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许家,从一楼找到二楼,又从二楼找到一楼,只找到行空的伞绳,阿瑞的铲子却不见踪影。
这次我们迭择的是神农架老君山穿越线,山高路远,为了不让大伙久等,无奈返回队伍,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被路边的美景所抛弃,大家很快又回到欢声笑语的状态。尽管路边是低矮的人工次生林,还是有人拿起手机相机拍个不停,急行了一个半小时,林子渐渐密了起来,树也大了很多,我们来到一处山脚。一条小溪从山上林间流下来,弯弯曲曲,若有若无的出现在我们视野中。
“咱们顺着水流边的小路往上走!”老许挥手示意到。此时大家彼此已没那么多话了,纷纷埋头走路,一个跟着一个,队伍显得相当齐整。
“慢!大家快回来”,走在最后的我大叫一声,顿时把众人目光纷吸引过来。“这里有很多蒲公英,挖一些中午可以吃”,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就装满一大塑料口袋,被行空自吿奋勇背在身上。老许被我们的举动逗乐了,”山上的天葱还要好吃些,这个草吃起发苦”他不知道,这东西在大城市的菜市,卖的比平常蔬菜贵太多,特别是这长在山里的,滋味更加浓郁和纯正。
继续赶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山势陡然升高,一株株不高的松树稀稀拉拉散布在密密的冰草从中,应该又是人工次生林,然而在羊肠小路上我们居然发现了大型食草动物留下的新鲜粪便,老许说山上有野羊,这正是它们晚间经过时留下的。然而这几年神农架施行严格的山林保护措施,禁猎此物。这让对野味赞不绝口,口水已经流一地的杨孑,饭饭等人惋惜不已。
“有食草动物就应该也有捕猎它们的食肉动物吧”心思细密的樱花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有!野人就要吃它们,你们来时都听说过野人的吧?还有一种驴头狼甚至会模仿羊子们的叫声来抓野羊”老许得意的答道。
“妈的,什么王法?!都是人,野人吃得,我们却吃不得”杨子有些愤愤不平。
“呵呵,野人和咱们可不一样,它们力大无穷,而且不是和人一样在地上行走,能够象长臂猿那样双臂交替在树顶攀援穿行,关键的是他们比人长得要高大许多,传闻抓住人还要吃人,他们抓住人还会哈哈大笑,极度兴奋。”老许一番话说的大家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小雨和ET0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嚷嚷着说野人来了他们负责专打它眼睛。
一路穿行,两边的林木渐渐只剩下刚抽出新枝的一株株松树和一些仰旧挂着凋谢花朵的高山杜鹃,树下还是一望无际的冰草丛,偶尔还能看见一丛丛的箭竹。前一年的箭竹多已枯死,干透的杆儿一丛一丛孤零零的耸立在寒风中,只有根部钻出的新笋展示着生命的迹象。
“看,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天葱,”老许突然俯身从遍地的冰草从中掘出一株植物,“据说这是太上老君的恩赐,专门赏给世世代代上山采药的药农的”
大家随即分散开来寻找,此地海拔已有三千多米,非常凉爽,周围群山层峦叠嶂,景色非常宜人,这天葱露头的部分不多,不小心非常容易揪断,必须要将手尽力插入底下的根部,轻轻提起方能整株掘出。我们大呯小叫的开始采掘天葱,不一会已有两大包的收获。
采掘完天葱又是一阵急行军,我们顺利登上老君顶,望着周边巍峨秀丽的山峰,悠悠飘散的岚霭,景色十分宜人,一帮人忙忙寻找最佳地点拍照留影,此时陆续上来许多户外团队,山顶山梁已满是身着五色斑斓冲锋衣的驴友群。
山顶呆了一个钟头,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老许继续催促我们赶路,他说今天我们有五十多公里的徒步量,还有很多路要赶,只好卯足了精神跟着他继续急进向前,爬过了一山又一山,来到一处山腰台地已是下午四点,一行人己累的精疲力竭,老许终于同意在此休息过夜,因为我们此行刻意突出锻炼野外生存能力,不许带帐篷,必须靠搭建庇护所生存。大家经过简单分工又紧张的忙活开来:我、行空和朗哥负责搭建庇护所,稀饭和盖地虎负责生火,淫狼和樱花协助做饭,其他人两两组合去周围捡柴和砍小树枝备用。
一行人配合还算默契,我们营地选址选在几棵大树间的一个坡地,行空拿着一堆空水壶跟向导老许去找水,据他说不远处有个小溪流。我和朗哥从周围林中拖来几根倒在地上枯死的树木,砍去枝杈。平行绑在树干上形成一个木制平台,在平台上铺上厚厚一层细软的松树叶和一层干草,再铺上每个人的雨披,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大草垫,然后在这大草垫周围树木间拉上绳索,绳上每隔半米再平行绑好几根箭竹杆,铺上塑料布作顶,上面又压些细树枝,周围密密挂上捆好的一束束细松枝,工作量很大,幸好行空他们取水很快返回,四个人合力,加上其他人不断抱细松枝回来,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简易的窝棚式庇护所还不到两个小时便建好了,虽然躺在窝棚里门口感觉还有些漏风,可毕竟心里还是觉得很温馨的。躺在窝棚里也觉得很有安全感
稀饭和盖地虎已经在窝棚门口生起了一堆篝火,这篝火户外老手一看便知是那种标准的火犁式篝火,最下方是一条土沟,垂直平放堆上两条平行枯木,然后堆柴点火,这种火暴雨都不易淋熄,而且可以整晚缓慢燃烧,连向导老许这样的老山民都啧啧称赞。女孩子们已在篝火上挂上了几个大饭盒,饭盒中的米饭已发出了柴禾才能焖出的特殊香味,野菜汤也已烧好。待饭焖好,大家迫不急待的开始狼吞虎咽,我突然发现野菜汤里居然有肉味,一问才知道刚才小雨去砍细松枝,打了两只山雀,樱花洗干净切成小块就一块弄进了汤里,大量的天葱压去了它们身上发出的仅有的一点腥味,取而代之的是鲜美的汤羹。配合柴禾焖出的喷香的米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汤饱饭足,大家便钻进了窝棚庇护所各自的睡袋里,不一会便鼾声大作,.向导老许没有和我们睡在一起,他在篝火旁解开他的行囊,原来他带有一顶单人帐篷,我和朗哥相视一眼,去帮他搭建,建好后我们仨坐在篝火旁,研究起第二天的行程。
“我是这么想的,前几天多赶路,咱们就可以早早出去,你们也好休整两天再购购当地土特产返回”
“哦,难道未来十一天我们天天都要走今天一样多的路?”
“十一天太长了,我决定不到九天就带你们出去,以你们今天的体能来看,应该问题不大。剩下两天大家可以去我家休息购物。”
“什么?你怎么能擅自作这样的决定?”朗哥听到他这么说,显然是生气了,“怪不得今天累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原来你是贪赶路!”
我也有些郁闷,“来之前咱们都是谈好的,你不跟大伙商量,就提前两天把大伙带出林子,这样做恐怕大伙多是不愿意的。”
我们的争吵吵醒了睡觉中的同伴,他们爬起来了解了原委后一致决定按原计划走,老许听后闷声不响,掏出一个小酒壶灌了两口,径直钻进自已的帐篷睡觉去了,我觉得无趣,示意大家别和向导闹僵了,带头钻进庇护所睡觉,大家也纷纷钻了进来,由于淫娘带的地垫很大足够两女孩用,樱花就把自已的地垫供献出来绑在门口充当门帘。
山里的夜静悄悄的,静的有些可怕,窝棚里倒是很温暖,大伙一时间都沉默了,只能听到棚外火堆柴禾被烧后发出的劈劈啪啪的爆裂声和火堆上小水桶里发出的滋滋声……在这种氛围中大伙又纷纷入睡。
后半夜的时候,山雨突然来了,浠浠沥沥的下个不停,打在塑料布的顶棚上溯溯直响,淋在火堆上发出呲呲的声者。“咣当”一声,似乎是火堆上的小水桶被什么东西掀翻了,反应最快的是当过兵的盖地虎,他推开门帘,只见一团黑影消失在火堆旁的夜色里,“有情况!”他抄起把砍刀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