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明显能感觉到身后人的沉默。
他埋首在她颈间汲取芬芳，温热的气息亦喷洒在她后颈，
“好。”
没有过多情话，他只单单应了一个好字，却安了两人的心。
“要不要去见见我母妃？”
“现在吗？走吧。”
难道风临越和言贵妃的关系转好了？竟然改口称她为母妃……还是说，风临越留了些什么原先舒贵妃的遗物，叫她去拜见一下？
她不明白当初舒贵妃、言贵妃与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对风临越打击特别大的事，所以他既然还没打算告诉她，她也不再多问。
……
“冷宫？”
百里音看着眼前稍显破败的宫殿，偏头疑惑地看向他。
“还记得舞妃吗？”
风临越搂着她，一同抬眼看着凋敝的宫门，宫门之上，悬挂着已不甚清晰的牌匾，如果细细辨认，还是能依稀看出三个字——永安宫。
她点了点头，那个有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在这永安宫中装疯装鬼的女人，她记得。
“那是我母妃。”
风临越平淡地叙述，仿佛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不知宫闱内幕的百里音只是一派茫然，冷宫舞妃为什么会是已经亡故的舒贵妃？
他明白她的疑惑，于是一边搂着她往里走，一边讲故事一样的叙述道，
“母妃原先是皇帝最爱的女人，她也一直相信她和皇帝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言贵妃的出现。那时候母妃又得了身孕，我亲眼看见言贵妃和宸妃给母妃灌下一碗汤药，我想冲出去，却被人牵制着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说到这，百里音明显能感觉到他搂得越来越紧。
“随后就传来母妃失足落水，母子具损的消息。可笑的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着只爱母妃的皇帝，在她死后，明面上风光大葬，暗地里却将她暴尸荒野。只是因为，近几年，母妃的母家权势过大，母妃死后没几日，她母家却传出通敌卖国的消息，全家上下几百号人，全都无一幸免。我后来查过，什么通敌卖国，全是莫须有的罪名，连那碗落胎药，也是皇帝给的。”
意外的是，母妃没死，她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我和莫黎找到了她，然后替她换了个身份，才有了现在的冷宫舞妃。”
又是一桩负心郎的事，百里音纵然冷情，也被皇帝这种肮脏做法恶心到了。
她无法理解，风临越既然已经势大如斯，为什么不为他母妃报仇。
“不用难过，至少你母妃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她没安慰过人，只能有些僵硬地拍了拍他，然后抱紧他。
“说的不错，你们都会陪着我。”
故事讲完，他们也走到了主殿，那样如泣如诉的浅唱低吟再次响起，知道了前因后果的百里音，忽然有些心酸。
这十几年，她是如何度过的……
“越儿，你们来了。”
她依旧一身红裙，脸上白皙干净，明亮的眼像镶嵌的宝石，虽然略有老态，却依旧能看见，当初的她是如何的美艳。