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一本书里不能出现两个故事,但我不认同。
因为我觉得,一本书里出现的人物,他们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每个人物的故事,必然是割裂的。
所以1984是的另外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不属于李九一,但他属于这本书。
所以1984是另外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五门的故事,五门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它的神奇不像灵魂契约人,也不同于长白山。
五门属于阳间,属于真实的人类,它立于阴阳两界,属于人与鬼神抗争的代表。
它傲然而立,与天地争霸,它捍卫着人类最后的尊严,所以它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五门的故事,从今天起开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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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1月30号,凌晨一点三十九分,那一天是整个古都11月以来最寒冷的一天。
由于纳粹的掠夺,整个古都城早就失去了原有的繁荣和安逸,到处都呈现出一种萧索的景像,那个年代,人人都努力的活着,但活着依然成为奢求。
火车站,在那个年代,一只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即使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个地方也一直都显示着它至关重要的作用。
冯祥是古都北站的夜班执勤人员,11月30号的那个晚上,他和往常一样,坐在狭小昏暗的值班室内,听着录音机里吱吱呀呀的戏曲声,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熬到天亮。
但就在他昏昏沉沉的间隙,一列黑色的半截火车,悄无声息的已经沿着铁轨,慢慢悠悠的开进了站。
“垮啦!”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颓然响起,将迷迷糊糊的冯祥吓了一跳,他本来已经耷拉起来的眼皮,猛然睁开,向着外面看了出去。
外面是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心里知道,出事了。
随即他便捏着一个老旧的手电筒,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当他看到月台上那个乌黑的大家伙时,心里猛然就呆住了。
“这个点怎么会有火车开进来?”他心里疑惑道。
因为一般火车就进站时,,一定会提前给站台的人通知的,即使是军用列车也不会例外,可是他今天晚上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个大家伙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让他有点诧异。
心里疑惑着,冯祥捏着手电筒在那大家伙的身上四处照着,见那列车里一直都没有动静,他便心里更加疑惑了,随即便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朝着那大家伙靠近了过去。
随着逐渐靠近,冯祥便看到,那大家伙是一列老式火车,因为火车的所有车厢,包括车头,全都是用铁皮焊接成的,这种样式的火车,是前几年才有的,这几年经过改造这种火车一般都已经被废弃了。
因为这种火车造价太昂贵不说,一点也不实用,跑起来慢不说,坐在里面接缝处更是会挂进大风,就像是一个大铁皮篓子一样。
看着这列老式火车,冯祥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种火车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这也太奇怪了。
心里疑惑着冯祥继续朝着那列老式火车打量着,随着他手里的手电筒,照到那火车头上时,那昏暗的灯光,忽然照耀到了一面红白相间的图案。
他瞬间呆住了,因为那个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面日本国旗。
“这……这是一辆小鬼子的火车!”冯祥惊呼出了声,他攥在手里的手电筒已经开始摇晃。
“小鬼子已经打到古都来了吗?”这是他当时心里唯一的念头。
“不可能,不可能!”他随即又摇摇头宽慰自己道。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小鬼子刚打到东北时,国民政府为了切断铁轨路线,便早就已经把东北到华北沿线的铁路炸断了,所以小鬼子的车,怎么说都不可能开进来,除非他会飞。
但是,这辆大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祥心里疑惑着,便壮着胆子,朝着那火车头上唯一的玻璃窗攥着手电筒照了进去。
边照边冲着那大火车喊道:“诶,车里面的是那个瓜娃子,出来打声招呼!”
但即使他喊的已经很大声了,车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声响,莫说有人答应他了,就是整列火车,连一点喘气声都没有。
“诶,车上有喘气的没有,说句话,这里不能随便停车,后面还有车要进来哩,你们停在这里是要出事的!”冯祥朝着那车头的玻璃窗靠近,继续大声喊道。
但整列车依旧安静的出奇,没有一点声响。
“娘的,见鬼了,给老子整事情!”冯祥说着,便朝着那火车靠近了过去,沿着铁轨边的铁梯子,朝着那列大家伙攀爬了上去。
当他攀爬到那火车头边上的铁架子上后,本来准备朝着那玻璃窗看看里面到底是谁时,忽然发现,由于室外温度过低,那玻璃窗上已经起了一层白雾,里面的景像根本看不见。
见此,他便伸手拽了一下那火车门,结果却没有拽开,反倒给自己手上沾染了一层红色的铁锈。
“娘的,这破车是多久了,竟然都开始掉漆了!”冯祥说着,在自己那老旧的军大衣上抹了抹手上的铁锈。
然后继续打着手电筒朝着那大火车照着看了过去,就在他手里的手电筒,照到那大家伙的门把手上时,赫然发现,这大家伙的整个车厢门,竟然都是被牢牢的焊死的。
就在这时,恰巧有一股微凉的夜风,顺着漆黑的铁道灌进了他的后脖颈处。
不知怎的,冯祥忽然就害怕了起来,忍不住裹着军大衣的身体,忽然就颤抖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恐怖的传说,这个传说是整个北站夜班执勤人员都听说过的谣言。
说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一辆鬼车会从不知道的地方开进来,这辆鬼车里面载着的都是已经战死的鬼魂,车上有中国人也有小鬼子。
这辆鬼车会载着车上的人,一路沿着铁轨到达阴曹地府,所有遇到这个鬼车的人,都要假装没看见,否则鬼车便会连同他一起带走。
想到这里,冯祥的腿肚子都已经开始打颤,心里不自觉的就害怕了起来。
“难道这列火车就是传说中的鬼车吗?”冯祥心里嘀咕着。
此时,冯祥的内心瞬间充满了恐惧,他在想自己不能死,孩子还小,自己如果就这么被带走了,留下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不行。
想到这里,他便立刻攥着手里的手电筒,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忽然自火车里面,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咳嗽声。
“有人?”冯祥嘴里嘀咕着停住了脚步。
“咳咳!”那咳嗽声再次想起。
听到这里,冯祥便立刻转身,趴在那火车头的玻璃窗上,由外面看了进去,但因为雾气太大,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但就在这时,那火车里面,再次传来了一阵扑腾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一样。
见此,他把手里的手电筒,直接怼在了那火车头的玻璃窗上,继续睁大着眼睛看了进去,随即他便隐隐约约的看见,那火车头的驾驶室里面,似乎凌空悬挂着一件东西,摇摇晃晃的。
但因为雾气,他看不真切,只感觉那挂着的东西倒是挺大的,像是一头死猪一样。
但似乎又不像,总之感觉挺奇怪的,这时外面的冷风越来越大,冷的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
就在与此同时,那火车头上被焊接起来的车门边,由于时间过久,加上冷风一吹,一处缝隙炸裂了开来,见此冯祥便蹲下身去,透过那道缝隙费力的朝着里面看了进去。
瞬间,他便看到,那悬空挂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死猪,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被吊死在火车头里的人。
因为冯祥是蹲着的缘故,他看到那死人的方位是由下而上,所以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人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整个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嘴巴长着,吐出了半截惨白色的舌头,整个面色惨白惨白的。
“啊!”冯祥惊呼出了声,此刻他的喘息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而就在他惊呼的同时,“蹲”的一声响起,他便看到那个死人从那吊死他的绳子上坠落了下来。
已经僵硬的身体,直挺挺的就朝着他摔倒了下来,不偏不倚的那死人的眼睛,刚好就对准了他往进看的那个缝隙,与他来了个亲密的对视。
这时冯祥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死人的眼睛,那尸体的眼睛,就那么冷冷的透过缝隙看着他。他此刻已经整个人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躲闪,就那么呆在原地,也紧紧的盯着那死人的眼睛,他清晰的看到,那死人的眼睛里,满是浑浊。他的眼珠上满是充血的红色血丝,而眼眶里面则全是眼白。
这个恐怖异常的景像,让冯祥一瞬间就吓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只感觉自己的裤裆湿漉漉的。
他发誓,这是他人生中最恐怖的经历,此时一股冷风再次灌进了他的后脖颈处,终于他情绪了一点。
“啊!鬼啊!”他大叫着,慌慌张张的翻下火车,摔在了那月台的铁架子上,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疼痛,慌忙爬起来就不要命的往那值班室冲了进。
冲进去后,立刻就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古都保卫处的电话,电话里甜美的女声,依旧没有抚慰到他恐惧的内心。
他依旧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冲着电话里叫嚷:“鬼……鬼车停……停在了北站,它……它来了,来古都拉……拉人了,都……都要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晚秋的风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古都城,让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古都人民,陷入了更加恐惧的氛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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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七点三十五分,此时整个古都北站,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以及努力控制着老百姓的古都保卫兵。
而那列鬼车上,此时正趴着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褂的人,那身打扮,像极了一个教书先生。
此刻,他一边朝里面张望着,一边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心里嘀咕的可不是这什么鬼车,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古都保卫处的一级护卫官——赵卫国,同时也是五门魁首,金氏一脉的当代门主,江湖人称,金罩古神,意为此人如同一尊古神一样,护着古都城。
赵卫国在天还麻麻亮的时候,忽然就接到了通知,说声是北站出现了一列鬼车,他当下的第一反应,便是差人将这位教书先生,从家里拽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拽,那就得说说这位了,此人名叫孙天,江湖人称孙算子,乃五门土氏一脉的当代门主,此人虽然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有一身卜石问卦,通晓阴阳乾坤的通天本领。
当他被强行拽过来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因为他知道赵卫国是何等人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事情,这世上没有几件,可当下他却如此紧张,这件事不用说他也猜的出来,没那么好应对。
想到这里,孙算子内心便打了触,随即便定了定心神,仔细的朝着那火车看了过去。
就在他仔细查探着面前的乌黑大铁疙瘩时,古神的副队朝着他走了过来,看着孙算子问道:“五爷,您着看的怎么样了?”
这为副队无名无姓,平日里少言寡语,为人为人处事雷厉风行,乃是古神的左膀右臂,据说自古神出道以来,此人便常伴其左右,在这古都城里,即使是五门的人也都要给其三分薄面。
所以当孙算子看到那副队问自己话时,便立刻转身点头说道:“我说金副队,问一下,古神他人呢?他不会是想让我孙算子一个人开着大火车吧!说实话我真没那能力!”
“五爷,您就别谦虚了,您的本领神爷他还不了解吗?您就踏踏实实把这事给解决了,神爷那边催的紧呢,神爷已经在府里安排好了酒宴,您早点解决了好回去喝酒不是!”金副队看着那孙算子说道。
“得了吧,古神他就是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得搞到晚上,所以才准备了晚餐吧!他倒是自在,人现在还没来,我老孙可是到现在还练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呢!”孙算子心里不满的嘀咕着。
“好了五爷,早餐我让人去买,咱踏踏实实看车吧!”金副队说着,便带着那孙算子就往那大火车上看去。
孙算子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便也就朝着那大火车走了过去,在月台上站定后,便仔细的看了过去。
他这一看,便心里就惊了一跳,因为这黑色的大火车,自远处看去,竟然像极了一个刚出土的大棺材。
看到这车,孙算子便立刻手里掐算了起来,略微几秒钟后,他便立刻就朝后退了几步,站定后便看着那金副队说道:“不对,不对,这大火车不对劲,不能开,快快,必须得离开这里!”
金副官看到那孙算子震惊的模样,和他嘴里说的话,便立刻一把拉住了他问道:“我说五爷,您这纵横十几年,不至于被这点东西就吓住了吧!”
“不行不行,你走不走都行,反正我老孙是不能开这火车,我得走,得走!”孙算子说着,便挣脱开那金副官的手,迅速就朝着后面走去。
但就在这时,那一直没有露面的吴卫国,自火车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孙算子说道:“孙五爷,你的这是要去那,你知道我的规矩的,敢临阵脱逃,一律就地枪决!”
孙算子知道,这位古神爷这句话,确实没有和自己开玩笑,因为他向来说到做到,古都城之所以能这么久依然屹立在乱世之中,便是因为他的铁血纪律,和做事果断的风格。
他今天敢说这句话,就是真的敢掏枪毙了自己。
就在这时,那金副队偷偷看了看古神然后再看了看孙算子,便开口说道:“五爷,我知道您是在开玩笑对不对,赶紧回来吧!咱继续。”
孙算子听到那金副队的话,自然是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而自己又那有不下的理由呢。
随即便立刻转身,一边小跑着往月台那边跑去,一边嘴里笑嘻嘻的对那神爷说道:“对对,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神爷您这也是,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啊!”
那赵卫国看到孙算子这幅模样,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将枪收了起来,看着孙算子问道:“说说吧,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孙算子听到这句话,先是看了一眼旁边那偷笑的金副队,然后才转头朝着那赵卫国看了过去,看着他说道:“神爷,你先瞧瞧那是什么!”
听到孙算子的话,赵卫国便立刻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便看到,在那火车头的方位,竟然挂着一面青铜古镜,这青铜古镜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所以一眨眼看去,它便如同这老旧火车的一部分一样,实在不太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