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浅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会提这样的条件?”
让她留下三年,不可出谷,不可见任何外人,这岂不是让她和黎循和家人分开三年?
“我药王谷有药王谷的规矩,我提条件,你能接受便给你医治,三年不长,我也没提过分的要求吧?”药王慢悠悠的说。
“换一个吧,或者我三年的收入都送给药王谷?”梅清浅说道。
梅清浅和张氏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金家想玩什么把戏。
“那我去看看吧,也算圆了我和她曾经的情分。”她朝舅母使了个眼色,随即答应了下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梅清浅也想去见见这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金花姑娘。
“你先去地里喊下黎循,让他陪你去。”张氏有些不放心的说。
“好。”
金花大嫂见梅清浅应下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
随即梅清浅同她出了门,绕了一下路去了苏家的田边,远远看到黎循他们在做农活。
如今不是农忙季节,田里的活不太重。
黎循的袖子被撸了起来,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感不错。
“听说你男人力气大的很,会打你吗?”金花大嫂突然问道。
“他学过些拳脚功夫,又总去山里打猎,练了一身的力气。”她笑笑,“但是不打媳妇,男人打媳妇那还是男人吗?”
金花大嫂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仿佛被戳到了痛处,“那也要看谁家了。”
听她这意思,她男人是打过她的,而且金家好像是爱打女人的。
所以说家风不正,嫁到这样的人家日子怎么能好过?
但是再想想,穿越过来之后,乡下许多人家都有男人打媳妇的情况,梅康就打她娘,刘西还干脆打死了原配,村里也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只是没有刘西往死里打那么狠。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梅清浅很反感这样的情况,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珍惜生命,原来家暴男。
“不想被打就得学会反抗。”她只能点到为止,金花大嫂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金花大嫂没再说话,大概在想怎么反抗吧。
梅清浅走近,叫了黎循说明了情况,黎循放下袖管,说:“我陪你去看看。”
苏松父子三人也要同去,却被梅清浅劝住了。
“舅舅,你们还有活要干,就别耽误了,我过去不过是聊聊天罢了,再去一大帮人,容易闹出误会,我也不想你们和金家结了怨。”
黎循也说:“舅舅放心,我会照顾好清浅。”
苏松想想也有道理,如今他对黎循十分信任,点头听了他们的建议。
随即梅清浅和黎循跟着金花大嫂到了金家,刚一间门就听到了梅山的声音。
也不知道梅山昨晚怎么过的,是不是在金家守了一晚上。
梅山看到她和黎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仿佛他们才是害了他儿子的人一样。梅清浅懒得跟他计较,招呼都没打,就跟着金花大嫂去了后院。
“后面都是女眷,你男人不方便过去。”金花大嫂提醒到。
梅清浅回头看向黎循,说:“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和她说几句就出来。”
“好。”黎循应道。
她相信以这个距离,她和金花说什么黎循都能听到,也不怕金家人耍花样。
随即她和金花大嫂进了里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金花。
不想才几天没见,这姑娘活活瘦了一圈,最令人吃惊的是她脖子上赫然有一圈勒痕,是上吊勒的淤伤。
“大嫂,谢谢你了,你先去忙吧。”金花开了口,嗓子伤到了,哑的厉害,声音十分难听。
金花大嫂应了一声出去了,金花则死死的盯住了梅清浅。
金花盯着梅清浅的目光并不友好,完全没有之前她面对梅清浅时的热情劲儿了。梅清浅觉得这完全不是因为梅康的缘故,而是因为金花懒得伪装了。
梅清浅淡然的看着金花,也不着急说话,既然是谈话,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反正该着急的人不是她。
半晌,金花终于按捺不住了,眼底的恨意更浓了几分,“你不想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找我,难道你不会说吗?我可不是心急的人。”梅清浅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金花被她的笑容刺痛了眼睛,并不是她的笑容灿烂,也不是她笑的讽刺,而是她就笑的很淡然,那种淡然的态度又带着自信和不以为然,让此刻内心焦灼却极力假装镇定的金花十分难受。
“你得意什么?你爹的名声彻底臭了,你以为你就多光彩了?”金花牙齿咬的咯吱响,恨不得一巴掌扇到梅清浅脸上,打碎她的从容和淡定。
梅清浅笑的依旧很淡然,“没事,我不在乎。”
这次金花笑了起来,“不在乎?别强撑了,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名节吗?”
“随你怎么想,说起不光彩,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梅清浅回敬道。
“你本来就偷人被休了,现在亲爹又轻薄别家姑娘,你觉得你男人会怎么想你?”金花笑的很讽刺,好像那个被轻薄的姑娘是别人似的。
梅清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讽刺起来,“我男人就在外面候着,不然你去问问他?”
“你……”金花表情狰狞起来,她内心很愤怒,只是吃不准梅清浅的男人是为了名声才陪着她,还是真的在意她。
金花希望是前者,更希望她男人早点把她休了,让她变成没人要的弃妇。
“我时间不多,你如果没别的话,我就走了。”梅清浅说道。
“青山没和你们说吗?”金花收起了心底的怒气,“他和我早就私定了终身,那天我们约好了在他家相会,我借着送盘子去找他,却不想你爹穿了他的衣服,才闹了误会。”
金花声音顿了顿,“我们两情相悦,否则我也不会经常往苏家跑了。”
她刚刚说完,梅清浅就大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姑娘家编出这样的谎话,脸不红气不喘,我是夸你脸皮厚呢,还是夸你喜欢活在臆想之中呢?”她捂住了肚子,“笑的我肚子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