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曹雄发难,王仲明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人在棋上的确是有点儿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拿过全国个人冠军,不过,总喜欢耍弄小聪明对职业棋手而言未必算得上好事儿,碰到实力弱于自已的对手可以想怎么下就怎么下,但当碰到实力相当或者强于自已者,那些小巧的花招一旦被人看穿,其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惜,这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常常为自已那些偶尔成功的招法而沾沾自喜,所以始终无法实现成绩上突破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混迹于三流棋手之间的人并不少见,但如此嚣张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还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这个问题,还是等比赛结束后再去问孙浩吧,不过实战黑棋是跳出而不是尖冲,所以至少在这这步棋时,他是觉得实战的招法更好吧。”赵恒怕气氛搞坏,笑着站出来当和事佬,不过其所说的话,显然是倾向于王仲明的判断。
曹雄不再说话,因为背后曹英悄悄用手扯了扯他的后衣襟小不忍则乱大谋,得罪王仲明没什么,但得罪赵恒和刘志峰就不值当了,尤其是刘志峰,在场许多年轻棋手都算得上是他的学生,闹起了别扭,有几个人会站在自已这边?..
金钰莹打水回来了,还不错,四个杯子,总算是没把王仲明当空气看。
“赵老师,刘老师,喝水。”把杯子一一递给几人,金钰莹在座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到满脸愤懑表情的曹雄,她疑惑地用目光向王仲明探问发生了什么。
“呵。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下午的比赛该开始了吧?”王仲明笑笑问道。麻烦的事儿那么多,他才没兴趣和曹雄那样的楞头青置气呢。
“刚才在门口看见林志炫刚进去,估计新的棋谱很快就会传过来吧。”金钰莹答道。
就象印证她所说的话正确似的,门口人影一晃。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边孙贤周,后边的则是吴灿宇,显然是刚刚送林志炫进对局室才过来。
两个人的到来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波动。人的名,树的影,一位是在棋坛纵横近三十年的老牌超一流棋手,一位是韩国新掘起,论风头仅次于‘皇太子’林志炫的‘牛犊三人帮’核心成员,在场的众多年轻棋手心中不知有多少羡慕嫉妒恨。
“呵呵,刘先生,你好呀。”孙贤周自然认识刘志峰,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还好还好,怎么样。吃了吗?”刘志峰以老běijīng最经典的问候语应声道。
“呵呵,吃了。吃的饱饱的。上午没看见你,中午才来的?”孙贤周问道。
“是呀,刚来没一会儿。坐这儿吧。”刘志峰起身作势让坐。
“呵,不了,你们这桌满了,我可不敢喧宾夺主,我坐这儿好了。”孙贤周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棋桌答道赵恒虽也是高段棋手,但早已脱离一线棋战,更象个嘴把式,金钰莹一介女流,再怎么强也强不到哪儿去,王仲明又是民间棋社的讲师,实力虽然很强,棋上的才华也非常出众,但资历在那里摆着,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刘志峰是这张棋桌研究的主导者,人家主动起身让坐是一种礼貌,自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冽冽的坐上去就未免有些不通人情事故了。
“呵呵,孙老师,您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主角儿,这一桌真正的主角儿是这位。”指着王仲明,刘志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呃,王仲明?真的吗?”
不光是孙贤周一愣,周围一大帮的年轻棋手也是一愣再怎么客气,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至于要到这种程度吧?
“呃呵,孙老师别听他的,他开玩笑的。”王仲明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猜到刘志峰早就怀疑自已的身份,而且也在想方设法的去寻找证明的办法,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做的这么直白,这简直是明火直杖地要把自已往风口浪尖儿上推呀。
开玩笑?搞不懂,孙贤周是一头的雾水,他的印象中,刘志峰是一个为人非常认真,有时近乎于刻板的人,难道一段时间不见,变xìng子了?
“咦,你们二位认识?”刘志峰故做惊讶的问道如果王仲明就是王鹏飞,记识孙贤周那是当然的事儿,他之所以想把孙贤周拉到这张桌上,就是期待孙贤周能发现这个人的问题哼,林海涛那家伙明明已经看出了什么偏偏却是不说,也罢,没有张屠户,难道还就得吃带毛猪吗?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我就不会找别人吗?
“是的,刚刚在十六层餐厅吃饭时认识的。”王仲明忙接腔道。
“这么巧?,没想到你们二位还挺有缘分的。”这倒是刘志峰没有想到的,他本还想打个突然袭击,让王仲明在意外中露出点儿破绽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一招已经不灵了。
“呵呵,既然有缘分,孙老师您也就别单起一桌了,一会儿我得去做电视讲解,您坐我这儿好了。”赵恒起身把正座让出,随手拉了把椅子摆在旁边,如此一来,孙贤周也不好太过推辞,只好在桌旁坐下。
“走棋了,走棋了!”研究室时设有闭路电视,通过电视可以看到对局室里棋盘上的情况,就在刚刚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有一直盯着屏幕的人便兴奋地招呼道。
白棋走的是右下黑棋无忧角的三三靠。
“问应手?”
毫无疑问,这是在决定如何攻击左下黑棋三子前与对手的讨价还价,打算视黑棋的应手而决定自已下一步的动向。
孙贤周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一步棋存有疑问。
“是不是草率了些?”他口中嘀咕道上了年纪,计算力比巅峰时下隆不少,但对棋形的理解却是更加深刻,这是一瞬间的感觉,也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次的恶斗苦战后才会拥有的动物般的直感,很难说这种直感是否总是正确,但这种直感往往就是一流棋手和超一流棋手中间那薄的不能再薄的一层窗户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