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条帅气的龙,鹫之很容易招桃花,其实喜欢他的姑娘满天下,在此之前他也从地摊上的小话本里了解过两、性知识,以便将来琴瑟和谐,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是个千年老处男。
所以,作为一个老处男,当看到姑娘家一、丝、不、挂地出现在眼前时,他本能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妙儿“喵”叫一声,妩媚地舔了下唇,之后她完全无视鹫之,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得了人身的妙儿有一头乌发,长发分成两股正好垂于其胸前,挡住了一片春、色。不过这番欲拒还迎更令鹫之把持不住,一不注意他的鼻血就流成河了。
妙儿终于抬眸看到了他,虽说房中昏暗,可是她的眼睛亮得狠,看到鹫之流了鼻血,她探过头去使劲地嗅,闻到那股香味儿后,妙儿“喵呜”一声便朝鹫之扑了过去。
鹫之被她突如其来之举吓回了神,急忙闪身微侧,结果妙儿扑了个空,她不高兴,张口就咬,正好咬中了鹫之的手臂。
鹫之疼得叫出声,一蹦一跳地从妙儿嘴里脱逃,慌乱之中,他机智地扯下床帐,一把罩在妙儿的头顶将她裹在里头。
“喵呜~~好疼~~”
妙儿嘤咛,在帐子里扭动。鹫之就是死死按住,然后厉声问:“还咬不咬人了?!”
“不咬~~放偶粗来~~”
妙儿败下阵来,鹫之慢慢地松了手,想想他又觉得不放心,而且她又没穿衣裳,一下子跳出来真的没关系吗?想着,鹫之干脆在帐上撕开个口,只让妙儿露出个脑袋。
“好了,就这样,不许再乱动了。”
鹫之边说边把床帐打上结,结结实实地将妙儿包成了个粽子。看着自己的杰作,鹫之颇为满意。
妙儿仍然不安分,喵喵直叫,鹫之趁机捡了地上蜡烛点上,然后抹去脸上的血坐到榻上思考龙生。
鹫之与妙儿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鹫之打量了下眼前的猫妖,看来不过是十五岁的模样。
鹫之扳起手指头,一般猫要变精得修炼几百年,从精修得人形再要过百年,然后若想随心所欲变化,还得修炼几百年,这样七八相加,鹫之不免吃惊,哟,真看不出来,这个蠢猫竟然与自己差不多大,说不定比他还大。
鹫之再仔细深想,又觉得不对劲了,妙儿的真身——虎斑小猫看来只有一丁点儿,哪里像成精的老猫。
接着,鹫之就问她:“你多大了?”
妙儿听后眨巴起眼,想了又想。她记得自己出生时河边的花刚开,前些日子凋谢了,不过此时又冒出花骨朵,这样算下来大概……
“偶一岁了。”
妙儿斩钉截铁,鹫之瞠目结舌,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只猫只有一岁。
不是说猫成精要修炼百年吗?不是有说从精修成人形也要百年?为何她只需一年就能成这样?
鹫之抱头崩溃,妙儿不明所以,她觉得痒痒,就伸出粉色小舌舔起自己的手,由于隔了层床帐,舔起来不舒服,妙儿就抬起手臂伸到鹫之面前,说:“痒,舔不早……”
鹫之把她的话琢磨了番,原来她的意思是“舔不着。”,这回鹫之信了,这只连人话都不会说,智商又有点捉急的猫妖,或许真的只有一岁。
鹫之拧起眉头,觉得有必要与老君聊聊,为何一岁的猫能成人形?这简直就是在污辱神仙界,更让苦苦修炼,还时不时要遭雷劈的众妖们情何以堪?!
鹫之抬起双手,右手挠上背手背,煞有介事地说道:“看到没,痒的话这样挠挠,会不会?”
妙儿学起他的模样,藏在床帐下的两只手互相挠,果真止痒了,妙儿一高兴,一面“喵喵”叫一面伸手蹭上鹫之的胸撒娇。
我擦!男女授受不清,你懂不懂?鹫之吓得弹开了,妙儿失去着力点,一头栽在床板上,敲头了额头,呜咽了起来。
这觉没法儿睡了,鹫之胡乱地抓两把头发,再往窗处看去,外面天都快亮了。
这时鬼兄也不知去了哪儿,直到天露鱼肚白,他才鬼鬼祟祟地从窗处飘进来,没想头一回就看见鹫之坐在案边,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踩到屎的郁闷样。鬼兄吓了大跳,脱口叫道:“哎呀妈呀,吓死人了!干嘛坐这里?”
鹫之懒得回他,不爽地瞪去一眼,问:“你去哪里了?”
鬼兄听他这么一问,顿时面露羞色,两根手指对一起,低头哼哼道:“嗯……啊……我没去哪儿,我只是到镇上逛了圈……”
“镇上哪里呀?”
“是那个……醉……醉红楼……听说里面的姑娘老漂亮了,我一直没钱去钱,所以昨天就……”
说着,鬼兄没了声音,很不好意思地朝鹫之看去,看来这位也是个老处男,可怜的是直到死了才能去花红柳绿处晃一圈。
鹫之再次陷入绝望,很想把老天爷骂一顿,刚刚伸手指天,突然他就想起些许,好像……之前在蟠桃会上做了件不该做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鹫之手抵下巴绞尽脑汁,死活都想不起那件不该做的事,正当他抓到一点苗头时,突然有人“呯呯呯”地狂拍门板,把一点苗头的影子给拍没了。
鹫之怒不可遏,弹起身过去开门,这门一打开,一只碗口粗的大肥手蓦然伸了过来,再一把揪住了鹫之的领子。
“小子,别以为我逮不到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嗯?鹫之懵了,眨巴起双眼不明所以,他往旁边瞧去,鬼兄竟然消失了,一点都不仗义。
我擦,什么情况?
鹫之一头雾水,再回看着眼前凶神恶煞之人,顿时恼怒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胆敢……哎哟!”
鹫之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砸了过来,打得他两眼发黑。
“你不就是出了名的董世吗?到我们赌坊来借钱,十几天了连个屁都没见着,你还敢跟我横……去你娘的!”
大汉抬脚踹上鹫之,还把门撞了开来。鹫之摔到地上,浑身骨头都快散了,可是当他想起躺在床上的妙儿时,一下子惊恐起来,急忙站起身。而这时,大汉已经把床被掀了个底朝天,裸、女没见着,倒看到一只虎斑小猫蜷在帐子里睡。
鹫之松了口气,正欲上前理论,那大汉一把将妙儿拎了起来,抱在怀里抚摸。
“这玩意倒有几分可爱,可惜不值钱呐。”
话落,大汉自顾自地坐下了,把妙儿夹在胳膊底下,还顺手倒了杯茶。
“我说董家公子,你还记得你欠了我们多少钱吗?”
大汉脱了鞋扣起脚趾头。鹫之看到皮屑如雪,顿时觉得恶心,恨不得立刻把鬼兄抓出来爆打。
他很不悦地反问:“直接说个数吧,多少?”
听了这话,大汉对他刮目相看,他记得当初董世来借钱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是软柿子,没想几天不见硬气了。
大汉把扣过脚的手指往桌上蹭了几下,之后竟然从脚上撕了块皮,要喂给妙儿吃。这下,鹫之忍不住了,急忙大喝一声:“住手!不要碰我的猫!”
妙儿跟着“喵”叫,伸爪挣扎,果然一岁大的猫妖就是个废材,连人家胳膊都挣脱不了。
大汉被妙儿挠得痛了,一下子恼火起来,一把将妙儿举手重重地砸在门板上。妙儿落到地上不动了,鹫之见之怒不可遏,随手抄起板凳朝那大汉劈头盖脸地砸去。
没想这大汉浑身是肉,铜皮铁骨,他抬臂一挡,条凳就如砸在石头上成了两截。
“好你个小子,不想还钱还逞横,老子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话落,大汉穿好鞋,卷起袖管,大步流星冲向鹫之。若是以前,鹫之动个手指头,大汉就要跪地喊娘,可是此时他只得使出看家本事,动手肉搏。
先是一个扫堂腿,后是一记贯耳锤,大汉皮厚肉糙,打在其身上竟然没有反应。鹫之傻了眼,还没缓神,大汉就揪起他的补丁袍,一把将他举到半空狠狠扔了出去。
“咣”的一声,鹫之落到案上,把小破案几给压碎了,他自个落到地上,疼得翻来覆去,很是揪心。
“哼!你小子,竟然敢赖账。”
说着,大汉又将他一把拎起,像摔麻袋似的抛了出去。这回鹫之聪明了,落地时瞅准大汉肋下软处,狠狠踹上一脚。
“哎呀!”一声惨叫,大汉往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踩上碎木头,身子往后一仰,轰然倒地。
趁此,鹫之轻盈落地再来个漂亮旋身,在大汉没起身之前,来了个以牙还牙,狠揍了其一顿。没想这大汉经了他几拳后竟然招架不住,急忙开口求饶道:“董大爷,董大爷,先……先停手,咱们好商量……”
鹫之听后便停了手,接着恶狠狠地问他:“我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快说!”
“十两……”
“什么?十两?”
鹫之瞪大眼,大汉以为他要揍他,急忙摊开手掌,伸出五根手指头,改口道:“五两!五两!”
“哼!不就五两银子,小爷我过三天就给你,现在你马上给我滚!不许再来这里!”
话落,鹫之不忘吓唬他一下,来了个空手劈桌脚。大汉都快吓尿了,鹫之一松手他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鹫之得意,一边拍手一边大笑,而这时躲起来鬼兄竟然现身了,他飘到鹫之面前,一脸便秘模样,过了许久,才吞吞吐吐说:“小兄弟,你惹下大祸了,他都是霸爷的人,怕是过两天把咱们的房子都给拆了。”
鹫之不屑哼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个毛。当年我混江湖的时候,这伙人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没生呢,敢跟我斗,哼!找死!”
鹫之得意忘形,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没神力也没法力的事,就在这个时候,鬼兄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嚣,只见他冲到门边对着地上一团毛球说:“妙儿!妙儿,你怎么了啊?!”
鹫之如梦初醒,急忙走过去瞧个究竟,妙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经没了鼻息,看这模样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