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正常更新,这一个章属于加更内容。“说真的,你们干嘛要来找我?”
手工编织的高级地毯,手工打造的家具,最新款的计算机理所当然里面安装的也是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最棒的系统——
会客桌上摆放着三杯黑咖啡。
“抱歉,我这边的咖啡只有这一种类。”
这个办公室的主人礼节性的冲着来访的两位客人笑了一下。
“然后,你们如果要问克莱斯特的事情的话,我建议你们不用来找我了,直接去找他就好。”
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对付想找克莱斯特的来访者了。
“不,当然不行。”
其中比较年轻的一位青年摇了摇头。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驾照,医疗证明。他只有一个社保号码。”
“当然了,我们的父亲是个彻彻底底的反对现代化生活的家伙。”
青年所讲出口的话语,道出了克莱斯特与他的身份。
“或许能成功的艺术家都有点异于常人之处?比方说我的弟弟克莱斯特和我的父亲道格拉斯,两个人都贯彻了反对现代化的生活方式。”
他虽然在不断的感慨,但是所讲的全都是只要努力一些就能收集到的资料。他想用这一类的废话让这些来访者打消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位青年是安德烈`门莱克斯,硅谷的新贵,他的网络公司年收入超过五亿美元,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有个非常著名的父亲,还有个非常著名的弟弟。
道格拉斯`门莱克斯,上个世纪最著名的水彩画家。
他的画作前期风格沉静、忧郁,在中后期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艳丽、浓郁的色彩,作家强烈的情绪透过画面宣泄的淋漓尽致。
这让他在上个世纪变成了备受追捧的名画家。
最高峰的时期,他的一张画作甚至能卖到数百万美元的天价。
而他一生当中最出名的,就是死守了从来不画人物像的戒条。
道格拉斯的第二个儿子克莱斯特,却是另外一个传奇。
他从来不画现实主义的题材,画作中多数都是传说中的物种,翱翔于天、喷吐火焰的巨龙,坐在岩石上引颈而歌、吸引远处的船只靠近的塞壬,一切的传说物种在他的笔下复活。若是仅仅如此,他也不过是个二流的画家,可他的画作却有将腐朽化为神奇的力量,画展举行之时,客流涌动,人流不息,那些标了不可思议价格的画作一幅接一幅的被售出,到了画展结束后,那些标了非卖品的作品,全部被空运上飞机,几经周转后回到了它们的创作者的手上。
那个画展最有名的,便是展出了道格拉斯一生唯一画过的一副肖像画。
画上的那位戴着花环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溪边,赤|裸着的双脚浸在清澈的水中,她侧坐着,却扭头看了过来。
那双如天空般的蓝色眼睛,注视着画外面的观众。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
森林中,坐在溪边的少女。
轻薄明快的色彩,与道格拉斯前期、或者中后期的画风全都不同。
但这无疑是集大成之作。
无论从金钱还是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画作的价值都高的让人不敢轻易估价。
这幅画当然是非卖品,因为画上画的正是道格拉斯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小女儿,塞西尔`门莱克斯。
“我们需要克莱斯特的下落。他的画……可以帮我解开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与青年一同前来的另外一个男人这样讲道。
“安德鲁`林福特,到底杀了多少人。”
听到安德鲁`林福特这个名字,安德烈挑了下眉,“哦……”他想到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
在四个州肆无忌惮的杀害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女孩子,被害人数有据可考、找到尸体的只有七人,但是从安德鲁`林福特的供述和找到的证据来看,最起码还有十到三十名的孩子的尸体没有被发现。
没有尸体,定罪就非常困难——成功的可能性低得可怜。
检察官想和林福特做交易,用无期徒刑来交换他供出其余被害的少女们的下落。
但是林福特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可以在有生之年走出监狱的判刑时间。
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然后在漫长的拉锯战后,林福特说——
“我想和克莱斯特与塞西尔见上一面,交谈一会儿,一个人十分钟。当然,你们可以在边上待着,一有问题,立刻终止也没关系。”
安德鲁`林福特是个高智商的罪犯,他拥有物理和数学的博士学位,有自己的著作,在大学里任教,书的销量无比畅销,大学里的公开课次次都座无虚席。
他本人也是个相貌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就像是泰德`邦迪那样,没有年轻的女性会拒绝自信满满的上前搭讪的英俊青年。直到死亡降临之前,她们没有一个发现他这个连环杀人犯的真面目。
在罪行败露之前,安德鲁`林福特最广为人知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门莱克斯父子二人画作的忠实粉丝。
现在,为了今后的大选而急于立功的某位手掌大权的先生,极度期望能够解决这个案子。
所以,他甚至想让门莱克斯家的那两位在二十一世纪还过着山中隐士生活的门莱克斯兄妹二人出来,去见见林福特。
只要交谈十分钟,就能解决数十起人口失踪的案子。
看,这多么轻松。
于是就有了这两位探员找上安德烈`门莱克斯的情况。
“好吧,这就是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连房子周围的土地一块儿买下来的缘故。擅闯私人领地,天晓得我的弟弟会有多喜欢这种送上门来给他自卫杀人的理由。”
安德烈不遗余力的贬低着自己的同胞兄弟。
可他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打消这两位探员去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从那种深山老林里请出来的决心。
在向着目的地开去的车上,安德烈对这两位探员叮嘱:“记得,永远不要在克莱斯特在的时候,当着塞西尔面前讲任何与颜色相关的词语。他会发狂的。因为,我的小妹妹,是很罕见的先天性全色弱症。”
生于一个父子两代人都是天才般艺术家的家庭里,却是先天性全色弱症的患者——打从出生后就无法辨认略显寡淡的颜色。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等一下。
两位探员都想到了道格拉斯`门莱克斯的画风在中后期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