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峰和虞兆并排在街上闲逛，几次出行已经让虞兆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至少不会盯着其他主播的奇装异服猛看。
并且，他也注意到了路过的主播不少人向着晓峰投以不同的目光，有愤怒的，也有阴冷的，还有轻蔑的……
能被这么多人认识，从侧面也可以反映出晓峰的实力了。
“怎么样？”晓峰依旧叼着一支雪茄，很有耐心地用眼神一个一个回敬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随口问道。
他倒是没想到虞兆他们的小队会议会开的这么快，他还以为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虞兆斟酌着语句，说道：“还是我来当队长。”
晓峰低笑了几声，反问了一句：“怎么，不想当队长？”
“当队长太累了，不太想当。”
晓峰停下了脚步，看着有些茫然的虞兆，从上到下又是仔仔细细地将虞兆打量了一番，突然嘲弄地笑了笑，装作无事发生，迈开步子继续走路。
虞兆一脸懵，他刚才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晓峰这时却目光闪烁。
这句回答分外耳熟，分明就是在很久之前，扶摇对他说过的话啊。
“当队长太累了，我不太想当。总觉得那是把别人的命抗在自己肩上，有点过意不去。”
“是啊，”当时的晓峰点头赞同，然后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同意扶摇当选队长，“所以我也不想当。”
可是，当时的话犹在耳边，但说话的人已经……
他在停下脚步看着虞兆的那一刻，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说，这回复和当初如出一辙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压在了心底，现在想这些遥远的东西没什么用，等虞兆他活过公会战吧。
两人穿过了一个街区，来到了一栋百货大楼门前。
应该算是百货大楼吧……
虞兆看着这门前挂着的“百货大楼”四个字，不太确定。
因为眼前这栋百货大楼的样子实在是太古怪了，前几层还能保持住原本现代钢筋混凝土的结构，但越往上，越千奇百怪，什么木材、白骨、冰块等各种各样的材质层出不穷。
这百货大楼看上去就是不同材料粗糙拼搭的结果，居然还能有近二十来层楼高。
要不是现在是在公司这个足够不科学的地方，虞兆甚至认为这建筑下一秒就会因为某个楼层支撑不住而倒下。
虞兆也发现，这附近的人流量明显要比他的住宅附近多许多，但这些人几乎都是冲着这个大楼来的，一楼的门口时不时就有人进出。
“走吧。”晓峰随口提醒了还在观察附近的虞兆，随手推开了一层的玻璃门。
在经过玻璃门时，一道光束扫过他的全身，“检测到正式主播身份，允许进入……是否模糊身体特征？”
虞兆看着光幕上的提示，下意识地点了“是”，同时若有所思，看起来这就是晓峰之前没有带他过来的原因了。
模糊身体特征，是害怕有心人看见？
看起来，哪怕就算是在休假期间，似乎都不能放松警惕呢……
他下意识地看了晓峰一眼，却发现此时的晓峰已经穿着一件洁白的斗篷，宽大的斗篷将身体完全笼罩住，单凭身形根本认不清这人是谁。
虞兆下意识地咳嗽了几声，却发现连声音都变成了机械合成音，这样，除非自己有意暴露，否则的确没有人能够发现。
“这里算是主播和公司之间的一块灰色地带。”晓峰没有说话，只是通过光幕给虞兆发信息，“这里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交换装备或者道具之类的。”
虽然说虞兆也通过“百货大楼”这个招牌猜了出来，但听闻仍然兴奋地搓了搓手，这样他一直头疼的装备问题也就可以解决了。
“原本公司对装备的管控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严格，可后来，在经历一次主播集体起义之后，公司不得不做了妥协，在这里建立了可以交换东西的场所。”
虞兆一惊，不是说主播完全无法反抗公司吗？
那时候的主播居然能够起义有效，倒逼公司妥协？
像是猜到了虞兆的心理活动，晓峰接着发信息，“这次起义的过程语焉不详，几乎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委和过程，只是知道从那时候开始，这里就多了这么个场所，所有参加那次起义的主播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虞兆摸了摸下巴，心生好奇，可以预见这次起义一定包含着众多的秘密，他暗自将这条信息记录了下来。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究竟公司为什么要限制主播们的装备流通？
如果说真是涉及到公司的根基问题，那么公司不可能坐视这个百货大楼的存在，可如果只是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又为什么不给主播提供装备？
虞兆不敢细想，将这个问题同样记录了下来，按照他现在的实力，想这些东西还为时过早。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时，晓峰已经通过光幕向他介绍完了这栋百货大楼的基本信息，同时他们也已经走过了略显漫长的走廊，真正来到了这处“法外之地”。
一楼的展厅面积相当大，似乎还动用了空间科技，看上去足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小，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着一个长宽高都为两米的正方体玻璃展柜，有的展柜几乎被各式各样的装备道具撑满，而有些却只是零星放着几件，还有的干脆空空如也。
虞兆一眼望去，草草估计了一下，暗自咋舌，光是这第一层就有近百余个展柜，就算其中有一部分是空着的，那这数量也是颇为可观。
他径自走到最近的一个展柜面前，里面就躺着一张小纸条。
光幕自动弹出信息：“一次为期三天的指导机会，基础剑术lv7，天赋为剑术类专长，售价：1000点积分。备注：谢绝还价。”
虞兆默默咋舌，一次三天的指导机会，就敢收1000点积分？
基础剑术提升到lv7满打满算才只要两千八百点积分和二十八点技能点而已，居然敢开这个价格？
不过，他再转念一想，眼睛微微一亮，因为看起来百货大楼并不仅仅只是出售装备道具而已，也可以交易一些其他东西。
晓峰也走了上来，扫了一眼光幕上的介绍，发了一句信息：“百货大楼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出售指导类服务的，但大多都是独行侠或者一些小公会的。”
虞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大公会的主播人数众多，完全就可以内部消化，在公会内部就能完成指导。
况且，这种指导类的服务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能力和底牌，大公会的主播反而不会贪图那点积分，也只有小公会或者急需积分的独行侠才会选择出售这种类似的服务。
随后，晓峰又发信息说：“是不是觉得他这个价格有点过分？其实这个价格已经算便宜了。”
虞兆老老实实地发了个点头的表情，然后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引出晓峰的解释。
“技能在提升到lv7时会存在一个进阶过程，它需要完成相对应的任务才能真正实现，顺便说一句，那也是觉醒的必要条件。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能在独狼状态或者小公会的情况下下活到现在，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晓峰这样说着，但心中却不禁想到了扶摇口中的“大逃杀”。
趁着虞兆还在消化信息，晓峰他随意地打开光幕，一番搜索过后，兜帽遮掩下的脸色阴沉了不少。
虞兆不清楚行情，可他这个资深者还不清楚行情么？
市面上所有指导类服务的价格要比以往要便宜不少，有的甚至便宜了五百点积分！
显然，市面上发起服务的主播都着急变现，甚至不惜增大暴露自己战力的风险。
在公司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嗅觉灵敏到不需要任何信息，光凭直觉就能感受到危险的家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虞兆听到关键词“觉醒”，心中一动，脑海中自动将信息补全，不禁回复了一句：“需要对应的属性值突破三十和基础属性技能lv7？”
晓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对双属性者来说更难。”
他默许了这个条件。
虞兆默默计算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双属性者想要觉醒，那不就需要双倍的资源投入？
不过，他的眼睛缓缓地亮起来了，他有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