪过韦皇后与安乐公主,想必杨公公对这事也很清楚。据你对她们的了解,她们可是宽宏大量之辈?”
说到这里,张宝儿站起身道:“就说这次吧,韦皇后与安乐公主专程派人来暗杀我,若不是杨公公出手在先,恐怕我早就到了Y间。在长安之外遇到危险,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跑,可跟你回到长安后,你又不帮我,我岂不是死路一条?杨公公,你不答应我的要求,便是不顾我的死活,我为何要跟你回长安?”
杨思勖哑口无言了,韦后与安乐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张宝儿为了自保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也并不过份。
杨思勖长长吁了口气:“张公子,既是如此,那我答应你便是了!”
张宝儿见目的已经达到,于是爽快道:“好,杨公公,我信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安顿一下,后天后我们就出发!”
“张公子,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看着杨思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张宝儿对华叔道:“华叔,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马场!”
“是,姑爷!”
……
“小桐,娑娜,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怎么看?”张宝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
娑娜大吃一惊:“我们要去长安,这是真的吗?”
张宝儿有些愧疚地看着娑娜:“长安是个危险的地方,这一去,将来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无法预料。再说了,你的祖上与大唐李氏有不共戴天之仇,让你跟我回长安委曲你了。你放心,明日我就安排人,送你回随城与你阿娘相聚!”
江小桐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娑娜公主,想说点什么,可又无从说起,只是叹了口气。
娑娜抬起了头,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我不管过去,也不管将来,我只管现在,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与你不离不弃!”
“娑娜,我……”张宝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影儿在一旁对张宝儿横眉怒目道:“今后你若有一丝对娑娜不好,我们所有人都不依。”
江小桐见张宝儿的目光看向自己,赶忙摆手道:“不用问我,我的心思你是知道了!”
张宝儿彻底无语了,他感觉到肩上的责任无比沉重,就算为了这些爱着自己的人,他也要无畏地往前冲,用自己的胸膛为他们遮风挡雨!
从马场回来,张宝儿急匆匆地赶到了临淄王府。
“郡王,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就与杨公公回长安。”张宝儿开门见山道。
“张公子,你……”李隆基很是担忧。
“郡王,记住我今天的话!”张宝儿郑重其事道。
“张公子请讲!”
“这次重回长安若我有了意外,也就罢了。若站稳了脚跟,我会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我会尽快设法让郡王也返回长安!”张宝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李隆基听罢,嗡的一声脑子便一片空白。
“郡王,您是不信我张宝儿的能力了?”
李隆基怎么会不信张宝儿的能力呢?自己在潞州几年,如龙困浅滩般无法动弹分毫。可张宝儿却干净利索地将梁德全一伙人全部收拾了,自己有今天,潞州有今天,张宝儿功不可没。说张宝儿没有能力,打死李隆基也不会相信。
“现今的朝堂韦氏一手遮天,一片乌烟瘴气,人心思变已成必然。我回到长安会因势利导让变化提前出现。郡王,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增强实力,做好准备,到时回了长安便可大展抱负了!”
……
潞州城外,前来为张宝儿送行的人还真不少。
“郡王,记着我们的约定,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呀!”张宝儿朝李隆基眨巴着眼睛道。
“你先想法子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再说!”李隆基没好气道。
张宝儿又看向王毛仲与李宜德:“你们俩一定要保护好临淄王,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长安再会!”
为了自己走后确保李隆基的安全,昨日,张宝儿将王毛仲与李宜德二人带到了临淄王府,让他们全力保护李隆基。李隆基见了二人非常高兴,毕竟他们二人要比王府那些侍卫强的多。
“放心吧!主人,我们会的!”王毛仲恭顺道。
“主人,多保重!”李宜德对张宝儿感情颇深,多少有点舍不得。
张宝儿点点头,又走到岑少白、侯杰与姜皎面前。
“潞州各项产业的经营就交给你们几个了!”
“宝儿,你放心,我会做好的!”岑少白点头道。
“岑大哥,姜掌柜,抓紧时间做准备,我们要来一次大搬家,除了马场之外的所有产业都要搬到长安去,在那里赚钱可要比潞州容易多了,说是日进斗金那也丝毫不过份!”
姜皎的嘴笑得都有些合不拢了,他忙不迭点头道:“张公子,我心里有数,到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浩浩荡荡开进长安城去。”
……
张宝儿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可送行的人还站在那里。
“张公子人缘可真不错呀!”杨思勖骑在马上笑道。
张宝儿回头看了一眼潞州城的方向,然后转头对杨思勖意味深长道:“但愿我到了长安还能有如此好人缘,不过这还得要杨公公鼎力帮忙呀,你说是吧?”
杨思勖听出了张宝儿话中有话,只有苦笑不语了。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