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到玉帝身边,一身落拓随性悉数收起,一向和蔼可亲的面荣,一瞬间严肃不少。
眼神朝着正在斟茶的帝母看了一眼,表示尊敬。
帝母微微示意,神色中带着了然的放心与尊敬。
老者收回视线,恭敬的垂手弯腰。
不待说话,玉帝面上带着熟稔的微笑,平淡的口吻掩不住心中的欢悦。
“逍遥仙君,不必如此多礼,恭喜你出关,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了不少呢!”
老者是神界一位颇有地位的神仙,因喜欢游山玩水,有逍遥仙君之称。
逍遥仙君眉毛微微挑动,似乎有些生气。
任谁都知道,自己的年纪大了,在这神界呆的时间很长很长,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而自己最为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年龄,和这一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自出生而来就特别显老的面容。
偏偏玉帝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
只是悄悄拿了眼睛不满的瞥了一眼玉帝,脸上立刻恢复自在欢快的表情,诚心诚意的恭贺道。
“玉帝,恭喜!同喜!”
玉帝微微点头,脸上张满溢着喜悦与欣慰,不时转过脑袋看看身边的帝母,眼中的浓情像是浓稠的蜂蜜一般完全化不开。
逍遥仙君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往玉帝怀中看去,一张和蔼可亲的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探寻。
虽说得了消息,玉帝新得了个宝贝孩子,风风火火便出了关,可不知道这性别是男是女。
若说玉帝与逍遥仙君的交情,可以从上一个世纪说起。
因为在神界生活的时间很长,所以基本上逍遥仙君是看着玉帝长大的。
等到玉帝再大一些的时候,逍遥仙君也常常伴其左右,亲自辅导教育。
有这一层关系与缘由,逍遥仙君自然是特别在意玉帝以及与玉帝有关的一切。
现在这玉帝又得了个宝贝,面上不显分毫,心中却是跟着欢喜,与玉帝此刻激动的心情不相上下。
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玉帝怀中的孩子是个什么模样。
玉帝心中好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将宝贝的被子又拢了拢,一手似乎故意挡在怀中宝贝脸蛋旁边,欢喜的神色看起来带着两分得意。
逍遥仙君有些焦灼的摸了摸头发,花白的发在此刻颤颤巍巍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斟酌半天,也不知应该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若是猜对了还好,若是猜错了,在这么多仙子仙君面前岂不是让他们笑掉大牙。
逍遥仙君想了想,皱着眉头,有些瑟瑟得说道。
“恭喜你又得了一个宝贝孩子,祝愿它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花盆递了出去。
盈动的光泽,萦绕在花盆周围。
帝母装作不经意的悄悄打量了两眼花盆,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且不论花盆里面是什么植物,只单单瞧着那花盆,看那周身镶嵌的宝石翡翠珍珠贝壳,便知道此物价值不俗。
帝木微微点头,心中十分满意的模样。
正要示意身边服饰的仙子接过,却被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接了过来。
逍遥仙君微微抬起头,望着身边矮了半个脑袋的男孩,有些无奈有些疑惑。
“这?”
男孩一脸的痴迷,望着那璀璨的宝石,双眼闪动着星星点点。
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少女,有些不满,皇家的礼仪何时如此随便,何况今日还有这么多仙家。
在帝母的眼神示意下,少女轻轻呵斥着。
“桐,放手。那是送给妹妹的礼物,不是送给你的。”
桐双手捧着花盆,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询问的眼神落在帝母身上,帝木没有说话,眼神却骤然凌厉两分,似乎在拒绝。
逍遥仙君看着桐喜欢,心中也着实喜欢,桐与自己的眼光看来是一样的,螚感受到这花盆内纯净的灵气,所以如此喜欢。
不过,这是玉帝新生儿的宴席,这花盆恐怕无法赠送给桐。
何况,这次的礼物可是自己花了巨大灵力修筑点缀的,轻易不能送给一个无足轻重的桐。
再者说,桐这孩子心性,不一定会优待自己的花盆。
喜欢个三两日,也不知会丢在何处。
桐收回视线,神色有些落寞,看向距离帝母最近的玉帝。
显然,逍遥老者在困惑之际,也同样想到了玉帝这个最有话语权的嘉宾。
于是将那饱含深情的目光,投向玉帝。
玉帝却恍若什么都不知道,面上带着和乐欢喜,微笑着看着怀抱中的婴儿。
微微低垂的脑袋,佩戴着金色的王冠,将玉帝周身那威严的气势全部收敛,什么都察觉不到。
这玉帝,玉帝的意思,这礼物应该交给谁呢。
帝母同样观察到玉帝的神情,微微挥了挥衣袖,那张漂亮的面容带着认真慎重的神色,将身边迈步的仙子挥退。
少女两步走到桐身边,一手便要捉住桐的胳膊,往一侧拉扯。
“桐,你放手。”
少女面色严肃冷厉,有些在意的望了望周围的仙君和仙子。
庆幸的是,身边的仙君和仙子都是久居神界,自然知道什么应该看什么不应该看。
远处的仙子仙君聊的欢畅当然时候,近处的仙子仙君却纷纷低下脑袋,不敢出声。
一座清冷的宫殿,此刻显得有些冷清。
又或者,神界本就如此冷清。
宽敞的院落整齐干净,宫殿正前方是两株等高的松树。
苍翠劲挺的树干,伫立在宽敞的院落间,为本来有些荒凉的院落,带来两分生机。
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常年生长着翠绿的枝叶,其间隐藏着两座普通简单的殿宇,因着浓密的枝叶遮挡,看不清具体的样貌。
一身优雅的洁白,静静躺在不染纤尘的床榻上。
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吸深长,正在安安静静的休憩。
锋利的眉眼,因为阖着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安逸。
脸色带着一丝异样的苍白,好像冬天天空中悬挂得阳光,在脸上晕染开来,透着微微的凉意。
一道修长的身影,恭敬守在门边,身上银亮的铠甲,携带着满满的冷硬与凌厉。
许是性格缘故,这座宫殿并没有多余的装饰。
门边没有对联,甚至连门匾都没有,简陋的看起来有些心寒。
屋内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床榻位于门边一侧,另一侧摆放着满满的竹简与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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