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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朱佑樘这个人肉枕头不错的缘故,又许是痛地死去活来,后来,睡了过去。(.)准确来说,其实应该是昏厥了过去。
这一昏厥,昏了五天五夜,待醒来之时,朝堂和江湖当中,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堂之上,七成以上的老臣,自动投入到太子朱佑樘的门下。
江湖之上,公子刑天和秦广王在八达岭大战数百回合,最终,公子刑天败在秦广王手下,身受重伤。
毫无疑问,朱佑樘成了如今整个天下间最大的赢家穿越之配角记事阅读。
首先,他的太子之位可谓是有稳如泰山之趋势。
其次,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公子刑天和秦广王之间,斗地越凶狠,越惨烈,与他朱佑樘而言,都是莫大的好事。
再者,公子刑天受了重伤,此时,他朱佑樘若再派一些杀手前往,那于公子刑天而言,极其不利。
朱佑樘杀了公子刑天,既能少了一个政治上的大威胁,又能除去自己的情敌,多了一丝得到我的机会,可谓是能起到一箭双雕、一举二得的功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子刑天和秦广王交手的次数,不下数十次,虽则每次都是两败俱伤,但他们两人的功力,几乎旗鼓相当,很难分出胜负来。
昔日,他们俩曾经大战过三天四夜,都未能分出输赢。区区数百回合,公子刑天岂能败给老蒋呢?
我离去的时候,公子刑天的天魔神功已经修炼到了第八层,这些年,即便没有任何长进,也断然不会差劲到如斯程度。
然而,和荣华在一起的这些年,知晓的是他毒术高强,武功一事,还当真不甚了解。
荣华在我面前,自然不敢全然展露出他的功底,防止我猜到他的身份,或是记起他的身份来。
因而,公子刑天如今的武功如何,虽不明确,但起码有个大概的估量。
老蒋的武功,比起十年前来,实乃登峰造极、他人望尘莫及。
即便公子刑天的心思都在我这个女人身上,从而荒废了修炼,他的武功,断然也不会退步到如斯程度。
再者,老蒋的身上,还身中两心绵这味奇毒。
若说公子刑天打败了秦广王,这在情理当中,若说秦广王打败了公子刑天,这简直比万贞儿是我亲娘,皇帝老儿是我亲爹这样的消息都匪夷所思。
难道说,老蒋身上的毒,已然解去了么?
这几日以来,实乃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恍惚间,我竟差点忘了老蒋身中剧毒一事木镯仙路。
倘若老蒋的毒未解,他还能将公子刑天给拍成重伤,那让我的老妖精情何以堪呢?
老蒋虽吻合我的脾气和口味,我也对他有几分好感,然而,他若胆敢伤害我的老妖精一根毫毛,我照样不会对他留任何情面。
如今,他不止伤了我的老妖精,还把他打成受伤,这个账,我是绝迹会找他去算的。
出奇的是,这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是朱佑樘,而是小昭。
不止如此,那日晌午过后,我才见到了朱佑樘的身影。
朱佑樘在我面前,对朝堂和江湖上的事,并未提只言片语。
这些消息,是小昭告诉我的。
小昭是来保护我的也好,监视我的也罢,值得笃定的是,她是朱佑樘的人,并且对朱佑樘极为忠心。
既是如此,小昭告诉我这些,尤其是告诉我公子刑天受伤的消息,也不晓得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更不晓得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黑心也好,红心也罢,于我而言,此刻都该感激她,感激她告知我如此重要的事情。
经过这五日的修养,后背的伤,好了七八成,胸口的伤,也好去了大多。
也不晓得朱佑樘在我身上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真想给他都顺走,方便日后使用。
心中十足挂念公子刑天的安危,但表面不动声色,耐心熬到天黑。
所幸的是,朱佑樘就来了一次,并且只是简单地问候了几句,随即便离去,出乎意料般,竟未作任何纠缠。
看吧,这才是他朱佑樘,才是他太子殿下该有的风范,那日的举动,实乃犹如市井泼皮无赖一般文武圣神。
待瞥见小昭出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床,随即收拾包袱,打算离去。
天苍苍,野茫茫,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前脚刚迈出房门,耳边就传来朱佑樘的声音:“这是要去何处呢?”
我能说是去看心上人,去看我的老妖精么?
话说回来,即便有暗卫就在附近,可打报告总需要时间吧,朱佑樘既非神仙,又没有翅膀,何以如此神速就赶到呢?
这个巧合,似乎未免太过巧合。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间,是有巧合这回事,但十有八九的巧合,并非是天意使然,而是人为的结果。
“伤势养地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去了。”我作答道。
朱佑樘目不转地看向我,问道,“既是离去,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神情保持自若,答道:“这就告诉,正好您来了,省地我再跑一趟。”说罢,朝着墙角走去。
朱佑樘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是打算飞檐走壁?不觉得放着大门是种浪费么?”
回头,我讪讪答道:“哦,对不住,翻墙翻上瘾了。”
这倒是实情,放着墙不走,为何要走大门?没错,轻功好,就是可以如此任性。
勇于承认,这可不是随便谁就能办到的事情,朱佑樘还好,神情还算镇静,此时赶来的小昭,看我那小眼睛,宛若看到天外之物一般。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癖好,喜爱翻墙,这又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不抱着开明的态度去包容呢?
也罢,此刻不是探讨包容的时候,而是点天灯的朱佑樘,他竟然没有抱着我的大腿不放。
心里想着,耳旁忽听朱佑樘的声音又响起,“以你如今的身子,能翻得过这座墙么?”
原本顺嘴想反驳,转念一思量,事实胜于雄辩,于是提起一口气,企图越墙而过阴阳鬼师。
事实证明,企图也只能是企图,而并非是现实。
现实即是,这一提气,胸口的位置,疼痛万分。
像我身上这等刀伤箭伤,即便武功盖世,没有个把月,那是绝迹痊愈不了的。
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太过轻信自己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晓自己这幅倒霉的身子尚且需要静养呢?然而,公子刑天受了重伤,我的老妖精受了重伤,我岂能安然地躺在床上呢?
转身,脸不红、心不跳,答道:“还是走正门吧,若不然,如您所言,放着大门,岂非是种浪费呢?”
咱能屈能伸,此路不通走彼路。
“等伤势痊愈之后,我陪你一起去。”朱佑樘说道,状若随意一般。
伤势痊愈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哪有那般好的耐心。
说实话,此刻,早已火急火燎,别看我人在这里,心早已跑到了桃花坞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朱佑樘显然知晓我离开的用意,也显然知晓我是要去作甚。
“不必劳烦您大驾,这种事,还是我自个去较妥一些。”我严词拒绝道。
“等伤势痊愈之后,我陪你一起去。”朱佑樘复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方才多了一丝坚定,亦多了一丝愠色。
显而易见,这并非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太子又如何,你姑奶奶若不肯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平心静气,答道:“不必劳您大驾,我自个就可以。”
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喜欢凑热闹,话说,他有这种个性,他老爹知道吗?
“他死不了家有萌宠很毒舌阅读。”
朱佑樘这道声音响起之时,我是眼神突变,瞬间看向他,阴晴不定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他虽受了重伤,但死不了,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朱佑樘重重咬在死字之上。
厌恶的眼神,嫌弃的语气,朱佑樘的反应,太过偏激,太过异常。
在我印象当中,他是个喜怒有常、喜怒有度之人,情绪素来控制地极好。
此刻,是个傻子都知晓他妒火中烧,知道他是动了大怒。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朱佑樘显然有咒公子刑天的意图,显然希望他死。
吸气,呼气,竭力使得语气保持平静,“殿下,您该知晓,在民间百姓当中,死字都是忌讳,况且您是太子,更应懂得此理。”
这话是在变相讥讽朱佑樘没有教养,变相讥讽他有娘生、没爹养。
咒我可以,让我死也无所谓,敢咒我的老妖精,言语回击绝迹算是大恩大德饶恕他了。
若不是看在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依我这嫉恶如仇的性格,早已按捺不住动了手。
朱佑樘显然被我戳中了要害,眼眸当中,有过一瞬即逝的变化,但旋即恢复如常。
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气度,真真切切到了大神一般的境界。
倘若是我,断然不会有如此的包容力和控制力。
“安心养你自己的伤,他可没这么容易死掉。”
点天灯的朱佑樘,不说死字,他是能死么?
公子刑天自然不会这般容易死掉,不止是因为他是神一般的存在,更因为他是我的老妖精,是我的荣华。
我不希望他死,更不会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