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造化之书却是伪大罗,为何称之为伪大罗。
却是因为这造化之书的先天不灭灵光有所残缺。
何为先天不灭灵光?
大罗者的根基,不在力量,不在寿元,不在威名,而是在于大道与先天灵光。这其中的先天不灭灵光乃是大罗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不死不灭的凭证。
而大罗者化身诸天万界,历经无数时光,时空之轮,正是因为这先天灵光在其自行旋转过程中,经无量量岁月,沟连太虚。
而这造化之书的先天不灭灵光却是残缺的严重,堪称之为十不存一,仅仅留下了一丝丝的先天不灭灵光,故而称之为伪大罗位格。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造化之书却也不是何人能反噬便能反噬的,金仙之下之人皆是妄想。
解决了将来内部反噬的问题。
接下来张涵虚却是开始思量解决外部反噬的问题。
何为外部反噬?
那是来自被入侵世界的反噬。
皆因在入侵其他世界之后,那一方的世界意志会自然而然的做出本能的反应,倘若是被抓到了蛛丝马迹,被那入侵的世界的意志顺藤摸瓜给找到了道场却是不妙。
因为哪怕是最弱小的世界意志也是拥有真仙位格一样的存在,其中的最强者可能拥有大罗位格。
而要想不被发现,有两种解决方案。
其一便是提升道场的威能,如此这般却是可以掩盖掉入侵的痕迹。
其二便是提升入侵者的质量,便是使用强者入侵,换而言之便是走精英路线,而这却是与之前的思路不谋而和。
走精英落线,但炮灰也不能少。
你总不能让以为真仙级别的强者再去做一些比如布阵类的低级活。
至于培养炮灰嘛。
虽说不能直接让炮灰将印记留在这道场之内,却是可以在道场之外的虚空中,凭借道场的本质开辟一个个空间,以此来让空间中的强者自己培养炮灰。
这样即便是反噬却也不能直接反噬到道场的本身。
这也是为何张涵虚将王进与玉通的印记转移到别处的原因。
如此这般,对未来之事做出了规划,张涵虚端坐在高台之上,静看周匝星辰。
星空中一点星芒,倏尔扩大,化为大星,悬于中天之上,而后岁月不知年,时间好似变得没有意义。
那由一点星芒转化为星辰的大星开始衰老最终走向了毁灭,一轮又一轮,从星芒到大星,再从大星到虚无。
星空中,随着张涵虚念头的游走,细细的篆文流转不定,凝结成周天星神,手持神器,来回游弋。
一种古老的星辰歌谣若有若无,自亘古出现,见证星辰的诞生,成长,衰老,崩塌,然后一个完整的轮回。
歌声苍凉古老,蕴含绵绵无绝期的恨意。
张涵虚亦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灵觉感到一阵触动,却是回过神来。
原来是那胡得德传来了消息,待两天之后便与梁中书来这元县,为开观庆典做准备。
而后张涵虚却是目光一凝,一道星光自这道场发出,而后从这不知名的时空进入到了水浒世界。
而后,在张涵虚身前,却是显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显现一小阁。
小阁面积不大。
空空旷旷,一尘不染。
有桌椅木榻,同时还有一株铁树,围可合抱,树干是青碧交织,中间夹杂金黄,叶子嫣红,赤焰燃烧,明亮照人。
花开满树,细小如针,偶尔坠落到地,会发出一声清音。
而在这铁树之下却正有一道人,鹤发童颜道人,盘坐其下,细细一打量,赫然是那远在大名府的胡老道。
这也是道场的功能之一,只要有坐标便可以定位,而后便可窥探四周。
张涵虚看了一会,目光转移,不再看祭练法器的胡得德,于此同时这虚空中的画面亦是在随之转移。
随着张涵虚目光的转移,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处小亭,但见这小亭周匝烟外松翠,木石参差。
碧阴冉冉而落,交替入亭,
小亭,翼然而居,其下大池,水清见底,周匝蓊以晴竹,绿云冉冉,南面假山三四丈,晶白玲珑,上尖下方,中镂有空。
假山倒影,正好落在檐下,倾斜入亭中,满地霜色。
小亭背临池,南有山,东西则是连同木廊,作为出入口。
木廊曲曲折折,弯弯绕绕。
檐出云霞,阁朝幽水。前后云台宝阁,左右浮亭长廊。奇花异卉不绝,尚有水光绕之,波浪不起,清澈见底。
置身其中,如同天上琼楼,人间仙境。
而在这亭内却是正有二人相对饮茶,这二人皆是衣冠华服,身上自带一种气场,久居高位的气场,细细打量其中一人却是那梁中书。
这梁中书静静地坐在木榻上,他双鬓雪白,眸子清幽,冷碧不见底,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正慢条斯理地烧水。
小炉上火势正旺,很快的,水壶中传出一阵阵松音。
梁中书听到后,抬手取下壶盖,防止水煮过老,须臾后,待水珠串串,似蟹眼一般,水有微微波澜,知道水已好。
拿起水壶,至于案上素白茶盅中,早放好茶叶,两面微缺,叶厚娇嫩碧绿,像如意头。
哗啦啦,
沸水自壶口出,笔直一线,落入茶盅中,顿时茶叶沉浮,有一种茶香传出,似是莲香,清新淡雅。
茶刚好,室内有渺渺云气如水,往下一落。
下一刻,这亭内却是有一模糊人影凭空而现,由虚转实,渐渐明朗,赫然是一位阴神道人,这道人,身穿青白薄道袍,头戴冲天云纹冠,加下一双青布履。
这道人显现后,先是朝梁中书与那人一礼。
而后开口道:“中书令,那太符观却是不愿意合作,便是合作他们亦是要将那太符山割舍给他们,同时还要提供诸多资源,最起码要提供千年灵药十棵,黄金一万两。
据老道秘密查探,却是其观中的一位武者护法在冲击见神。”
听此梁中书不由得哂笑,而后开口道:“真是狮子大开口,不知死活,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本官没有给他们机会了,虽说世界正在变化,可是此时终究还是朝廷的话语权最大。”
说完后,梁中书便不再言语,看向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