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桃花醉 中(1 / 1)

和夏纪出宫后,赵爰清乔装去了她开在京中的酒楼。钱掌柜见她来了,连忙派人迎她到厢房。“小姐您总算来了,我马上让厨师去做几道菜,温一壶酒。这是这个月的账册,您可以边等边看。”

“恩。”赵爰清让掌柜坐在对面,自己翻开账册,皱了皱眉,“我记得我们水清楼是不卖浆的,怎么最近卖出了那么多?”

“小姐在城西开了家浆铺,浆本该是那儿卖的。只是最近浆铺的王掌柜来和我商量,说有个富人家的伙计想重金买一批浆,浆铺的规模不够,一时间做不出这么多。”钱掌柜从怀里摸出两张写着黑字的纸,“此事本该事先和小姐商量,可那伙计看着很急,这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所以我们就没来得及和小姐身边的听斓姑娘商议,而是私下做主了。所幸没给铺子造成损失,还赚了一大笔。”

赵爰清看了看订单,觉得字迹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那伙计是京城哪位富商家的?”

“好像是北方的商贾,最近来京城做买卖。偶然尝了城西铺子里的浆,觉得味道很好,才买了这么多带回去。”小二把菜端上桌,钱掌柜替她倒上酒,“北方诸国茹毛饮血,教化未开,哪如我大荣饮食、精、致,只见到浆就觉得稀奇,倘若尝了楼里的的酒,指不定得装几车回去。”

赵爰清夹了一筷子菜,心里莫名地不安。重生一世,他们早就没了瓜葛,况且算时间,他才刚登基,正忙着平定国内诸侯叛乱,自己应该是多虑了。

“大荣之北的国家众多,争端也不少,但大多和小打小闹一样。只是最近出了个大齐。齐国的军队作战,和不要命似的。听奔走南北的商人说,更可怕的还是齐国皇帝,审起犯人的手段那真叫毒辣,到他手下的连半句假话都不敢说。”钱掌柜叹了叹,“齐国还把持着大荣沟通北方的商路,最近齐国在攻宋国,商路也跟着断了。之前一个陈国商人在我们这订的几十坛酒被扣在边境,也不知会不会误了时间。”

赵爰清的左眼皮跳了跳,“我听说齐国诸侯叛乱正盛,齐王为何不去平息内乱,反而去攻打宋国?”

“小姐,您恐怕记岔了。齐国内乱两年前就平息了。”赵爰清又算了算时间,难道这一世的齐彦铭变了,比上一世更厉害了?

“齐国这两年攻下了许多边境小国,每到一处就收了许多美人入宫。”钱掌柜羡慕地说,“听说齐国皇帝的后宫里,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也不知他可有精力消受。”

赵爰清小口抿着酒,她前世沉潭之际,他刚平定国内叛乱。之后想必就是现在这番场景,也不知在群芳争妍的后宫,皇后沈氏是否陪他走到了最后,还有……可不管有没有,她都只是那倏然而过的一个女配角,史书上不会有她的一词半句。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伤。

辛辣的酒液入胃,赵爰清又倒了一杯。这一世,她不再是小贵人苏清清,而是大荣八品掌酝赵爰清,占了大荣酒业大半片天的商人。没了他,她一样能好好活着,还活得更好。

……

“陛下,这是奴才差人从大荣买来的浆。”陆忠颤巍巍地将一碗热好的浆献到齐彦铭面前,“不过陛下,您现下身子不适,还是多喝些……”

剩下的话被森冷的目光冻住,连声音都发不出。陆忠后背沁出冷汗,看着自家主子缠着白布的上身,弱弱道,“奴才去外头候着,陛下有事就喊奴才。”

说着连忙逃到帐外,心里长吁一口气。之前陛下率军攻打宋国,围城半月不破,自己也中了箭伤,却派他去买浆。

浆……是什么鬼?他查阅许多文献典籍,还请教了诸位学识渊博的大人,却一无所获。最终从一个被抓的商人那问出,大荣那儿,浆是较为常见的饮料,而京城城西的赵家浆铺的浆卖得最好。

“滚进来。”齐彦铭冷冷的声音传来,陆忠瞬时心跳慢了半拍,胆战心惊地走进去。

“陛下,您还有何吩咐?”陆忠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生怕听不清皇帝的旨意。

“这次差事办得不错。”听见夸奖,陆忠却更加惶恐。要知道,在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手下当差十分考验人的承受力。有一回,一个小贵人想请皇帝去她那儿,陛下起初还饶有兴致地抱她坐在龙椅上调、情,很快就弄得上阳宫一室旖、旎,小贵人羞得小脸嫣红。他迅速屏退宫人,准备带上门出去时,皇帝陛下淡淡的声音响起:“陆忠,把她拖出去,关到养猛兽的笼子里。”

“替主子尽忠是奴才的本分。”陆忠伏在地上,半天听不见回复。齐彦铭喝着浆,也不理他。

气氛僵了许久,等一碗浆喝完了,他才重新注意到地上的人,“这浆……你买了多少?”

“回陛下的话,奴才总共买了一车。”

“恩。差人再替孤拿一碗。”齐彦铭想了想觉得不对,“两碗。”

“是。”陆忠又端来两碗浆,齐彦铭慢条斯理地喝着,语气稍微缓和,“你是从大荣哪处买的浆?”

“是在城西的浆铺买的。”这轻柔的语气让陆忠很不适应,他还是习惯陛下阴冷着脸发问的样子。

“店主可是姓苏?”

“那店是一对夫妻打理的,店主似乎是姓王。”陆忠不明白陛下怎么好奇起这对小夫妻了。

“噢……”齐彦铭听后兴味寡淡,又品了品,“那他们有女儿吗?”

陆忠一惊,难道陛下只因那夫妻俩的浆做得好,所以要让他们的女儿进宫,天天给他弄浆?“回陛下,王夫人的福气好,连着两胎都是儿子。”

齐彦铭终于不说话了,又喝完一碗浆,外面有大臣来觐见。

那老臣跪在地上,从天时地利人和等多方面分析本次攻宋难以取胜,接着又痛哭流涕地磕头说自己对不起先帝的嘱托。等他哭累了,齐彦铭也把另一碗浆喝完了,取过帕子擦了擦嘴,“孤要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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